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卖鱼

    逃出县城后，陈永返回家中。陈父近日歇息得不错，今日四处转悠了一天，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

    “回来啦？”陈父目中满是慈祥，笑呵呵的说道。

    陈永目光有些闪躲，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午饭吃的什么？此时可是饿了？”

    “中午二虎来了一趟，带了些米饭、小菜。为父尝着很合口味，多吃了些，现在倒也不饿。”

    听罢，陈永神色缓和了几分，好奇问道：“我走时备了几个馒头，父亲未曾看到？”

    平日乡下里，馒头也是稀罕物，不是富裕人家根本吃不起。

    陈永被释放那天，孙二当场被抓，招供了讹诈牛三虎之事，那百两银子一并归还原主。拿回三十两银子，陈永当晚叫出三虎五人平分。

    陈父笑道：“二虎专程为我送饭菜，他家娘亲身子弱，为父就命二虎拿回给他娘了。都是几十年的邻居，这点东西计较什么！”

    自己的心思被老父点破，陈永尴尬一笑，问道：“父亲说得是，是孩儿思虑不周了。”

    “走动了一天，人虽精神了不少，却也饿得快。为父累了，你去做饭吧！”

    陈永闻言一愣，随即起身去厨房。

    然而，陈父顺着油灯光线，瞧出陈永身体不便，问道：“怎么受伤了？来，让父亲看看！”

    陈永扭过头，强笑着说道：“没事儿，从县城回来晚了，着急赶路摔了一跤。父亲暂且等会儿，我先去做饭。”

    等到陈永端上三道小菜和米饭，陈父已眯眼睡着了，听着动静洒然一笑：“今日走动得累了，合着眼眯了会儿，竟然睡着了。”

    陈永给父亲盛了碗饭，笑着说道：“父亲今日精神不少，是该多走动走动。”

    老夫今日心情不错，絮絮叨叨讲了些年轻时的往事，饭也多吃了几口。

    等到陈永收拾完，老父趴在桌上睡熟。陈永苦笑一声，轻手轻脚抱起父亲，放回卧榻才回了隔壁。

    次日，陈永叫上二虎、三虎，跑到邻村樊庄后面芦苇荡，下竹笼捉了七八条鱼。

    三人平分之后，二虎却犯了愁：“这鱼太大了些，一条吃上一天，估计都吃不完。”

    三虎听罢，舔着黑脸说道：“二哥若是不想要，不如给我拿回去。”

    二虎眼睛一瞪，高喝道：“老三，你也太贪心了！你出力最少，贪起便宜来倒是不客气！”

    牛三虎本就是个愣子，斗起嘴来毫不客气：“二哥，你这话就过分了！谁出力最少？你是说我故意偷懒？”

    陈永瞧二人欲起争执，高声喝道：“吵什么！”

    两人虽大眼瞪小眼，却停止了纠缠。

    “永哥，这鱼就吃个新鲜。你说，这多的两条鱼，咱们怎么处置？”

    牛二虎沉默片刻，轻声问道：“樊庄距离县城十来里路，走路赶过去最少半个时辰。咱们没有大的罐子，怎么将鱼拿到县城上卖？”

    陈永曾在莫府厨房打过杂，鱼贩子定期会给莫府送鱼。打过几次交道，陈永私下请教，为何鱼贩们送鱼不带水罐。

    起初，鱼贩们不肯说，毕竟这是他们吃饭的本事，怎能轻易告诉外人。

    不过，陈永给他们送过几次瓜果，他们就私下教了弓鱼术。

    陈永正欲开口，牛三虎面带鄙夷之色，嘲笑道：“二哥，你说什么傻话呢？这鱼离了水，还能活吗？鱼还没到县城就死了，谁会花钱买死鱼呢？”

    二虎随即反驳道：“县城集市上的鱼贩，鱼都是从十几里外运过来的。那些鱼活蹦乱跳，离了水照样能活。”

    三虎脸色一变，随即反诘道：“鱼贩子有门手艺，确实能让鱼离了水还能活很久。可是二哥，这手艺你会吗？”

    二虎听罢红了脸，轻声答道：“不会！”

    三虎嗤之以鼻，嘲笑道：“不会你说什么！”

    陈永瞪了三虎一眼，喝问道：“二虎是你哥，你个愣子就不能客气点？”

    说罢，陈永扯了几根藤蔓，将鱼弓好，洗过手之后淡淡说道：“走吧，咱们去县城卖鱼！”

    “永哥，即使到了县城，鱼肯定已经死了，咱们还是算了吧。”

    陈永转头看向两人，说道：“放心，鱼死不了，到了县城依然能活蹦乱跳。”

    二虎露出诧异之色，试探着问道：“鱼贩们的手艺，你也会吗？”

    “嗯！弓鱼术，老鱼贩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