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爆红的第十二天
“不好，这下糟了……”姚边凉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复赛投票通道开启的日子。
程琉晖在这个时候播出采访视频，大肆安利她，那她的票数岂不是又要涨一大截？
姚边凉心头警铃大作，立刻打开了综艺投票通道。
果不其然，原本寥寥无几的评论区，人数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来了，专门过来给姚边凉投一票】
【从程导的采访视频里过来的，给你投票了！一定要进决赛啊】
【话说，为什么姚边凉从来不发自拍啊，好奇她的真实颜值】
【听小余在直播间里提起，凉凉的真实颜值其实超高，有点期待】
【演技好颜值高，还一直坚守本心，为什么这样的演员不火啊？给我火！】
……
“这个程琉晖，到底在搞什么？”姚边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自己的个人专访，自然是用来给自己打响名气的啊，为什么还要把她拉上一起？
姚边凉每刷新一次界面，那票数就要高出几张来，这上涨速度看得她心梗。
她好心好意出演了短剧的女主，帮助程琉晖，让《致我们的青春》顺利拍出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这程琉晖一转头就到处安利她，给她涨了一大波粉！
“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啊！”姚边凉气得肝疼。
更令她感到忧伤的是，评论区里还提及了小余和张姐的安利。
“难不成，小余和张姐也在媒体面前提到了我？”
姚边凉顺着相关词条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发源地。
张姐在参加活动采访的时候，提到了好几次姚边凉，给她塑造了一个不慕名利、爱岗敬业、演技超群、心性坚定的完美形象。
小余那边更是离谱，他开了一个直播和观众互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话题忽然转到了姚边凉身上。
于是，整个直播间都成了姚边凉的夸夸大会。
在这个过程中，小余还“不经意”透露出，姚边凉的真实颜值非常高，引得网友们纷纷期待起来。
原本，这些安利单个放出来的话，也不足以造成太大影响。
可是，程琉晖这次的个人专访热度本来就高。
借着水果台专访话题度，不少网友将小余和张姐的安利也归入了这个话题底下，带起了一波热度。
各种正面的评论映入眼帘，姚边凉看得脑瓜子疼。
她再也忍不住了，低头给程琉晖发消息。
姚边凉：“你那个采访是怎么回事？”
这个话题突然冒了出来，而且热度涨幅不小，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姚边凉可不相信，程琉晖三人随便说了几句，这个话题就能被突然带上热搜。
程琉晖很快回复了她：“你看到那个采访了？没什么，我们只是在大众面前提起你几句。”
“我知道，你肯定也不会在意这些热度，但是，我还是想在能力范围内报答一下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姚边凉：“……”
哥们，你这叫报答吗？你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啊！
“程琉晖，这是你的专访，也是你扬名的大好时机。你何必要在专访里面提起我，让我来当这个主角呢？”
姚边凉完全无法理解，她已经气得不想叫晖哥了，直接叫了名字。
程琉晖真诚道：“凉凉，你知道，现在已经是复赛了，竞争更加激烈。如果你有了人气，票数也能多起来，对你接下来的晋级之路更加有利。”
姚边凉听了这话，有点心梗。
现在的问题是，她压根就不想晋级啊！
她咬牙切齿：“这么说来，我还真得谢谢你了。”
程琉晖连忙道：“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得到了姚边凉的感谢，他似乎很高兴，紧接着还发来了一个卖萌的狗狗头。
姚边凉：“……”
咋的，你还很得意是吧？
若不是因为系统规定，姚边凉不能让人怀疑她的真实目的，否则，她还真想直接一个板砖拍在程琉晖头上。
“程琉晖，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帮我宣传、炒热度，”姚边凉道，“现在不需要，以后更不需要！我只想安安心心演戏，不要其他的纷纷扰扰。”
“另外，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个不慕名利、爱岗敬业的优秀演员，你不必对外这样宣传我，谢谢。”
程琉晖注视着姚边凉这两段文字，有些迷茫。
第一段话中，姚边凉说她不想炒热度，只想安安心心演戏。
这分明表示，她就是一个不慕名利、爱岗敬业的优秀演员。
然而，第二段话中，姚边凉又否定了这种说法。
程琉晖困惑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过，仔细看了两遍过后，程琉晖又明白了过来。
姚边凉愿意用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只是因为她要遵守本心、坚守底线，并不是为了赢得他人的赞美和敬佩。
所以，立下所谓的“人设”，对外宣传、大肆张扬，不是她的本意。
想通了这一点后，程琉晖不由得生出几分惭愧。
是他眼界太过浅薄，一心想着依靠这样的人设，博取流量和眼球。
现在想来，他这番做派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难怪姚边凉会这么说。
程琉晖回复道：“好，我以后不会再胡乱宣传了。”
姚边凉盯着这个回复，心里隐隐觉得，程琉晖又在脑子里脑补了些什么。
不过，程琉晖承诺了不再宣传，她也算达到了目的。
一次宣传已经够她受的了，如果再来两次，姚边凉真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
程琉晖紧接着道：“也不知道复赛的分组结果怎么样，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
姚边凉看到这话，内心呵呵了两声。
还想继续合作？想得美。
这次的合作，真是把她给坑惨了。
好端端的一个扑街剧本，硬生生被拍成了热剧。
明明小组赛已经结束了，这人还不忘联合小组其他成员，反手把她送上热搜。
如果再和程琉晖合作，她就当场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以后再说吧。”
姚边凉敷衍了一句，而后就屏蔽了程琉晖的消息，直接关掉聊天界面。
程琉晖导演，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咱们最好这辈子都别有交集了！
………
b市，江北大会厅。
场馆坐落在市中心的位置，临江而立，是b市最大的场馆之一。
《好剧pk赛》全组成员，都将在这里进行7天的封闭录制。
姚边凉拖着破旧行李箱，来到了选手宿舍，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安置妥当。
原身一贫如洗，全身家当本就没有多少，收拾起来自然轻松很多。
宿舍是三人间，其余两个舍友都还没有到，姚边凉便跟着工作人员一路来到了大厅，等待抽签。
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选手，虽然导演不需要参与分组，但依照节目组的要求，大多数都到场了。
姚边凉抬眼看去，便见到程琉晖站在大厅角落的位置，周围围着不少人。
有试图和他攀谈的，也有想要签名的，不少选手都试图和这位新秀导演拉近关系。
姚边凉看着觉得好笑。
程琉晖之前落魄的时候，这些人对他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没想到，如今程琉晖发达了，他们就立刻凑了过来。
不得不说，在娱乐圈混得开的人，总得要有这种变脸的本事。
小余就坐在程琉晖旁边，眼尖地发现走过来的姚边凉：“咦，那个人是不是凉姐？”
程琉晖被围在中间难以脱身，见到是姚边凉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抬手招呼：“凉凉，这边！”
围在程琉晖周围的几个选手纷纷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姚边凉，眼神夹杂着几分羡慕。
姚边凉：“……”
程导演，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从你对外宣传我的那一刻开始，咱俩就已经友尽了！
出于礼貌，姚边凉朝程琉晖和小余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后，她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给自己扣上卫衣的帽子，一转头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了，压根没有继续搭理他们的意思。
姚边凉这座位挑得很巧妙，特意和程琉晖隔了十万八千里。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就仿佛写着四个大字——
“莫挨老子”
程琉晖：“……”
姚边凉没理会他，程琉晖只能继续苦逼地应付其他选手。
牧陶之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坐在角落处的位置，默默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鸭舌帽歪歪斜斜地扣在他头上，露出好看的下颚线，以及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
“她就是姚边凉啊？”牧陶之碰了碰身边的何晏宁，小声开口，“这么看上去，颜值似乎也不错啊。”
按照经纪人的说法，这一次和他分到一组的，就是这个女生。
牧陶之对姚边凉的了解并不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听到过很多遍这个名字。
如果说姚边凉的演技是公认的好，那么他的演技就是公认的烂。
《青春有你很甜》与《致我们的青春》撞档，牧陶之作为男主角，演技就被姚边凉花式吊打。
不仅如此，有小部分网友剪辑了两个人的演技片段，放在一起进行对比。牧陶之的演技被公开处刑，死状十分凄惨。
通常情况下来说，观众喜欢让男选手与男选手比较、女选手与女选手比较。
但由于这一届的男选手都不太能打，没有人能把牧陶之的演技衬托得糟糕，因此，网友们就索性用姚边凉和他进行了对比了。
每每想到那些网友的嘲笑，牧陶之就很心梗。
他的演技本来就很烂啊，干嘛拿他和姚边凉比！
姚边凉那是什么水平的存在，和他是一个档次的吗？
就算要比……那也应该跟何晏宁比吧。
虽然在网友口中，牧陶之与何晏宁的演技一个浮夸无比，一个面无表情，属于半斤八两。
但在牧陶之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是比何晏宁强上一点的。
他一直坚持这一观点，并对此深信不疑。
“喂，何晏宁，”牧陶之碰了碰何晏宁的肩膀，小声开口，“咱们这次和姚边凉分到一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何晏宁今天穿着合身的白色衬衫，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上，一双清冷的眸子透露着疏离，跟牧陶之的一头红毛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微微偏头看过来：“担心什么？”
“演技啊！”牧陶之道，“虽然按照内定的台本，咱们在pk中不可能输。但如果演技被吊打，那也不太好看吧。”
何晏宁默了默：“她演的是工具人，和我们没有对手戏。”
姚边凉的戏份全都是普通日常对话，没有高光时刻，也没有需要飙戏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就算她的演技再好，也不可能盖过主角的锋芒。
甚至，如果姚边凉演技够好的话，说不准可以带着他们入戏。这样一来，最终呈现在观众面前的作品就会好上许多。
节目组也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依照了姚欣欣的要求，把姚边凉塞进了这个小组。
牧陶之闻言微怔。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何晏宁：“节目组不可能给我们安排一个人来吊打我们的演技，这有违初衷。”
说白了，姚边凉就是节目组安排过来当陪衬的配角。
牧陶之手指摩挲着下巴，心思活络起来。
正如何晏宁说的那样，姚边凉在这部戏里面的表现，不可能出彩。
那么，如果他在这部戏里面好好演戏，说不定就可以一雪前耻了呢？
至少，不会再有人拿着姚边凉和他的演技对比图，嘲笑他、讽刺他了吧！
牧陶之这样想着，愈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两人聊天的时候，抽签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随着最后一个选手抽到号码，分组便正式确定下来了。
“凉姐，你抽到了几号啊？”虞艺清好奇道，“我抽到了2号。”
姚边凉展开自己抽到的那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数字“6”。
“是6号。”姚边凉眸光微闪。
六号，这个数字有点眼熟。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原小说中，何晏宁与牧陶之，就是在6号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