第11章 剃骨刀——莱福
狱长书房内，王淳缓缓张开了双眼，狱长雷穆、副狱长颜仝与林子寒三人直勾勾的盯着他。
“狱长、副狱长、林老弟，”王淳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说，“你们可得为信达兄弟和张睿老弟报仇啊！”
“济世军是怎么找到你们的？”雷穆开口问道。
“我们在恭王府内找到了粮仓，但是当我们用粮仓里的独轮车把粮食运出来后却迎面撞上了他们，”王淳虚弱的说，“因为信达兄弟和张睿老弟是从济世军逃出来的，他们知道济世军是个什么样的行事风格，所以我们就将粮食让给了他们。”
“接着说。”雷穆阴沉着脸说道。
“自称是济世军首领的张彪在嘲讽了李信达和张睿后也没再为难我们，但是他身边的喽啰却认出了我，死活要让我偿命。”
“他们要你偿命？那为何死的是李大哥和张大哥呢？”林子寒插话道，一旁的颜仝扯了扯林子寒的袖口并用眼神示意让他不要多嘴。
而雷穆则是对颜仝说道：“无妨，子寒也不是外人。”
“济世军说我杀了他们的人，要让我赔他两条命，然后他就……”王淳惭愧的说道，眼角有泪划过。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雷穆冲王淳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书房。
王淳离开后，颜仝捏紧了双拳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雷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而林子寒则是回忆着与李信达、张睿初入恭王府时的场景，三人就这样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老颜、子寒，你们觉得该怎么办？”雷穆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他奶奶的，把这帮畜生东西给灭了！”颜仝情绪激动的说道。
“我赞成，”林子寒双眼紧盯着雷穆说，“杀我们的兄弟不说还抢我们的粮食，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放过他们，这群拦路恶匪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雷穆点了点头并说道：“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们甚至连他们老窝的具体位置都不清楚，若是想剿灭这群悍匪还需要更多情报。”
林子寒与颜仝没有回话，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雷穆接着说：“恭王府内的粮食绝不是短时间内就搬空的，我命令你们二人前去打探情报，切忌与之正面交锋，你们只需要追踪到济世军的老巢即可。”
“找到老巢后呢？”林子寒追问道。
雷穆目光坚毅的说道：“组织人马，制定作战计划！”
时间来到晚上
潜回恭王府的林子寒与颜仝撞见了济世军的运粮部队，二人隐藏在周围的灌木丛中密切的关注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济世军那浩浩荡荡的运粮部队颜仝不禁吐槽道：“他奶奶的，你说这是个什么世道，就这种王八蛋联盟也能聚集这么多人？”
林子寒不置可否的应付了两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推动独轮车传出的吱嘎声与金属划过地面的声音渐渐变小，二人一路尾随着最后一支运粮队。
两人一路尾随至济世军的藏身地，位于大翰西南部边境线附近的死亡丘陵。
在恐怖黎明来临前，诺瓦与大翰帝国的主战场虽然是在奴费塔平原上，但两国边境线上却也经常会爆发冲突。
冲突往往以多名边境守卫军官的丧生而告终，死在边境线上的军官就会被埋葬在此处，因此得名死亡丘陵。
在运粮队有条不紊地进入丘陵腹地后林子寒观察到，尾部的运粮队居然是被拦在了哨塔处。
直到十来个步履蹒跚的人脱离部队后他们才被放行了进去，那群人脱离部队后便被几个拿着长鞭的济世军押往了别处。
察觉到异样的林子寒随即对身旁的颜仝说道：“颜大哥，咱们跟着这群人过去看看。”
或许是上一次的错误决策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在没有明确指挥权的情况下颜仝便对林子寒说道：“行，你负责指挥，我负责执行。”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不仅照亮了坑坑洼洼的道路，同时也照亮了步履蹒跚者脚上的铁镣，随行的过程中时常会传出解差的叫骂声与囚犯的求饶声。
为人正直的颜仝是越听越气，若不是林子寒在一旁生拉硬拽着，颜仝恐怕早就冲上去与解差们在物理上“打成一片”了。
两人跟着解差来到了一处山洞，在将囚犯们交接给山洞前的守卫后解差便离开了此地。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林子寒确认了此处在短时间内不会有济世军经过，林子寒抛出一块石子吸引了一名守卫；在林子寒处决前来查看情况的守卫时，颜仝已然是在灌木丛与脚步声的掩护下绕到洞口处了。
面对这群悍匪，即使是善良的颜仝都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犹豫，一斧横劈过去，伴随着人头落地的声音该守卫便正式告别人间。
将守卫的身体抬入灌木丛后二人便走向了洞穴，随着二人的深入，呜呜呜的哭泣声也愈发刺耳。
走进洞穴后二人看到一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正拽着一名女子向附近的石板走去，被铁镣束缚或者被丢入木制囚车中的犯人们要么低声哀嚎，要么将头朝向石壁不去看那画面。
而那石板之上则满是血污，上面摆放着一整套杀猪刀刀具，放血、剥皮、分骨、剔骨、切肉刀一应俱全，眼前的男子刚才想要做什么一望便知。
就这么一个炼狱般的地方，居然是眼前这个胖子布置成了自己的房间，各种家居用品一应俱全。
到底怎么的畜生才能做出如此丧尽人伦的事来，林子寒在心中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什么人？”光头男呵斥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他奶奶的在干嘛？”颜仝一字一字的说道，说完便是止不住的干呕。
“报上名来，”林子寒恶狠狠地说，“你爷爷我不杀无名之辈！”
“说出来别吓死你，你爷爷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剃骨刀——莱福！”
说罢，光头佬抄起石板上的剔骨刀与切肉刀用那双失去眉毛装饰的死鱼眼盯着二人，一场人畜大战已然是不可避免了。
囚犯们纷纷投来祈求的目光，望着这些任人宰割的可怜人，林子寒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者必须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