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回到学堂后，官宦子弟神色里多了些敬畏，寒门子弟则是满脸欢喜，暗生崇拜之意。
就连来教授课业的先生，也眼中多了几分忌惮。
先生还未开始讲课，就听陈永问道：“请问先生，学生如果站着听讲，您是否允准？”
陈永想到两个月后，要跟疯狼大战，寻思着抓紧时间锤炼身体。但对于课堂授业的先生，陈永该有的敬重不会少。
书院的先生，都听说陈永的事迹，眼见他如此客气，这等小事自无不允，笑着说：“站着听讲，倒是不违背规矩。你若是想站着听，我不介意的。不过，你不能影响到其他同窗。”
话音刚落，陈永一个鲤跃，瞬间扎了个马步，惹得几位寒门子弟齐声喝彩。
这等漂亮的动作，即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也极少能做到。
教书先生话已出口，无奈拍了下堂木，清喝道：“肃静！”
随后，他开始了今日的课业。
讲到一半之时，台下学子们多是目光涣散，似乎已神游天外。不时有人趁着先生转身之时，相互之间交头接耳。
先生转身后，发现了这些小动作，心中顿生无名业火，指着一名富家子弟：“两小儿辩日，你背诵一遍！”
那名富家子弟唤作张福生，平日里不爱读书。被先生点了名，他有些慌乱，掩着嘴巴低声向同窗求救：“快帮我！”
先生隔着有些远，一时没有听清楚，但见那张福生许久不答，心中更加不悦，呵斥道：“等什么，还不快背！”
周围同窗即便有心，也不敢明着帮忙。张福生等了许久，苦着脸说：“回先生的话，学生记不得了！”
先生环视一圈，之前神游天外的学生，都收敛了些，个个装作端坐认真之态。
陈永不觉有些好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这个动作，恰好被先生看到。然后，教书先生面带不悦，质问道：“陈永，张福生答不上来，你作为同窗，怎么可以幸灾乐祸？”
笑就笑了吧，可没想到被先生抓住，还点了出来。如今，若是没个理由搪塞，恐怕日后被人孤立。
陈永灵机一动，然后敷衍道：“先生刚才讲课，学生听到精妙之处，顿时心中欣喜。”
教书先生闻言后，面色缓和了几分，狐疑问道：“有哪些妙处，细细道来！”
陈永随即合上了书，负手而立，一副自信满满之色。然后，将《两小儿问日》全篇朗诵一遍，最后竟然开始解析。
教书先生从起初的难以置信，到最后惊得合不拢嘴，自言自语道：“竟然一字不漏，就连解析都是如此透彻！”
等到最后一字说完，众位学子已是目瞪口呆，因为陈永不仅将先生的讲解，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还加了些自己的独到理解。
而这些独到见解，比教书先生更为透彻，蕴含极其深奥的人生哲理。
突然间，某位寒门学子醒悟过来，率先鼓起掌。众位学子不甘人后，纷纷跟着击掌，不时夹杂着几声喝彩。
掌声响彻学堂，就连隔壁的学子们，都不禁猜想发生了何事。
声音越来越大，再继续下去，恐会吵到其他几间课堂。教书先生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连连拍桌，高喝道：“肃静！肃静！”
过了片刻，学子们瞧着先生神色不对，渐渐安静下来。
再看那陈永，神色平静，不悲不喜，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先生看了他几眼，对陈永这等心态，也是极为欣赏。然后，他又扭头看了看张福生，淡然吩咐道：“张福生，你课业考核答不上，站堂下听讲！”
张福生顿时有些不服气，狡辩道：“先生，陈永上课一直自言自语，你怎么不处罚？”
这张福生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受罚还要攀扯旁人。
陈永冷笑一声，立刻将其举报：“先生，张福生上课不听，一直跟同窗讲闲话。不仅如此，张同窗课桌下，藏了些闲书。先生如果不信，随便一搜就能找到！”
说罢，陈永心中顿时痛快了。他战在课堂最后面，整间课堂里发生的事，都逃不过眼睛。
先生上前在桌子里翻了翻，摸出了一本插画的《艳游记》，顿时怒火中烧：“张福生，给我滚出去！明日，叫你父亲来书院。否则，你就不用来书院读书了！”
书院的教书先生，地位仅次于五位教习。即便张福生是富家子弟，这些先生还是有权处罚的。
张福生听罢面如死灰，然后看向陈永，低声威胁道：“贱民，你害我受罚，你给我等着！”
陈永趁着先生转身，低声笑道：“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
等到先生走回讲台，陈永已经说完，继续认真听讲。
等到黄昏之时，书院今日课业已毕。陈永收拾了下书桌，随即独自返家。
走到门口，却见张福生拦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名武士。
陈永远远打量了一番，就知晓事情不简单。这两名武士气息沉稳，神色中有股戾气，显然是难得的高手。
不过，陈永本就有武艺，心中自然没有惧意。何况在书院门口，张福生还不敢命人公然动手。
陈永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张福生，你敢命人拦我，是想打架吗？”
好不容易调来两名高手，张福生面带得意之色，威逼道：“你如果怕了，给爷磕三个响头。爷心情好了，就放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