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谋而合

    “匈奴人的事，你该听说了吧？”

    陈永点了下头，长叹道：“老皇帝还在的时候，匈奴人可不敢踏过长城一步。如今新君刚刚即位，竟被匈奴人打到国都，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刘大人说，这回朝廷不仅割让了十六城，还要对匈奴可汗称臣纳贡！”

    “什么？”

    莫老爷子脸色十分难看，冷笑道：“称臣纳贡，咱们这位新君，将苏国人的脸丢尽了！”

    “什么狗皇帝！将我们汉人的脸丢尽了！”

    “正因如此，朝廷将和议之事，封锁得严严实实。若非刘大人告知，我等还被蒙在鼓里！”

    “老爷子，纸包不住火，这等丧权辱国之事，百姓们迟早会知道！”

    “这是必然，即便朝廷想瞒着，也瞒不住。若是百姓知晓，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听说朝廷每年要给匈奴人白银八百万两，这钱还不是得摊在百姓头上！”

    老皇帝在位时期，苏国每年税收有一千万两左右。这还是好的年景，若是年景不好，收上来的税银也就七八百万两。

    匈奴人要苏国缴纳岁贡，除了少部分以金银，其余以布匹、盐铁、粮食折价。

    朝廷会派出皇商，前往各地收购布匹、盐铁、粮草。

    陈永心知老爷子所言非虚，问道：“老爷子的意思是，今年会增加税赋？”

    “不然又能如何？”莫老爷子凄凉一笑，继续说道：“朝廷打不过匈奴，只能破财消灾了。”

    “破财消灾？我看是养虎为患吧？”陈永冷笑着继续说：“匈奴人有了这八百万两的岁贡，必然用于招兵买马。这些钱财，足够匈奴人培养二十万精锐铁骑！”

    “谁让咱苏国败了？”

    老爷子沉默了许久，心情也越发郁结。

    几十年前，匈奴不过几万人的部落而已。匈奴几代可汗苦心经营，匈奴人从屡遭欺凌的小部落，发展成百万人口的草原霸主。

    “老爷子，京都戍卫的军队，都是精锐之师，为何会败了？”

    匈奴人以骑兵为主，又不擅长建造攻城器械。按陈永心中所想，京都戍卫军队只需坚守不出，便可处于不败之地。等到匈奴人粮草耗尽之时，苏军便可趁势反攻匈奴军。京都戍卫军队以逸待劳，定能击溃匈奴大军。

    “听刘大人说，咱们这位新君，被匈奴人打到国都，觉得丢了脸面，命大军出城迎战，反中了匈奴人的埋伏。”

    陈永读过些粗浅兵法，嗤笑道：“新君不通军事，却又胡乱指手画脚，难怪会输！”

    “哦？听你这臭小子的意思，你还懂兵法？”

    “略懂一些。”

    莫老爷子有意考他，问道：“若由你来指挥，你又会如何去做？”

    陈永拿过茶壶，比划道：“京都城高墙厚，兵精粮足，只需坚守即可。匈奴人轻骑深入，粮草供给线路必然拉长。朝廷只需坚壁清野，再派出轻骑袭扰匈奴粮道，匈奴大军定然缺粮而军心不稳。若匈奴人粮草耗尽，必定会撤退。若是胆子大些，调集大军，提前在匈奴军必经之路埋伏”

    莫老爷子即便不懂，也知道陈永的计策可行，笑道：“你这番计策，倒是跟刘大人不谋而合。你小子竟然懂兵法韬略，可惜”

    苏国武将地位虽低于文官，军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领的。莫老爷子虽涉足官场，但也听过些官场隐秘。

    武官虽不如文官，但历来被勋贵家族把持。寻常平民出身的军人，极少能出人头地。

    陈永不太清楚其中的道道，但也听过了一些。

    苏国自开国之后，极少有平民军人做到校尉。至于最低级的杂号将军，平民军人也难以染指。开国至今为止，平民出身的将领，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我又没打算从军，没什么可惜的！”

    老爷子虽惋惜，但也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