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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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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怔怔地看着叶蓁蓁,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流个不停。

    叶蓁蓁见她哭成这样心中一咯噔,完了,她该不会猜错了吧?

    正在叶蓁蓁一颗心即将沉往谷底的时候,阿宁黯淡的眼神却慢慢有了光彩。

    她盯着虚空某处,像是在看着某个人,喃喃地说:“你说得对,哪怕是为了文哥,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叶蓁蓁沉到一半的心猛地顿住,愣了一瞬后立马反应过来。

    她将阿宁从地上扶起,欣慰地看着她:“你能想开最好。”

    阿宁靠着叶蓁蓁,瘦弱的身体慢慢凝聚出力量,她的声音仍然微小,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坚定。

    “我没有杀人,文哥不是我杀的。”阿宁说。

    叶蓁蓁并不感到意外,从第一眼见到安宁起,她就不觉得阿宁会是杀人凶手。

    抬头和不远处的楚慎对视了一眼,楚慎微微点头,叶蓁蓁收回视线,继续安抚阿宁的情绪。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和我们说说吗?”叶蓁蓁耐心地问。

    阿宁没有立即回答,也许是在回忆也许是在犹豫,叶蓁蓁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阿宁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阿宁终于再次开口。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的一个夜晚,阿宁和往常一样打扫完家里的活计就打算回房休息,她自嫁进严府,名义上是大公子的夫人,但实际上和丫鬟没两样区别,甚至比丫鬟过得还要更加凄惨。

    大公子严方文并非严夫人所出,而是严老爷的第一任原配所生,在生下严方文没有多久,原配夫人因为产后没得到精心照顾,只是发了场热人就没了,没多久严老爷娶了现在这位夫人进门。

    表面上现在这位夫人对严方文很好,也不像传闻中的恶毒后母那样苛待严方文,她只是对严方文不理不睬,随着自己的儿子出生,严方文又缠绵病榻,慢慢在这府里成了透明人。

    阿宁是一年前嫁过来的,一年前的阿宁还不像如今这般畏手畏脚,她还是个心怀善良热情友善的小姑娘,刚进府里的时候,虽然感觉到婆母对自己比较冷漠,阿宁也没有多想,一心只以为日子是和严方文过,不必过多理会严夫人。

    在阿宁的精心照料下,严方文的身体比从前好了些,有时也能下榻,这本是一件好事,却招致了严夫人的不满,她开始找各种借口刁难惩罚阿宁,开始的时候阿宁还有胆子为自己辩驳,每当这时候严夫人就会以阿宁不敬婆母对阿宁施以暴力。

    日子久了,打阿宁似乎成了家常便饭,但凡严夫人心气儿不顺就会叫阿宁来门前跪着,用竹棍狠狠在阿宁身上抽打。

    严方文察觉到阿宁情况不对,一番逼问下得出真相,他又气又怒,去找严老爷说情,只希望能早日分家,严老爷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什么脾性,斥责两句严方文后倒也答应下来。

    原本再过一月严方文和阿宁就能够离开严家,去外面建立自己的小家,但谁承想严方文却永远停留在了这里。

    “那晚我回房的路上遇见了喝醉酒的二公子,我避让到一旁,谁知二公子却趁着醉意调戏于我,我屈辱愤怒,迅速推开他跑回了房里,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我推他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撞到了柱子上,二公子勃然大怒,跑到我们房里要打我。”

    阿宁露出一个苦笑,“以往他们惯会做面子功夫,即便打我也都会找些借口,也不会当着文哥的面,但那日二公子大概是喝醉了酒脑子糊涂,哪怕看到文哥在一旁也无动于衷,非得要打我出气,文哥不让,在床上以兄长的身份呵斥他,被赶来的夫人听到了。”

    提起严夫人,阿宁还是有些怕,身体都下意识打了颤。

    叶蓁蓁忙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阿宁的颤抖这才慢慢缓解。

    “夫人先是大骂文哥没资格骂二公子,又嘲讽文哥是个病秧子,说他”阿宁嘴唇抖了抖,眼里落下泪,“说他是个残废,连男人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是个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的活太监,还当着文哥的面羞辱冤枉我,说我耐不住寂寞给文哥戴绿帽,文哥一怒之下一口气没接上来活活被他们气死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阿宁终于崩溃大哭,她这份眼泪已经憋了太久。

    严方文死后,严家母子又慌又乱,就算严老爷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多有忽视,但在族谱上严方文是老大,又是嫡长子,要不是身体不好,这家根本就轮不到严夫人耍威风。

    慌乱之中,严方林病急乱投医,想出了一个栽赃阿宁杀夫的馊主意。

    那晚他们确认严方文死后,就将阿宁囚禁于房中,严方林去寻了把菜刀,在严方文的尸体上乱砍几刀后又假作阿宁的情夫偷偷从房中离开,还故意被下人看到。

    等下人去追的时候,他又和严夫人从暗处走出来,假装询问发生了何事,随后顺理成章地带着人去了阿宁和严方文房间,看到了阿宁‘杀夫’的场景。

    叶蓁蓁心疼地抱住这个小姑娘,感觉到半边肩膀都被浸湿,她心中也闷沉沉的。

    严方文死得可惜,但叶蓁蓁最心疼的还是阿宁,如果她一开始没有嫁到严家来,就不会被虐待折磨,也不会莫名其妙背上偷情杀夫的罪名。

    许大在一旁听着,脸色早已经黑成了锅底灰,他紧咬着牙,一步一步走上前,眼神复杂地盯着阿宁。

    “你既然没有杀阿文,又为何要承认?那日我来到府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许大越问越有些生气,气自己差一点害死表弟曾经要保护的人,也气自己被严家母子愚弄。

    他来参加严方文葬礼的时候,严家表现最伤心的就是严家母子了,严夫人一口一个我儿,严方林一口一个大哥,哭得要死要活,相比起来,阿宁这个夫人呆滞地跪在一边,倒像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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