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寒潮
窗外的雪已经堆到10厘米厚了,但纷纷扬扬的雪花却停了下来。
气温堪堪维持在了维持在1c,没有跌破零下。
业主群里一直就没有消停过,妘落点开一看,热闹极了——
【谢天谢地,这雪终于停了,要不然就该成雪灾了!】
【趁着雪小,我要去超市囤点物资了。要是再这么下下去,我没被冷死也先得饿死!】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这雪不能再下,再下就该死人了!】
妘落没有搭腔,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场大雪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现在是晚上8点,再有4个小时,就是上辈子末世正式来临的时间。
可这辈子许多事情早已悄然发生变化,谁也说不准末世是不是早已提前了。
屋外,刺耳的电钻声又再次响起。
妘落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遮住了满身的饭菜味,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2102的门是紧闭着的。
她顺着声音走到安全楼梯的位置,发现谢镜渊正拿着电钻在20和21楼的转角处安装防盗门。
他肩膀负了伤,动作却如行云流水,丝毫也不影响他的施工。
“要帮忙吗?”
21楼是她和谢镜渊的地盘,这件事谢镜渊不做她也会做,搭把手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麻烦你了。”谢镜渊也不和她客气,指挥她帮忙递些小东西。
安装的过程十分顺利,很快楼梯转角处就竖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
但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噪音20楼的住户早就该抗议了。
可20楼新入住的两个住户却跟没事人似的,一直都没有出面询问。
现如今的邻居都如此团结友爱、相互体贴的吗?
妘落把疑惑告诉谢镜渊。
谢镜渊老神在在地笑了笑,道:“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他不说,妘落也就懒得追问。
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有人敢来犯贱,那她就磨刀霍霍向猪羊!
两个人分别回了屋,进门时谢镜渊突然叫住她。
“妘落,今晚别睡沉了。”
妘落知道他的意思,点头应道:“你也是。”
回到家,妘落给自己煮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随便啃了个三明治和一块提拉米苏,又开始继续忙活起来。
业主群里先还十分热闹,渐渐地也沉寂了下来。
妘落仔细观察了一下,从晚上8点到11点59,气温都维持在零上。
中间甚至还有些许回升,并没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当指针指向5月29日零点时,天空再次飞起了细密的雪花。
一直平稳的室外温度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陡然降低到了零下5c。
呼啸的寒风携着大片雪花,发出渗人的呜咽声,如鬼哭狼嚎一般。
不知是空调外机出了问题还是室外温度太低无法制热,空调明明开着,妘落却感受不到多少暖意。
她默默地从空间拿出无烟木炭,点燃了壁炉。
再换上保暖内衣、羊绒毛衣、加绒的棉裤棉袜和厚厚的棉拖鞋。
床上早已垫了两层厚棉絮,装上了电热毯,铺上了蓬松温暖的羽绒被。
雪影原本在床脚的猫窝里睡着了,此刻被冻得瑟瑟发抖,直接跳到床上钻进了妘落的被窝。
壁炉里熊熊的篝火燃烧跳跃。
很快,屋内的室温已经回升到了20c。
妘落穿得多,不一会儿身上已经浸出了细密的汗渍,但她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温度下降得太快,才刚半小时,室外气温已经到了零下10c。
窗外细密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沉沉地压在枝头,压得树木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紧接着,屋内的空调就骤然停止了运作。
妘落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照这种情况,今晚气温降到零下20c,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零下20c对早已习惯了严寒的北方人来说可能都不算个事。
毕竟在华国北方最冷的城市,极端气温曾到达零下50c左右。
可对没有暖气又失去了空调的南方人来说,那将是致命性的灾难!
南方的湿冷妥妥的魔法攻击。
没有暖气和火炕的加持,全靠一身凛然正气,那种阴冷的湿意是能钻进骨头缝里的。
更何况这气温从昨天最高的22c一下子骤降下来的。
这样高达30多c的巨大温差将会引起人体极限的失温。
大量的热量流失又会引发高血压和心原性猝死,让很多人直接在睡梦中死去。
上辈子就是如此。
许多人毫无准备,直接冻死在了极寒来临的第一夜。
妘落拿出手机刷了下新闻,不出她所料,这场降温果然是全球性的。
心里惦记着自家舅舅,妘落连忙给妘齐鸣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妘落急得连呼吸都凝滞了下来。
早知道如此,她就该不顾舅舅的反对,坚持把他接到江城来才对!
“落落。”电话即将挂断的最后一秒钟,妘齐鸣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舅舅,你没事吧?”
“我没事,幸亏你提醒过我,所以我多少有些警觉。要不然今晚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电话那端他的声音瑟瑟发抖,牙齿也咯咯作响,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生好火了,等缓过来就没事了。”
妘落又叮嘱了他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保持通风状态,这才挂断电话。
几乎与此同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此刻还没断电,电梯还能正常运行,所以妘落没有急着吭声。
等透过猫眼看到来人是谢镜渊,她才打开了防盗门。
一口冷空气猝不及防地灌了过来,刀割一般呛得妘落胸口隐隐作痛。
妘落:“你还好吧?”
谢镜渊穿了一款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只片刻功夫,他浓密的黑睫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不是很好。我那边空调已经罢工了,也没有暖气壁炉。”
谢镜渊无奈地笑了笑,“妘落,能收留我一下吗?”
妘落纹丝不动地挡在门口,眼神戒备,“我不信你没囤煤炭。”
“囤了,但不在这儿。”谢镜渊耸了耸肩,神情越发无奈,
“如果我跟你说我搬到这里是临时起意,你信吗?”
这个说法和妘落的推测不谋而合,但妘落依然没有吭声。
她相信谢镜渊是一回事,但大半夜放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进屋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考验人性!
“你放心,我不会白占你便宜的。”
谢镜渊疲惫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压低声线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妘落,我知道你不缺物资。但你的空间应该快装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