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郡主中毒
回府后温叶茹的心才算落了下来。这就是安全感吧。
温叶茹安排霜儿把买来的糕点，一下小玩意儿，公子送一些字帖书籍，小姐送一些有趣的纹绣人偶。
大房的自然要精致一些，至于二房虽然没有准备得那么好，温叶茹也没落下，至少不会落下什么不好的说法。
安排好这些。就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收到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高兴了好久。
回去小房间换好衣服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发现天都黑了。傍晚就开始睡，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果不是饿了，温叶茹可能会选择继续睡觉吧。
鼓起勇气穿好衣服，披上披风便打开房间，外间霜儿听到动静，挂披一上身边上前询问“姑娘你醒了，你坐在炭炉边，我去给你端些热粥来。”
霜儿总是这么细心，就是这么晚了还把霜儿吵醒了。有些过意不去。
“霜儿，我与你一同去，我还没见过寒冬的夜晚呢。”温叶茹嘴巴微微一抿，两边的酒窝就显现了。
“那姑娘带上手炉。”霜儿把手炉试了试，便把它放在温叶茹的手上。
一开门，寒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偷袭全身的温度。
刚刚还暖呼呼的，在这一刻温叶茹瞬间清醒。
“姑娘，小心些，今夜的雪怕是才开始下。”
刚刚还没注意到温叶茹，现在也看见点点雪花飘飘，这样的夜雪有点慢。
霜儿打着灯笼走在右侧，她们的影子互相在墙上走动，边上的小雪花星星点点的，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去厨房的路其实并不遥远，以往的温叶茹生病了都是霜儿提前把粥放在火炉边边上温热着的。
今天霜儿没想到她会半夜三更起来，以往她饿了晚上是不会吃东西的，怕是今天出府玩累了。
幸好她交待小厨房留些粥做后备。万幸万幸。
三口茶的时间她们就到了。“霜儿，你去拿一下，我们回去房间吃。”
“是。”待霜儿进入小厨房，温叶茹看着这走廊前的风景，不经呆住了。
从这里看去可以隐约看到前庭院的景象，那一塘的清白，闪烁着的亭楼，原来九哥哥笔下的雪景是真的。
这古代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呀。
“姑娘，雪越下越大了，咱们得包着从走廊回去了。”
霜儿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她也没想到会越下越大，现在得赶紧回小院才是。
神绪一下子被拉回来了，温叶茹点了点头。
路上温叶茹一直都是望向雪飘过的地方。
忽然进小院墙角的一处角落吸引了她的注意，在月光下看得特别明显，那里好像是脚印。
“霜儿，灯笼。”为了验证一下，接过灯笼便向墙边走去。
霜儿看着自己姑娘，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也把手中的盅放在走廊的扶手上。跟着温叶茹走向墙角。
“霜儿，你看，这是脚印吗？”温叶茹用手比划着大小。
“姑娘，咱们还是回房吧。”霜儿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
“霜儿，不要怕，我再看看，马上就回去。”
温叶茹仔细检查了一下，心中有了一瞬间的想法从脑海中掠过，一下子就过了，没有捕捉到什么就消失了。
任她在房间喝碗粥时或是躺在床上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姑娘，我刚刚在厨房的时候看到表小姐的身边的小安在煎药，表小姐好像生病了，听说是昨晚感染了风寒。”
霜儿把姜汤放在桌子上，对着正在伏首写案的温叶茹说。
“感染风寒，怎么会呢？”
说完停下了手中的炭笔，炭笔是她自己做的，写习惯了手写笔，在毛笔字这一块她和温叶茹还挺像的，写得都不好。
“霜儿，帮我梳个头，我们去看望一下。”
“是，姑娘。”
“还有，你去把文大夫请来。”顿了顿又道：“从我们小院的后面带过来。”
温叶茹不想那么多人知道蓉表姐生病了，不然府上会来好多的人，祖母会烦，母亲会烦，蓉表姐也会烦。
“郡主，十小姐来看你了。”丫鬟小安对着床上脸白，正在咳嗽的人儿说。
“叫她回去罢，不要过气了才好。”方静蓉虽然很感动，但还是为温叶茹担心了一下。
“蓉表姐，什么过气不过气的，姐妹俩你就允许一起快乐，不让人一起担险的吗？”温叶茹道。
走到方静蓉的床边：“感觉怎么样，叫大夫了吗”
“没有，想着是普通的风寒，就叫小安煎了药。已经喝了。”方静蓉平淡的道。
“蓉表姐，我就知道，所以我叫来了。”温叶茹说完把床帘拉了下来。
也不等方静蓉拒绝“霜儿，把文大夫请进来吧。”
“老夫见过两位小姐。”
文大夫是京中有名的医药世家。行礼的动作略动衣物，温叶茹都能闻到那一丝飘过的药香味。
文大夫，麻烦你了。”温叶茹抚了个礼。
“嗯……”文大夫皱起眉头。“表小姐可有服用什么药物？”把脉的手离开后开口道。
“大夫，我家主子喝了些治理伤寒的药，看这是药方。”小安上前递上。
“小姐的脉象有些紊乱。具体什么原因，老夫还要再看看。”
温叶茹看着文大夫为难的样子。便开口说道：“文大夫，我姐姐脸色惨白，偶有咳嗽，呼吸不畅。不知这是不是普通伤寒？”温叶茹看向他。
“文大夫有什么就直说，无需顾忌。”小安把门关上后说。
文大夫看着这个眼前这个不大的女娃，有些吃惊。
后来觉着大宅里的小姐们应该不一样，这种暗里斗来斗去的把戏她们从小就见多了。
“小姐的脉象不像是普通风寒，就像是中毒。”文大夫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有什么医治的方法没？”温叶茹倒是不吃惊，但也很害怕。
“这就需要用到一种药材，但是这药材目前京中只有皇宫才有。”
“什么药材。”这就令人期待了，只要有得医就好。
“果腹子。”文大夫抚了抚胡子。
“不知可否告知这果腹子的模样？”温叶茹在脑中过了一遍也不是这果腹子是什么东西。
“果腹子，是一种很神奇的树根，这种树根很难找，必须是三棵果树的根相结合才能结出来的。就像小李子般大小，红褐色的，味甘，性温。”文大夫想起自己有生之年见过便觉着庆幸自己见识多。
“那该如何服用？”温叶茹打断他那孔雀样。
“不能口服，只能用包布封好，挂在身上，一日闻三遍便可。”文大夫听到要服用赶紧制止。
“文大夫，这种毒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温叶茹问出了自己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这……这”“不是说了不要有什么顾虑吗？”小安真看不上那支支吾吾的样子。
“文大夫，我们只是几个小女娃，先前都没有人知道我姐姐生病了。告诉我们也就为我们求一个心安了。”
温叶茹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无非就是怕自己惹上祸端。
“小姐的病很蹊跷，我也就遇到过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候的公子也是跟小姐是一样的病状。如果用药不及时，后面还会咳血。”刚说完这里床上的方静蓉便咳嗽了几声。
“医治那位公子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中了风寒，开点药没几天就能痊愈，谁想到越来越越严重了，后面竟然咳血了。”温叶茹已经开始有点慌了。
“幸好，我在公子的耳后发现了一小针眼，如果不是我顺手摸了摸公子的耳朵，还难以发现。就这样才确定是中毒了。”
小安马上上前去翻查自家郡主的耳朵。看完后转过身对着温叶茹点了点头。
“文大夫，你是如何得知那果腹子便是解药的？”温叶茹觉得事情已经开始有点眉目了。
“说起来也奇怪，当我发现那公子是中毒后，他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没多久就带回了果腹子，给我验查。当时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手一碰到就烧着疼。于是救命人拿了一块包布包起来，我试着把它放在针口出，就那么一小会，那公子竟然不咳嗽了。这样过了几天，公子就好起来了。”文大夫说完后便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文大夫也累了，霜儿，带文大夫从后门出府，文大夫今天为了给我看风寒，受累了。”温叶茹不想那么多的人知道这事。
“是，十小姐，文大夫，这边请。”
霜儿带着文大夫离开后温叶茹马上坐到床边翻看方静蓉的耳后。
“蓉表姐，昨夜可察觉有什么动静没。”
温叶茹终于想起昨天的脚印的奇怪之处了。你脚印一开始是向着她院子的，后面较深的却转向了蓉表姐的院子。
有人要害蓉表姐，为什么不一次性解决呢？要下这样不起眼的毒。
“十妹妹，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着了。”看着方静蓉这小脸惨白惨白的，温叶茹有些害怕。害怕会失去她。
“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果腹子，但母妃给了我一瓶百解丸。在我小匣子里。”
说完露出一脸的痛苦色。给温叶茹的感觉就是病情加重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也许并不是只有那果腹子才有用。
“要很多很多的水来就药。”方静蓉更痛苦了。
“小安，去准备多一些水，要喝的。路上碰到人别说蓉表姐生病了。”
“是。”火急火燎的冲出去。
“蓉表姐，怎么觉得你比刚才更痛苦了。是不是哪里开始不舒服了。”
温叶茹左右翻动方静蓉，但又不敢有大动作。
“不是，我是害怕这百解丸。”方静蓉都要快哭了。
“害怕？”温叶茹不解。
在看到方静蓉把三壶水就着一颗百解丸艰难吞下肚后。
没一刻钟便生龙活虎的从床上跳起来，直往环厕跑，到后来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哭的时候，温叶茹终于了解了。
有些想笑，但看到后面方静蓉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才安心了。虽然蓉表姐辛苦了些，但总归是好起来了。
这事不简单，怕是要跟祖母说一下了。
“中毒？怎么会？”温叶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所有的小细节都告诉了老太太。
“这件事没有声张吧？”老太太有些后怕。
“没有，祖母，就连请大夫我都是让他们从我的小院进出的。”温叶茹答道。
“如今蓉丫头没事了就不要让她往外走。这件事情我还要跟你父亲说一下。
”老太太摸了摸温叶茹的手道“难为你那么小都会为了府里考虑，这次做得不错，做得不错。”
“祖母，其实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如果蓉姐姐在国公府出事，那祖母一定会难过的。祖母待我那么好，我只是不想祖母难过伤心。”
温叶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拍马屁的成分，但不想这位慈祥的老太太伤心也是真心的。
“有心了，有心了。我的好茹儿。”老太太一遍一遍的轻轻的拍打着温叶茹的小手。
“母亲。”温国公虽然呼吸有些急促，但也并未露慌张神色。
“父亲。”温叶茹给他抚了个礼。转身又给老太太抚了个礼。
“祖母，父亲既然来陪祖母了，那孙女就去和姐姐们玩耍去了。”
“去吧。”老太太看着这个最小的孙女真是越看越喜欢。
“儿啊，差些出大事了。”
“母亲，发生何事了，如此慌张。”
听完老太太转述的话，温国公的背后都有一丝丝的汗意。
“真是茹儿发现的？”想起刚刚要去找姐姐玩耍的样子一点都不觉着她会那么聪明。
“是呀。茹儿自小就聪明，也幸好你没有亏对她，把她当嫡女一样疼爱。这丫头还懂藏身，也不邀功。”老太太欣慰的说道。
“母亲，这事怕没那么简单。如果远在凉北的宁王知道蓉儿在府中出事，依他的性格，他会怎么做？”温国公望着不远处的盆景。
老太太想了一下也有些后怕。“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做？”
“母亲，新君主上位没多久，就有人忍耐不住了。”温国公停了一下：“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因为做了也没有用。
有人想要对他们国公府出手了。
看着老太太，随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怕是最近会不怎么太平了。”自己的儿子想干嘛她是知道了。
“让母亲操心了。”说完在老太太这里用了膳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