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若奔流

    二日辰时，吃过早饭三人便踏着早霞上路了，一边驭马一边背诵的司马秀、在御座左位研究修炼功法的司马卦、在车厢内看书的龙丽华。

    路上，司马秀总感觉龙丽华有点悲伤。思索间，司马秀不小心将缰绳松开，立即探出身子伸手抓住缰绳，顿感脚底没踩实，下意识的向司马卦那边望去。

    刹那间，一直留心感知四周、闭着眼的司马卦睁开双眼、一手拉回司马秀、另一手抓住缰绳，后说：“做事不要太急，看清楚再做，这样最好。”

    “哥哥幸好有你。”说着，司马秀努力平缓疯狂跳动的心、平复自己凌乱的气息。

    司马卦往后看了一眼，后看了下司马秀，一边缓慢的拍着他的背、一边驭马。

    过会，司马秀坐进车厢内，轻言：“丽华姐姐，有什么不理解的语句吗？”

    龙丽华抬头看了眼司马秀，回复：“活了一千多年的我都不理解的语句，才活了九年的你又怎么会理解呢？弟弟，我没事的，让我独自看会书吧！”后继续看书。

    司马秀拿过前不久自己放在一旁的书，坐在一边默默看书。

    夜晚子时，大道旁的无名客栈内。

    司马卦听到轻弱的三下敲门声，从窗台走到房门，背靠着门看手中的紫色竹简书。

    许久，司马卦听到门外传来微弱的、悦耳的声音。

    “司马卦，等你走后，我会好好保护司马秀的，绝对不会让他成为你这样的人。

    如你这般宛若怪物的人，我觉得这世界是不会任由你成长的，即便你是人族之灵、即便大道破碎、即便你像怪物。”

    随后，司马卦感知到龙丽华回到隔壁房间看书，自己则走到敞开的窗户下、借着月光研究紫色竹简书。

    紫色竹简书上所记载的看似某种文字、有规律的雕刻痕迹，司马卦用手稍稍尝试，发现自己能轻易捏碎，自言道：“这股力量，确实跟怪物似的。但，我不是。”

    二天三人入山后，时不时遭遇十几人或者几十人的贼寇团体，他们都因司马卦掷币而亡尽。

    于山中停留四日后申时、在由南到北微微倾斜的山路官道上，走在马车旁撑伞的龙丽华微微抬头上看，说：“待山里这么久，终于要有热水澡可以洗了。”

    三刻过后、高八丈的城墙下。

    司马卦与卫兵长交流一会，没得到卫兵长的入门许可，后说要和他说些秘密的话。

    高六尺有余的卫兵长见眼前近五尺高的面善小孩，听他说他们三人因贼寇与家人分别，心生怜悯，便跟着他走到城门边。

    贴近卫兵长的身子后，背对其他人的司马卦在卫兵长前用右手悄悄地将五两银子放进卫兵长的腰间布带内，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哥哥，能不能包涵一下，我们急着过城投靠族人，行行好，可以吗？”

    说着，司马卦在卫兵长面前用左手两手指轻松的捏断铜币，接着说：“哥哥，谁的命不宝贵呢？是我的呢？还是你的呢？”

    片刻过后，得到想要的结果，司马卦驭马车进城。

    临近酉时，三人停留在城北的一间客栈内。一夜无事、二天辰时，三人早早吃了早饭赶着城门刚开的时间出城。

    北上

    过平武郡的新郑、河南郡的荥阳、州府洛阳、河北郡的汾阴，通过从中州北上的唯一道路、位于中冀并兖四州界山连接处山口的泗汇城北入冀州。

    继续北上

    过巨鹿郡的曲阳、郡城巨鹿、魏郡的元城、魏郡的内黄、州府邺，渡梁河，过河泽郡的三汇、郡城梁山、梁山郡的望都、梁山郡的卢奴，通过位于冀州与幽州的三界山山口之一的徐无城北入幽州。

    接着北上，通过官道直往渔阳。

    在司马卦的带领下，没遇过危险、没在任何城市遭遇过麻烦、亦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太久。

    见过了新郑的武会

    见过了荥阳的皮影戏

    见过了洛阳的繁华，如乐坊、青院

    坐过了汾阴的羊皮筏

    入过了泗汇的集市

    见过了曲阳的九曲橙阳

    见过了巨鹿的枯冢原

    见过了元城的剑阁

    见过了邺的戏剧

    见过了三汇的三色冰原

    见过了梁山的冰树银叶

    遇过了望都的江湖算子

    见过了卢奴的奴兽

    体会过了徐无的冰霜谷风

    历时大半年，终于，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