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跟踪
两个月后，柳玉堂成功抢回帝位，继任大昭皇帝。沈家大败，镇国公因为当初立下的军令状，被判以斩首，一时间弹劾镇国公府的折子跟雪片一样递到皇上的案头。
皇上下令查抄，一时间国公爷收受贿赂吃空饷，长子扣留救济灾民的三十万两款项等等全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只得了个抄家灭族的大罪，反不如当初的文宣候府，一个男子都没能留下。厉王一家也被牵涉其中，累了三族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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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大昭都城临古。
“话说一年多以前，咱们大昭的大皇子要看着老皇帝不行了，生怕咋们现在的皇上回来跟他抢龙椅，这才急急地发动了宫变，将老皇帝给囚禁在宫里，满朝文武谁也见不到，满城里人心惶惶的，后来又和大燕打起来了。”
“众位听客想想，这老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当时可就在大燕做质子呢，这两国交战，大燕岂能留下咱们皇上的性命？这还是咱们皇上聪慧，又是命大，要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再者说，咱们皇上头上那是有魁星罩着，这才死里逃生一路逃了回来，那路上的凶险不用提咱们老少爷们都能想象出来，一边是大燕的追杀，一边又是大皇子的追杀，咱们皇上不容易啊！”
“及至回国，又是凶险万分，和大皇子的人马直打了两个月，总算灭了那个嗜父不孝不忠之人，登上帝坐，皇上那可视为爱民如子的好皇上啊，一登基大赦天下不说，还免了全国一年的税负，与民休养生息，既不修建亭台楼阁，也不奢靡颓废，醒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兢兢业业。”
坐上听众纷纷道：“是啊，咱们大昭百姓有福了，可是这都一年了，怎么不见皇上纳妃啊？这皇子子嗣尤为重要，以前的皇帝可不都是一登基就要采选后宫嫔妃的吗？”
说书先生哈哈一笑道：“众位听客有所不知，这也难怪，只不过早有传闻说当今圣上早已有了心上人。”
听众纷纷道：“那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有的道：“我也听说过，好像并不是什么大家千金。”
有的道：“我听说是早年在大燕认识的一位青楼女子。”
说书先生捻着胡须笑道：“传闻种种不一，我听说的那位姑娘却是前一年接管了大昭盐铁官的一名女子，自古以来，女子入朝为官本就少有，何况是主管盐铁的重要官位。”
一听众道：“听说那女子曾有恩于当今圣上，所以圣上这才封了她这么大一个官职。”
一听众道：“虽说是女子，但她经手以来，的确未出过大的乱子，而且缴的税也是只多不少的，可见手腕高超，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可比的。”
一听众道：“可我怎么听说是两个女子，不是一个啊！”
一时间嘈杂喧嚣，说书先生忙道：“众位请安静，众说纷纭谁也不曾真的看见，我听说的版本也有一个女子的，有两个女子的，还有说四个女子的，总之，不知道到底几个。这位或者这些女子只听说不仅花容月貌，还生财有道，能辅佐君王。一年一度的花朝节马上就要来了，宫中早有消息传出，今年圣上会莅临摘星楼放出第一盏天灯位大昭百姓祈福，听闻身边有一位神秘的随侍人，依我猜测，必定就是那位姑娘了。”
楼上一张隔断的雅座上，两位同样风流俊逸的青衣公子对面而坐，一盘花生一盘瓜子已经吃了大半，满桌子瓜子皮花生壳。
一个瓜子脸柳叶眉的杏眼公子突然道：“连说书先生都知道你和圣上那点儿事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应圣上入宫为后啊？”
对面一个容貌艳丽眼睛灵动的公子啐道：“我和圣上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你可不要乱说！”
这一位当然就是前一年离家出走并成功了的颜星沉了，如今鼎鼎有名的盐铁官，而对面那位正是一年前她在路上捡到的那个流民舒阅，原本以为是个男子，谁知道洗白白之后发现她居然是个颇为秀气干净的女子，当时不过是在路上怕有危险，这才做男子打扮，幸而遇到颜星沉出手相救，这才死里逃生。
一年前舒阅答应会为造型沉效命，为她转钱，颜星沉也不过是觉得她有点才气，没想到她不光是有才气，行事作风全然和这个时代的人迥然不同，而且不光能发明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和美食，还很有经营眼光。
例如什么“火锅”、“麻辣烫”、“罐头”、“煎饼”等等，还会做什么“花露”、“香皂”、还有一种女性用的叫做什么简易“卫生巾”的东西，不仅如此，她还会制冰，诸如此类，不胜繁举。
颜星沉印象最深刻的两样东西，但是同样的令人闻一次就可以终生难忘。
一个是叫做“螺狮粉”的东西，一个是臭豆腐。
一开始，颜星沉都开始怀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东西，估计陆云清都吃不下去，别人怎么能吃下去？
而且这个味道不光特别浓郁，且久不易散。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两样东西在平民阶层卖的尤其火爆，经常是供不应求。
颜星沉真的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宝贝，还是个绝世无敌的大宝贝，简直就是赚钱小能手。
大昭一半以上的城州都已经开了分号，颜星沉提议三七分，她三舒阅七，短短一年之前就和舒阅两个人都是赚得是盆满钵满，颜星沉常常想，以后就算在家躺着也可以有数不尽的银子了，有一天老了，她们就可以一起出去旅游四处走走。
她也曾问过舒阅脑袋里怎么会装着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东西，可舒阅总是说这不是她发明的，她来自于另一个更为文明更为平等的世界，那里的美食非常多，生活非常便利，冬天会有暖气，夏天有空调，出门还可以打四个轮子的车，去更远的地方有火车有飞机。
不过这些颜星沉都听不懂，而且舒阅说的话颜星沉也尝尝听不懂，不过好在在一起久了，还是能大概猜出来是何意思。要说舒阅身上最吸引颜星沉的还是她的性格和超越时代的观念思想，这也经常会让颜星沉陷入反思，然后视野更为开阔，她也越来越相信舒阅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话是真的。
舒阅笑道：“你还瞒我，圣上看你的眼神都能掐出水来，这么长时间顶着朝臣的压力就是不肯纳妃为的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我当然也知道你心里没他。”
颜星沉气得随手丢了一个花生壳砸她，道：“知道你还乱说。”
舒阅嘻嘻笑着，道：“长得这么妖孽还这么痴情的男人，我们那个世界估计是绝种了吧！不过在这也没好到哪儿去，毕竟一妻多妾，闲来无事还可以逛窑子，养外室的，何况是一个帝王，皇家最是无情的，父子手足相残都不足为奇，何况他们一向视女人如衣服！”
“年纪轻轻就看得如此通透，看来，你这辈子是要孤独终老了。”
舒阅无所谓地道：“孤独终老，有何不可？只要有钱，身体好，我就可以每天吃吃喝喝，四处游山玩水，好不惬意，总比得过在后宅里为了抢一个歪脖树的宠爱争得你死我活的，累不累啊？一辈子就这长，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毕竟活着开心才最重要！”
颜星沉闻言莞尔一笑，道：“果然见解独到！不过按我的想法，若是真有一日碰到了可心之人，你必定也会飞蛾扑火。”
舒阅道：“扑火就扑火呗，如果真有那个人的话，能遇到他也是我的幸运，毕竟能遇上真正爱的人机率是很小的，有的人一生都还没遇到过一个，不过即使扑了火，到最后一无所有，我也绝不后悔，钱我还可以再赚，日子我照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我就有这个底气说这个话！”
颜星沉笑笑，道：“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能降服你这么一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
舒阅砸了咂嘴，道：“谁知道呢？也许还没出生呢吧！”
颜星沉道：“走吧，再去其他地儿转转，买点糖炒栗子回家边打麻将边吃。”
舒阅道：“这想法不错，上次交你们三个的麻将玩法你们学会了，我可以再教你们另外一种玩法。”
二人下楼，一路往前走，经过一家炒栗子的小铺面，颜星沉突然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们，回头看去却是并无异常。
“怎么了？”
“没什么，我总感觉咱们被人盯上了，但是又没人，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舒阅道：“咱们经常出来，倒也无事，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说完，她也跟着频频回首，却也是并无异常之人，拿了栗子二人蹬车一路回府。
栗子铺面的对过的果子铺内闪出两道身影，为首着清冷孤傲，肤色茹白，如闲云孤鹤，白雪峰花。
后面之人虽然与前者气质差了一大截，但是表情和前者出奇的一致，因为都没表情。
“主子，小的已经查到了大娘子现下的住处，后日戌时，大娘子会和大昭皇帝一起在摘星楼点灯祈福。”
那人只是揉搓着手上挂着的一串佛珠，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道：“知道了。”
“主子，程先生和童老已经得知您来大昭了，眼下两国关系并不友好，若是发现您的行踪，只怕会对您不利，他们希望您能尽快回国。”
“嗯，再说！”
射日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