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决战
戚继光的西路军拔的头筹，率先取下了杭州城，但他们却没有停止脚步。
在接管了杭州城的政务，安抚了百姓之后，由戚继光亲自坐镇杭州城，派李定国和张武南下攻取睦州，其余人马则是兵分两路，厉天闰跟随王大海的水军北上支援王翦，方貌，厉天佑进攻湖州，协助王腾。
转眼间便是半月过去。
方腊这边明明兵马占优，但对阵王腾却还是没有取得半分的优势。
不仅是连战连败，损兵折将，甚至粮草也不是太足。
就好似那王腾一直在耍他玩一般。
“混账，王腾麾下兵马真这般厉害不成？再这样下去，我军士气可就打没了啊！”
方腊环顾四周。
众将皆是低头不语。
现场的气氛也是十分的凝重。
很明显，这精气神都被打没了。
“报，报报……急报，出事了……”
“怎么了？王腾又带人来劫营了不成？”
听到有急报，方腊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其余众将亦是心中一咯噔，暗叫不好。
这王腾再杀过来，他们之中不知道谁又得没命。
“回……会圣公，不是……错了……末将是从杭州逃过来的，是……是杭州急报，出了大事，杭州……杭州城失守了啊！”
“什么？杭州……你说杭州？”
方腊猛地提高了音量。
下一刻，便出现在传信兵的身前，抓着其衣领，一把将其提了起来。
再看方腊的眼神，呈血红色，瞪的老大，仿佛要杀人一般。
“杭州失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圣公，半月之前，王腾西路大军兵临杭州城下，配合水师，攻破了我杭州城，左右丞相皆战死，皇叔大王方垕，三大王方貌投敌，杭州……易主了啊！”
“方貌，方垕，投敌了，他们是方家人，一个是我叔父，一个是我兄弟，为何，为何啊？”
方腊有些失态。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背叛他的竟然都是方家人。
“不对，你说王腾西路军攻破了杭州，那太子呢，厉天闰呢，他们两个人出兵西路，就算败，也不会败的如此之快？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公难道不知？”
“我知道什么？”
“太子也战死了啊！”
“啊？”
听闻此言，方腊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紧接着一个踉跄，站都站不稳。
“圣公！”
“混账，你胡言什么，莫不是细作，太子怎会战死？”一名副将站出来大声喝道。
“我真是从杭州来的，若不是，如何进的了大营。据说太子被烧死在了江宁府的一座山上，然后那厉天闰带着五万人马投了王腾。”
“厉天闰……啊……”
“圣公，圣公？”
连番打击之下。
即便是铁人，怕是也难以扛住。
方腊终于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昏死过去。
众将见状，连忙上前，又是拍胸，又是掐人中。
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终于唤醒了这方腊。
“圣公，圣公，你振作啊！”
“我军还没败，王腾就在眼前，只要灭了他，胜者还是我们。”
“没错，还有东路军的王寅王尚书，他用兵如神，定能取胜，我们与王腾一战，至少还有五分胜算。”
“对，还有王寅，只要他能胜……咳咳咳……只是我儿……我儿啊……”
“将军难免阵前亡，圣公，节哀啊！”
“王腾！我要将你扒皮抽筋，食肉饮血啊啊……”
众将这一番劝解。
方腊的状态终于是有所缓解。
然而。
这上天对他的打击还没有完。
刚站起身，又是一名传信兵闯进帐内。
“报，圣公，苏州传来战报。”
“什么？这么巧，快……速速报来。”
“是，圣公，嗯这………”
现场气氛诡异。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名传信兵的身上。
如此情形，后者不免有些紧张。
“速报！”方腊催促道。
“回圣公，我军……苏州大败，杜微杜太尉被敌将的飞刀射杀，战死阵前，王寅王尚书在逃往秀州的过程中，又中了厉天闰的伏击，自刎殉国。”
“轰……”
什么叫五雷轰顶。
眼下方腊的状态就很像，耳朵和脑袋皆是嗡嗡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迎头风。
这是什么？
这是上天要亡他啊。
“厉天闰，又是厉天闰，朕封他为元帅，何曾轻待于他，方貌，方垕，方杰……都是如此，可恨，可恨啊！”
“圣公……”
“传令，朕要与王腾决战！此战不是他死，就是我玩个亡！尔等有二心者，现在就可以走了！”
“圣公，您何出此言，我等誓死追随！”
“我等誓死追随圣公！”
“全二，夔星海，寇仪，姚皋，邹天和……兄弟们！”
“圣公记得我等名字，我等虽死不悔！”
“……”
方腊心中百味杂陈。
原来到了最后，陪着自己的不是他最亲的人，也不是他最信任的大将，反倒是这些个名声不显的小卒。
“好，好啊，此战若胜，朕绝不会忘了今天！”
“圣公，此言差矣，我军必胜！”
“对，我军必胜！”
“……”
转眼间又过了三天。
方腊五万大军集结完毕，兵临长兴县。
王腾这边也不含糊，虽然兵力只有一万，气势却是更足，亦是在城外摆好了阵势。
“王爷，这方腊大军与之前好像不太一样啊。”
“是啊，估计那方腊已经知道扬州失守的消息，这一战是要跟本王决生死。”
“决生死？就他？也配！”阮小七对这个方腊是嗤之以鼻，没有半分好表情。
“本王去会会这个方腊！”
“……”
王腾纵马来到阵前，目光穿越人群，直视方腊。
后者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样是纵马出阵。
“王腾！你还有何话要说？”
“方腊！告诉你个消息，你当舅舅了，大名府传来消息，方百花为本王诞下一女。”
“哼，只是个女儿，还真是可惜了。舅舅什么的不敢当，那方百花不再是我方家人，与朕也没有半分关系。倒是我儿惨死在你手中，这仇这恨，今日便与你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