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御史亲审

    不到五日，圣旨传至荆州府监察御史朱弘方。当日，朱御史快马赶至武川县，派人乔装打探。

    王县令只知有人来查，却不知监察御史已亲至。他派人四处巡查，只要有可疑人物，立刻命人看管住。

    三日过后，朱御史的人明察暗访，躲着县衙差役，终于将案件查了个水落石出。

    随即，朱御史不再隐藏身份，第一时间召县尉问询。

    “刘大人，本官来武川县所为何事，你想必已知晓了吧？”

    “回大人的话，下官听说，你是为陈永案而来。”

    朱御史身穿绯红鹤袍，头也不抬的问道：“贵县发生此等构陷人命的大案，还惊动了当今圣上。刘大人身为武川县尉，掌一县巡捕侦缉，就没什么话对本官说吗？”

    刘县尉早有预料，不卑不亢回答道：“御史大人，下官前些日忙于侦办其他案件，无暇参与审理陈永案。即便下官愿协理此案，王县令亦不会允准。”

    朱大人抬起头，看向刘县尉问道：“哦？竟有此事？王大人为何如此安排？”

    “疑犯陈永的朋友牛大虎，乃是本县司吏，与下官相交甚厚。故王县令明告下官，令下官避嫌。”

    朱御史浅饮一口茶水，笑着问道：“本官问句题外话，听说刘大人和王县令素来不和，可有此事？”

    刘县尉迟疑片刻，脸色愈发严肃，咬牙答道：“确实如此。”

    朱御史放下手中茶盏，随即轻声说道：“刘大人愿坦诚直言，行事倒算磊落。本官问你，那疑犯关在监牢，你可曾私下见过？”

    “下官私下见过两回疑犯，但并无逾越之举。”

    “劳烦刘县尉，将证人、物证、疑犯带至县衙。除本官之外，不许任何人查探。”

    朱御史虽神色柔和，却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下官领命！”

    再次升堂，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已换了人。

    “带疑犯！”

    朱御史拍了下惊堂木，问道：“疑犯陈永，本官问你，做什么营生？”

    陈永跪答道：“回大人，小民乃是农民，以种田为生。”

    “既是良民，那孙二为何检举你通匪劫掠？”

    “孙二是本县泼皮无赖，品行低劣不堪。大人若不信，可问堂外百姓！”

    朱御史叫过衙役，请了几位百姓询问后，继续追问道：“本官问你，赃银、认罪文书作何解释？”

    “回大人，这赃银文字印记乃是新刻，当日赔给孙二的银子，是由小民同村牛司吏转交。大人请牛大虎前来，一问便知！”

    “依例，牛司吏和你关系匪浅，应当回避。要知赃银印记是否新刻，请官窑铸匠、钱庄掌柜来，一看便知。来人，请铸匠、钱庄掌柜上堂查勘！”

    片刻之后，铸匠、钱庄掌柜查验后，据实禀报道：“文字、印记豁口，确实是新刻的。”

    铸匠面露犹豫之色，并未随钱庄掌柜退下。

    朱御史见状，问道：“铸匠师傅，为何不退下？”

    “大人，小人想起一件事，或许和本案相关。”

    “哦？据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