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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放西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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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儿,发生什么事儿?”温叶茹从房间里出来。

    为什么温叶茹心里慌慌的。这几天感觉就不是很好,今天这种不安的感觉比之前来得更加强烈。

    霜儿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从房间里出来了,我刚刚去那里,你都不在。”

    “这个你不管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那么慌张”

    “姑娘。国公爷被放回来了,但是圣旨也跟着来了,这会儿要全府上下都去接旨呢。”

    “这不是好事吗,最近父亲不是在宫里连续呆了五天吗,辛苦了那么久。是来对父亲进行嘉奖的吧?!”

    “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碰到了我那在宫里做内侍的同乡,他是跟在君上身边的大总管身边的。他让我赶紧收拾包袱。”

    “为什么要收拾包袱?”

    霜儿边收拾边慌忙的喘着气讲了刚刚那位内侍对他说的话:

    他说国公爷得了谋反罪,前几天郡主不是被宁王接回去了吗?但是那天他们带来了军队,二爷刚好摔兵从南下上京中,宁王摔兵北下,二爷被抓,严刑逼供说是国公爷安排的。说新君主刚登基,根基还不稳。策划宁王来做君王。这次的圣旨是让全府上下去流放的。

    “怎么会这样?证据呢?怎么乱冤枉好人?”

    “二爷是国公爷的弟弟,所以全朝廷上下没人敢为国公爷申冤。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这不就是莫须有吗?这君主心胸也不咋样,不就跟宁王关系好点吗?再说,这二叔什么情况,难道京中的人还不知道吗?”温叶茹有些生气。

    这温二爷一直是个纨绔,仗着自己哥哥的权势胡作非为,被太上皇看在国公爷的面上放过他一马。

    让他在南下喂马赎罪。没有诏令永不得回京。哪料到他会骑上马造反,还咬定温国公。

    没良心说的就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二房所有人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去喂马的。

    如果要去流放的话,那就需要好多的物资。温叶茹立马做出反应。

    “霜儿,你换上我的衣服先去领圣旨。我去祖母那一趟。”温叶茹立即想出了对策。“赶紧的。”

    “老太太也去接圣旨了。”霜儿提醒道。

    “你现去前厅。”

    如果这是真的,得赶紧把库房里的东西搬空了。

    温叶茹去老太太库房里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拿起斧子便开始砍门锁。

    温叶茹直奔那个装满金子银子的柜子走去。

    摸了摸手镯,一道白光出现,温叶茹探了探头,确定可以放东西进去,便抓起金子银子胡乱的丢进白光里。

    又探了探,发现丢的东西都在地上,就不管不顾,手里摸到什么就丢什么,看到什么就放什么。

    觉得差不多了,赶紧走到厨房里,在去厨房的路上,她发现了一些兵官往祖母的库房里走去。

    幸好她走之前把门重新拿一把精致的锁锁上了。要是他们怀疑点什么就难做了。

    她赶紧往大柱子那边躲着跑。得抓紧时间去厨房里才行。

    幸好没有人从厨房这边走,一踏进门,就直奔厨房后面的食材库和米库。

    虽然有些重,但是米粉一袋一袋的往里面拖,手都拖红了。

    搬完了就搬菜,她看见米了,但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搬不动,就先搬其他的了。

    吃力的搬着搬着就发现诀窍了,移动白光就可以收进去。

    这样不仅节省了好多时间和精力。还可以调整进去的位置,这样空间也不至于那么乱。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大米也搬完了。一大家子人吃三四个月没问题。厨房里的东西差不多收刮干净了。她的心也越来越平静了。

    从厨房的小道走到前厅。那里会经过柴房,她把干柴和木炭也收了,洗衣房和绣衣房,顺便把那些衣物布匹,甚至连那些碎布都收进去。

    收得太认真了,背后来人了都不知道。

    温叶茹是被人拉着跪在地上的。那个时候满厅的人,主子们在里面跪着。下人们就跪在外面。

    温叶茹被按倒了地上,手上被脚下的盆栽刮了道口子,血流出来了。手镯上都染了几滴。

    “朕念温国公辅国有功,功绩卓著,贡献颇多,便剥夺功名,没收府邸,全府上下,即刻出府,流放西荒。接旨吧,温老爷。”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瞬时全府上下乱声一片。

    哭声骂声惊恐声全都出来了。

    “你们要去哪里。”一名中年官兵严声道。

    “军爷,我们去收拾一下行李。”李姨娘身边的丫鬟荷花抚礼声音颤抖着答。

    “哼,没听见吗,即刻出府。还收什么行李。”那些官兵拿起了长枪对着二房的人。

    “大伯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温叶怡惊恐的看着眼前胡子邋遢的大伯父。

    这突然的流放,这巨大的落差,有些难以接受。

    “祖母。”温叶茹看到老太太虽然有绿袭红浮扶着,但随时要倒下一样。

    “祖母,你怎么样。”站在周边的孙子孙女都关心的问道。

    “母亲,你怎么样”大夫人王新芳也有些慌张。

    “不要再啰嗦了。赶紧走,请各位夫人小姐公子把身上的珠钗玉佩交出来。充公。”

    “我不要,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不要。”温叶怡身边的丫鬟小小挣扎着想要逃跑。

    “敢跑?”一个官兵看见了。一枪下去,穿膛过肚。倒下来,官兵也不忘扯下耳环手镯手链。

    一瞬间所有人都吓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然的倒在面前。温叶怡都忘记哭了。

    温叶茹第一次觉得人命如此不值钱,不堪一击。

    见主子们默默的把头上的珠钗摘了下来放在盒子里。其他人也乖乖的摘下。

    有些婆子还专门撩起那些夫人小姐和丫鬟的袖子,把戴在手上的都取下来。虽然有些不甘和不服,但没人反抗。

    温叶茹也被拉起了袖子,但是那婆子却像什么也看不见似的,直接越过她去检查其他的人。

    温叶茹松了一口气,现在不是很担心以后的日子,就是看到老太太有些心疼。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罪。

    “祖母,没事,只要我们都还活着。”温叶茹安慰道。

    温国公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看了两眼温叶茹。

    “温老爷,你们现在去收拾一下行李吧。赶流的军官们在门口等你们全府上下七十八人。”

    内侍的公公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哦,不对,是七十七人。”顺带晃了晃手中的流放名单。

    “多谢成公公。”温国公,现在是温老爷了。

    看着官兵们抬着一箱箱的东西出来后大家的心都凉了。全都被搜刮走了,还叫他们去收拾个西北风。

    但是所有人还是回到自己的小院去了。连老太太也被搀扶着回去了。

    大厅里就剩下大夫人,温振南和温叶茹。

    温振南拍了拍大夫人的手,对着大夫人惭愧的道:“委屈你了。”便坐在了凳子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温叶茹看着这几天不见,一见便老了十几岁的父亲,有些想去抱抱他。真的太冤枉了。

    但现在不是可怜的时候。得把之前埋起来的钱挖出来才行。

    于是走到温振南的耳边:“父亲,女儿想求你一件事。”

    温振南感觉很吃惊。温叶茹附耳轻声道:“我在墙角埋了些东西,父亲帮帮我,我力气不够,时间也来不急了。”

    大夫人对着他点了点头。温振南便跟着温叶茹回到小院。

    温叶茹叫霜儿先回到小院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她把铲子递给温振南,指着地上有些新土的地方。

    “父亲,就是这里。”温振南也不知道她埋着的是什么。但也努力的挖着。

    温叶茹自己便去房间里收些衣服被子进空间里,把之前没烧完的碳和蜡烛都装了进去。

    走到后面的小厨房,这几天做的糕点都在,之前还嫌弃自己做得丑,现在看什么都是有用的,每一样说不好都是必需品。

    主要是未来充满着未知。她也记得听方静蓉说过,西荒可是比凉北要凄凉几十倍的。

    “茹儿,过来。”就在温叶茹拿南瓜饼的时候,温振南开口道。

    “我去了看看大夫人那边有什么需要的没有。”说完把铲子靠在墙边就离开了。

    温叶茹打开外面的箱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

    “姑娘,这里是我们两个的衣服,其他的没什么了。”霜儿有些难过。

    “霜儿记得多带几双鞋子和袜子。”

    “是。”霜儿打开包袱准备继续多装几双鞋子和袜子。

    “我去祖母那里看看。”温叶茹觉得还是老太太那里东西要多一些。

    “祖母,您这边还有棉被没有。路上冷,绿袭怕要多准备几床带在身边了。”

    绿袭和红浮听到后赶紧把被子也抱上一床。她们怎么没有想到带被子要被带衣物更保暖呢。

    老太太看着温叶茹有些吃惊不已……全府上下都在为了自己,把能带上的都带上,她的茹儿才九岁。

    居然会为了她一个老人考虑。“茹儿,你也要多备些衣物。”

    “祖母,我可以到处找找您这边吗?我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

    “去吧。”老太太也觉着无所谓了。刚刚红浮他们看了,库房里都空了。房间里也所剩无几。

    温叶茹走到里间。她记得那里有很多被子。

    果然,虽然柜子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棉被还掉落在地上。

    有一些祖母的鞋子。还被踩了好些脚印。她也不管干净与否,全部收入空间里。

    “祖母,您这边还有碳火吗?”

    “有,后面小厨房里有好些银丝碳。但是,也不知道那些有没有搜刮走,碳怕是带不走的,你一走到门口就会被抢走。”老太太有些担心。

    “祖母,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温叶茹也不多说,赶紧行动。因为时间不多了。

    果然有好些银丝碳。还有一些姜和点心,上面灶台上还温着鸡汤和一大锅肉。怕是老太太房里的婆子开小灶弄的,还没来得及吃。不管了,收进空间。

    小厨房差不多了。手镯里房间的空间也不是很足了。

    吃的有了。喝的小院的井可以解决,住的话解决不了,不过有棉被,也算知足了。行的话鞋子也准备好了。

    “对了,还有药。”温叶茹记得一年前府中有一位坐诊大夫的,他的运气挺不错的。刚好退休回乡去了。

    得赶紧去那边,时间来不及了,外面已经在催了。

    “六姐姐,你也在呀。”温叶茹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温叶兰有些被吓到了。“十妹妹,嗯,我担心路上遇到什么病痛,来看看有什么就拿点什么,我也拿不了多少。”

    “六姐姐,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自己的东西收拾完了吗?”

    “春儿在帮我收拾。”

    “六姐姐,这边收拾好了,赶紧自己也去看看吧,要带什么自己有谱一些。”

    “十妹妹说得对。”温叶兰像想起什么一样,点了个头便拿着一些药材离开了。温叶茹看着她离开后,赶紧扫药材。不管什么,连着盒子一并收进去。

    意外收获。在老大夫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新被子。虽然有些味道了,但可以接受。

    收完这些,温叶茹心里也算安了安。

    整理了一下,手里提着一包碳和一包破旧衣物,这些碳是她换出来的,把银丝碳换成了普通碳。希望他们不要再打她们的主意,

    “姑娘,官兵在催了。”霜儿有点急促的说道。

    “霜儿,别累着了。”温叶茹有些心疼她。“我们去和祖母一起。”

    “祖母,走吧。”此刻老太太才有些不舍。摸着桌子帘子,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摸。

    “祖母。”温叶茹今天都心疼了好些人了。都没有心疼祖母一样。顺顺风风大半辈子。老年了才遇上这事。

    确实受打击。

    “没事,茹儿,只要大家都还活着。”温叶茹都看到老太太的眼眶湿润了。一路无言走到大门集合。

    “东西都带好了吗?孩子们。”

    “好了,祖母。”齐声答。

    “那就走吧。”铿锵有声。

    “是,祖母。”铮铮傲骨。

    温老爷扶着老太太。两人走了一段路。突然一回头,大家也随即回头。温国公府的大门被封条封上了。牌匾也卸下来了。

    温国公府没了,从此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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