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什么人?
姜芷溪,窒息,止息,这个名字总给人一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好不吉利,姜芷溪这二十年里也历尽了坎坷,这家人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没有问过算命先生。奇怪的是姜芷溪生的很美,身材比例极佳,走在街上都要多看几眼的美,从小到大爱慕她的人不在少数,她常常自嘲,优点是长得好看,缺点是只是长得好看。可谓除了美一无是处吧,这人却性子极其冷淡,不爱和人交流,世上几乎没人了解她,在她眼里几乎看不到欲望,酒色财气四个圈,世人都往里面钻,但她只喜欢酒,她以为自己只是微醺,而别人眼里她成天醉生梦死。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别人眼里她是一个冷漠的女人,既不好接触,又很难接近,可奇怪的是,但凡主动接近她的人都能和她成为朋友,可能她只是不喜欢主动吧。姜芷溪也以为自己只是慢热,其实和很所有人都能成为朋友的,直到有一天,她的一位朋友喝多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她冷漠,说自己对她掏心掏肺,她也没把人真心当朋友。直到有一天交了男朋友,男朋友第一次介绍她给自己的朋友认识,吃完饭后,她男朋友说,:“我的朋友,他们都觉得你不爱我。”什么样子才叫真心对待呢,难道是从小父母离异的缘故?姜芷溪一直觉得自己是真心的,对每一个人都是。后来发现天蝎座可能是冷漠了点,星座真的那么准么?姜芷溪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从小经历多了,什么都看得淡了,这样才好,得到失去都不会太在意,哪一个不是凡夫俗子,不是这人世间的过客呢,物质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所以说人的一生,到底在追求个什么?喝完了最后一瓶酒,合上刚刚看完的《人间失格》,虽然没有男主角那么凄苦,姜芷溪也真实地坎坎坷坷了20几年,没什么好追求的了,姜芷溪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剪短了头发,准备了结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拿不出手的人生。随随便便选了一座山,听说昆仑听邪门的,就这里吧,书里写的喝醉了跳河,可是获救了,她不想获救,她只想要了结此生,这里人迹罕至,冰天雪地的搞不好多年以后发现她,还是现在的美貌呢。
《山海经·西山经》:“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陆吾:“我就是《山海经》里的山神大人——陆吾,我掌管昆仑山数万年,昆仑山脉安然无恙,还有,我长得挺好看的,绝世美男!在《山海经》中记载着,我与开明兽、英招、西王母并称为昆仑山上的四大守护神兽,现在只有我一个,我就是唯一!”
传说陆吾长着人面虎身,有九条尾巴,管理着天之九部和天帝园圃的时节,相当于是昆仑山的守护神和大总管,额……《山海经》那玩意儿有些年头了哈,现在我们的陆吾可是下凡的天使,行走的大卫,妥妥的美男,真身一般不显现的。
陆吾的故乡昆仑山,又被称为昆仑虚,是我国的第一神山,又被誉为万山之祖、龙脉之祖,位于亚洲中部,是西部山脉的主干,横贯新疆和西藏,又延伸到了青海境内,全长大约2500公里,据说昆仑山上有很多神奇的动植物,比如长着四只角吃人不吃草的羊、像鸳鸯一样大却像蜜蜂一样蜇人的鸟,还有不死树以及吃了可以漂洋过海,踏水不溺的沙棠果等等,这些都归陆吾管。只是据说啦,现在的昆仑啥也没有,就是磁场不一样,容易迷路,容易……丧命。从1983年开始,昆仑山这个神秘的地方,被称之为“死亡谷”,“地狱之门”,直到今天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山。所以久而久之,陆吾就成了一个闲散的神,平日里就出门走走,远一点的买点小酒,一人饮酒醉,他走过的路线金光闪闪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梯”。
《淮南子·地形训》:“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日中无景,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相传昆仑山还有“天梯”,上古时代,盘古虽然用自己的身躯分开了天地,但天和地还是有天梯相连的,这个天梯就是昆仑山。神仙可以自由下凡到人间,人也可以通过天梯到达天庭。实际上昆仑山分为三重,凡人登上山只是属于凡间,再往上攀登,就是凉风山,登上凉风山就可以长生不死。再向上攀登,就到悬圃山,这里就有了神仙的存在。再向上攀登,就到达天庭,天界的诸神大部分都在这里。
昆仑还有修仙的传说呢,昆仑山的玉珠峰、玉墟峰不仅是青海省对外开放的山峰,也是朝圣和修炼的圣地。陆吾没事就溜达去看看人类,来旅游的人也不会太多,因为昆仑山的海拔极高,平均高度均在5500米到6000米之间,占地面积60多万平方公里,都是老陆管辖。山上还高寒,缺氧,土壤贫瘠,沙漠化严重,有一些地段水草不生,连信号可能都没有,也就是说,出了意外神仙都救不了你。
从《山海经》到《海内西经》,我国有许多奇闻怪谈都以昆仑山作为背景,比如在关于西王母的传说中,就有记载说西王母的住所就位于昆仑山,而它的尽头——黑海,就是传说中的“瑶池”。有一说一,陆吾也在里面洗过一次,差点冷感冒。
虽然陆吾常年居住在山里,可现代社会,神仙也得与时俱进啊,陆吾家里也是现代装修风格的。在漫长岁月的洗礼中造就他的审美,“侘寂风”的设计,不吝对岁月痕迹的赞美,即使是在平淡的空间里,也能窥见质朴极简之美。去掉复杂的装饰,追求至简至素,这是陆吾的家,品味倒是挺好的。他家坐落在山崖下,可惜了也没喝客人,人类压根看不见他家,做神嘛,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就是得耐得住寂寞。昆仑四季都不化雪,在冰天雪地里住个上亿年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啊,陆吾还是个母胎单身美男子,似乎是见不到几个人的缘故,所以也对人际交往一点辙都没有。神也是会社交恐惧的,陆吾就是个典型案例,除了山下卖酒的老板,他就和没和别人说过一句话……天下之大,唯有昆仑是他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他的家。
入冬了,来昆仑的人少好多了,陆吾端着酒杯手里把玩着一串菩提,这菩提润得光泽细腻,不知道盘了多少年才能到这个程度。他冷眼看着整个山脉,说到底这一脉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牢狱,山神山神,离了这山,他还算神吗。这些年来的人都戴着口罩,陆吾每次下山都得与时俱进,虽然挡了他的帅脸,可没办法啊,听说是有了病毒,人类啊,人类,可太渺小了,什么都敌不过,什么都非要争,算了,有什么所谓呢,他们不是常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吗,道法自然嘛。不过又要过年了,哪怕过了数不清的年,一个人的年,可是过年得喝酒啊,今天就去山下续点酒吧,不然不够喝了。额……传下去,昆仑山神是个酒鬼!
一如往日岁月长,过年在即,想着人间定是热热闹闹,万家灯火通明,都在吃着热腾腾的饺子,不似昆仑这常年的冷清,陆吾也羡慕过,有家人的感觉,可是他想象不出来,因为从他记事以来,就是一个人。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好像连成长过程都记不清了,不知如何来到的这个世界,不知如何昆仑的万千生灵悉数被换成别的动物,时间太长了,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了,又出现了,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今天是最后一天小卖部还开着的日子,接着就要关门回家过年了,陆吾哼着小曲儿下了山,准备置办一些他自己的“年货”,半山腰上碰上一个女孩上山,挺漂亮一姑娘,陆吾好奇便多看了几眼,难得有人到的了这样高的地方,游客游客都是过客,大多是一面之缘,也不用管那么多,超市老板大老远就看见他来了,笑着热情招呼他,在老板眼里陆吾也是一个奇葩,长得如此帅气,一个人住山里,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加上这喝酒的爱好啊,还真是奇怪的一个人,但他不知道的是,陆吾可是他的房东。这老板明显都和陆吾很熟了,很快酒架上的红酒啤酒洋酒就被“洗劫”一空,和老板互道了声“新年快乐”,拿着酒回家了,陆吾心情大好,在酒架上摆了满满一层的酒,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上。突地,他想起什么事来,不对不对,她怎么能上山呢,结界被破了吗?不是没有人能爬到他的半山腰,而是他的地方只有他能到,是他设下的万年结界,用于阻隔人神共存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老陆顿觉不妙,赶紧跟着结界里女孩的气息一个瞬移来到崖边,只见女孩纵身跃下,吓得陆吾长臂一捞,他没拦住。他的地盘可不能死人,这可是他亲自部下的,万年间都没晦气过,这次吓得陆吾当即使了仙术,才挽回了一条生命。此时女孩安静躺在陆吾怀里,胸腔均匀地起伏,她长着长长的睫毛,高挺漂亮鼻梁,唇型也好看极了,这么漂亮怎么还有烦恼。也是不是自己太久没见着小姑娘了,神怎么这也能心脏砰砰跳,人类不都一个鼻子一个嘴两只眼睛四条腿,哦不,两条腿吗。陆吾拍拍自己的脸,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不就一个凡人吗,至于这么紧张吗,她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换座干净的山头住,话说回来,既然救都救回来了,那只能先带回去了,真是魔怔了,还不知道明天怎么给这个人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