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队友
“嗯？这个瞄准准备是不是太久了点？”
场边，两名教官手里拿着电子板，一面针对徐鄀的射击姿势、角度、判断、精度、卸力、走位分别记录。
新生联赛在即，指挥尚未确定，对于个人风格明显的学生来说，教官们必须想办法为他们找到与团队磨合的办法。
徐鄀属于特殊人才，届时很可能兼具副指挥的角色。
但能担任校代表的又有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
──实力倘若不能服人，任凭徐鄀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用。
“姿势是教科书级标准，不过徐鄀这个动作”老莫眼睛蓦地一瞪，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他该不会是想找虫族的绝对弱点下手吧？”
这可能吗？
虫族的甲壳有多坚硬并不是作伪，尤其他们全身几乎都可以作为机甲材料，身体构造复杂，许多机甲师都会希望队友能尽可能留个‘全尸’。
可这样就迫使机甲手要找出虫族一击毙命的弱点突围──
徐鄀作为才接触机甲仅一个月出头的人，真能办到吗？
徐鄀并没有想那么多，实际上光是目前眼中所见就已经很挑战他的适应与探索精力。
而且虽然在加入黑包群的时候，系统就曾说过他可以自行探索黑包的用途但徐鄀并没有想过还能有这个方向！
刺绣在华夏属于非遗行当，除去技术难以复刻，就连许多绣技、连同绣线的材料、乃至于绣线的染料全数失传。
先前徐鄀就特意查过黑包群各个群名所代表的意涵，虽就理智层面考量，徐鄀知道并不该把人和名片意义结合──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徐鄀决定再也不先入为主毕竟，万一呢？
“来了。”
老刘觉得搭档的猜测不怎么可靠，但徐鄀绝非一个犹豫不决的学生。
况且徐鄀聪颖好学，很多时候总有自己的主意。即便旁边看着往往摸不着头绪，但结果往往是好的。
──那么，这一次徐鄀是否又能给他们带来惊喜呢？
“啧，我觉得快变色盲了！”
徐鄀半瞇着眼，身躯如同老僧入定，脑中快速计算这些色丝要传达的意思。
毕竟丝线不是静态的，它们似乎无时无刻地在为徐鄀模拟射击路径与射击效果。
而射击就和黑客的狙击一样，一个方法或许这会儿有用，但再眨眼就成为无解手段是实时地变化，这一刻没有把握住，下一秒或许便要此路不通。
“红色、蓝色、绿色嗯，就你吧！”
中型手操机甲内，徐鄀驾着机枪，在连教官们都要按耐不住的某个时间点，于无数丝线终于交会的剎那，毫无迟疑地扣下板机！
一击既出，徐鄀并没有等待结果。
而是顺着方才领略到的手感，一口气接连射击向其他标靶，直到枪管发烫，操作介面都弹出警告──
徐鄀已在一分钟内共计射击四十二次，弹无虚发，全数高精度命中，总评价超3s！
【完美射击(可恶，被你装到了！)】
由点、到线、至面，最终无限分割成一块块的空间。
徐鄀能清楚地感觉到有某个灵感，因为接连不断的射击而被极端放大，最终使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串联起来，形成肌肉记忆。
刺绣行主、钉屐行主，再加上路运行主的黑包，对徐鄀的影响与好处果真不仅止于实务层面，更对他的身体和生活层面有更为细致的推进。
第一轮射击完，徐鄀甚至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枪，而是细细地停留在原地，维持原本的姿势，努力回味记忆方才的感受。
他不光要敲击代码，射击过程的瞄准与切枪是需要身体同步行动支持的。
丝线在射击过后缓缓消褪，但徐鄀知道它们仍然存在，只是暂时隐匿在不干扰到徐鄀的某个异空间中。
“操？”
老莫从最初的怀疑到现在已经让电子板重重砸腿上，痛呼是来不及痛呼的，但他鼓着肌肉的手臂内侧却被老刘掐着，尖锐的疼痛逼得仍旧惨叫出来。
整个空荡的射击场现在被滚烫枪管加热腾生的蒸气，以及标靶被击中后飘扬的粉屑给弄得满是凌乱狼藉。
然而系统的判断结果，还有破纪录的数据明晃晃地投射在半空，连带地惹来老莫与老刘的光脑不断跳出通讯请求。
──一再地告诉众人，这并不是梦。
“等等，不要接！”
老刘的反应要比搭档来得快些，马上划掉两人光脑的通知，并且点开勿扰模式，表情严肃地看向场中静静伫立的人。
同为射击手，老刘很清楚徐鄀要做到方才的表现该有多么不容易。
可当一名优异的射击手找到那点灵光时，旁人最该做的并非恭贺，而是留给对方消化吸收的空间。
“咱们可真是瞎操心了。”
老刘用力扯着老莫再往外退了些，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场中的徐鄀后者仍然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令人不禁期待他蜕变完成的结果。
“先去挑选其他代表队人选吧，等丁昊天他们回来，就可以让队伍开始磨合了。”
◆
第二射击场的纪录只在小范围引起水花。
因为就在联赛比到倒数第五场的时候，乌耳德军校因为代表队遭受厄瑞斯军校的陷阱埋伏，有学生伤势过重，不得不忍痛做出退赛的选择。
──虽说这个结果和往年并没有什么出入，但先前代表队本来都已经有要翻盘的迹象，却又让下三滥手段搞离场，这谁能受得了！
“感觉咱们新生联赛药丸。”这天，徐鄀刚来到训练场时，就听到一阵哀号叫嚷，“厄瑞斯敲你喵，去死去死！”
新生联赛的大一人选目前定下徐鄀、两名已当届加入联赛正选的同学、期中考的队友尼洛海姆、以及据说擅长陷阱制作的传感机甲手顾梨。
大二人选则定下指挥位的学长白翼，还有另一名轻型手操机甲手汤文海。
经过教官魔鬼般的磨合后，众人迅速产生浓重的同壕战友情。
况且这个年纪的学生兴趣爱好差距不大，军校内可供的娱乐活动来去也就那几样大伙儿的默契正以肉眼可即的速度突飞猛进地往前跨越。
“不过，听说我们最后两个队友实力特别强！或许真有机会在新生联赛狠狠踹一踹厄瑞斯的屁股！”
顾梨有着妩媚的狐狸眼，是少数上训练场都不忘化妆的神奇姑娘，小嘴叭叭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尤其是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男人，和丁昊天几乎说是鄀鄀出现前的大一王牌呢！”
“有你们仨在，就算没法超越第一军校，但总是可以打趴厄瑞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