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最后的坚持

    秋风冽冽，斑白的灰发随之乱舞，莫管家不复往日的神采，沉默着如普通老头儿。

    陈永远远望着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老管家似有所感，迎风眯着老眼瞅了过去，颓然一笑道：“你赢了，老夫的性命，你拿去便吧！”

    陈永洒然一笑，淡淡说道：“你若将莫家的隐密道出，或可保住自己的性命。”

    莫管家闻言叹了口气，问道：“你若是老夫，会出卖莫家吗？”

    陈永自然能猜到莫管家心思，淡淡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莫家的基业，是你和莫老爷共同打下来的。这是你留给这世界最后的东西，换作是我，也舍不得毁掉。不过”

    莫管家沉默着，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他心中有些后悔，也有一丝留恋。莫管家很清楚，自己老迈残躯，已经不起一丁点儿的折腾。

    老管家等不到下文，问道：“不过什么？”

    陈永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即便身为敌人，也十分感佩这位老仆的忠贞。

    “老夫都沦落到这副田地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陈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陈永没有说话，他不在这身陷囹圄的老者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莫管家虽是敌人，但陈永也有自己的底线。

    然而，陈永越不想说，莫管家心中的执念越深。

    “说啊！哑巴了？”

    “看你八尺堂堂男儿，怎么没卵说了？”

    “老夫高看你了，陈永，你是不是故弄玄虚？”

    “呸！狗奴，老夫怎么会栽在你手上？”

    一路上，莫管家各种恶语，肆意辱骂，陈永皆是沉默以对。

    直到县衙门口，莫管家突然一把扑过来，似要跪下来。几名捕快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了老人。

    莫管家挣扎着，却甩不开健壮的捕快，哀求道：“陈永，老夫就要死了，只求个念头通达。”

    说罢，莫管家死死盯着陈永，说道：“这等要求，你都不肯满足老夫吗？”

    陈永叹了口气，苦笑道：“老管家，为何苦苦逼我？你身在局中，自然看不清楚。若是跳出局中，将自己当作外人，你能猜到我没说出口的话。”

    莫管家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眼看向陈永，随即扭头自语道：“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对我！”

    陈永冷哼一声，说道：“看来，莫管家已经猜到了。莫元亮和他身后的那些人，现在正想方设法除掉你，不给你开口的机会。你知道的秘密，正是你的催命符！”

    莫管家竭力嘶吼道：“不会，老夫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不舍得杀我！”

    陈永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自己信吗？”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摧毁了老人最后的信念。

    莫管家颓然一笑，随即答道：“老夫如今对他们来说，有百害无一用。老夫一死，他们的秘密，也随之烟消云散。”

    刘捕头趁机劝道：“老管家，何不将秘密说出来，换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莫管家眼睛闪过一丝神采，似乎有些心动。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陈永心念一动，跟着劝道：“我知道，你还对他们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他们即便不肯救你，也不会杀你。我也不劝你，等到今晚刺杀过后，你的念想也就断了。”

    莫管家闻言，惊呼道：“他们今晚就会来杀老夫？”

    “不然呢？万一今晚你泄了密，他们明日就会踏上绝路。所以”

    “呵呵，老夫明白了，只有老夫死了，他们才能放心。如此也好，老夫就等上一晚，了了这段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