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阳光”农场是一家集种植、养殖和休闲为一体的农家乐。
平日里主要的收入来源全靠周边的游客来采摘,体验田园生活获得。
打的是自产自销,天然有机无污染的噱头。
妘落和谢镜渊到时天已经黑了,农场里一片愁云惨淡。
妘落一看就知道昨晚一夜大雪让农场损失惨重。
她朝谢镜渊使了个眼色,工具人谢镜渊就自动自觉地和农场老板交涉起来。
农场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精干瘦小的,一副生意人的精明模样。
一听谢镜渊说明来意,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卖!我就指着这个赚钱呢,卖给你了,我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板昨晚损失惨重吧?”
谢镜渊神色淡淡,指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笑道,
“你觉得照眼下的情形,你养的这些动物还能保得住吗?”
“你少吓唬我!”老板闻言面色微变,随即嘴硬道,
“我白天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就算降温我也不怕!”
农场采用的是科学化的养殖方式,大棚里配置了恒温系统。
所以昨天刚刚降温时老板还洋洋得意,幻想着熬过这一劫自己就一家独大,生意爆棚的场面。
谁知半夜恒温系统失灵,饶是他反应迅速养的家禽家畜也死了大半。
今天他虽做了紧急措施,给大棚里添加了不少火炉和小太阳。
可看看屋外已经零下24c的气温,老板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卖也不是不行,但价格可不是平时的价!”
老板报了个数,价格竟是平时的三倍。
“你怎么不去抢呢?”
闻言,坐在旁边刷手机的妘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老板是想钱想疯了?
还是打算把这场雪灾带来的损失全都栽在她和谢镜渊的身上呢!
“物以稀为贵你懂不懂?”老板拿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得意道,
“反正除了我这里你们估计现在也找不到活的家禽家畜了,所以价格就是这个价格,要不要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妘落还想说话,谢镜渊抬手制止了她。
见他眼中流光微闪,一副要坑人的样子,妘落乖乖住了嘴。
“价格没问题,包括你冻死的那些家禽,我也可以帮你收了。”
谢镜渊一副财大气粗不差钱的模样,
“但我有个条件,今晚之内你得帮我把那些冻死的鸡鸭鹅收拾干净。”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大不了我让员工们熬夜加班就是了。”
老板一见遇到个冤大头,立马道,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些鸡鸭虽然被冻死了,可平时都是散养的,肉质鲜美,价格可比外面市场的贵。”
谢镜渊一口应下。
为表示诚意,他还当着老板的面用指纹打开手机,预付了一笔定金。
老板收了钱,立马安排自家儿子带两人去客房休息。
他自己则领着人烧水,处理起那些冻死的鸡鸭鹅来。
老板儿子三十岁上下,长得人高马大,和老板看起来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一路上他不断往妘落身边蹭,被妘落那张脸惊艳得连路都快要不会走了。
谢镜渊不动声色地将妘落揽到了自己身边,冰冷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路过停车场时,妘落那辆豪华的悍马越野又让老板儿子露出了垂涎之色。
豪车美女,哪个男人不爱啊?
就是旁边这个男人太碍眼了!
到了客房,老板儿子想给两人开两间房,却被谢镜渊给拒绝了。
“她是我女朋友,我俩住一间房就行了。”
老板儿子看谢镜渊更为不善,谢镜渊却全当不知。
屋里有2台小太阳,谢镜渊又问他要了两盆炭火和一桌上好的酒席。
就只差把“大冤种”三个字刻在额头上了。
妘落知道谢镜渊打的是什么算盘——
世人心中的欲望就像魔鬼,是经不起引诱的!
谢镜渊就是伊甸园里的那条毒蛇。
饵他是撒下了,但会不会上钩就全看这些人心术正不正了。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可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心里惦记着雪影,老板儿子一走妘落就闪身进了空间。
雪影的高热似有些反复,妘落给它打了退烧针,又喂了它一些水和小鱼干。
出来时谢镜渊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知道他吃不了亏,妘落也没在意,拿起手机刷了起来。
“圣心”医院的事情果然被压下来了。
再加上暴雪极寒的到来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在自己的生死面前,别人的死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如今整个蓝星都是哀鸿遍野。
因为地震、海啸和火山爆发,樱花国本来已经死伤惨重。
这场突如其来的极寒,更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樱花国一夜之间冻死三百万,是整个蓝星的重灾区。
更可怕的是,火山还在不断喷发,海啸地震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被逼无奈,樱花国高层只能向m国爸爸求援。
但如今m国也是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了这个便宜儿子。
整个m国的国土都沦陷在火山灰烬之中,可红石火山却还在源源不断地喷发。
剩下的m国人想要进入邻国,昔日友好的盟友却在一夜之间翻了脸。
据说j国人直接屯兵边境,拒绝m国人偷渡入境。
妘落正吃瓜吃得起劲,老板儿子带人送来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一桌下足了血本,虽不说是山珍海味,但也看得出来费了不少心思。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谢镜渊,他眉宇间染了风雪,越发显得整个人清冷孤傲。
见妘落拿起筷子,谢镜渊伸手阻止了她。
他先是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这才垂眸说道:“放心吃吧,这些饭菜都没加料。”
两人都是经过末世毒打的人,深知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所以妘落只留下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打边炉,剩下的都收进了空间。
一块鲜美的鱼片下肚,她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他们会在饭菜里动手脚呢!”
毕竟老板的贪婪,老板儿子的欲念简直昭然若揭。
“饭菜里是没有。”谢镜渊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讥诮地勾了勾唇角,“但酒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