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九个世界
“……”
当看着五个丧尸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时候，朋友怔愣在了原地。
“！！！”
“你在干什么！快点跑啊！谁知道这地方还有多少丧尸！”
女生前后背着一个包，看着朋友站在原地，她焦急的喊道，然后直接一把拽住了朋友的手臂，拽着朋友跑了起来。
被女生拽住，朋友突然回神了，她抓开女生的手，低身一把抱起毛毛，跑在女生前面一点，声音温和又有力量：
“跟我走，树林里有一座房子，那里比较安全。”
女生心一下就安了下来，她还有心情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了一些丧尸，探着头，行动缓慢，还没注意到她们，只是被吸引出来了。
我的天啊！
洪水就不能顺便带干净这里的丧尸吗？！
明明这里很适合找个房子待着的啊———
女生回过头，一门心思的跟着朋友跑。
女生这身体素质提升得很不错，末世前，她八百跑完就觉得自己要死了，现在她还能接着跑，虽然跑到树林里后她就歇菜了。
“啊……yue—”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脚一下废了，艰难的走着每一步，喉咙跟火烧了一样的灼痛，女生忍不住的大口呼吸，但吸进去的冷空气没有缓解就算了，还像刺一样刺进喉咙，让她咳了好几声，伴随着几声干呕。
已经不适合用那套跑完步不要马上停下来的规则了，朋友放下毛毛，让女生靠着自己的身体，她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温和的道：
“，跟着我的手来呼吸。”
呼—
吸—
呼—
吸—
十几个呼吸后，女生感觉自己好多了，但她还是没力气，软绵绵的道：
“，火车开走了。”
“知道了，那我们去看看树林里的房子，我感觉我们可以在它里面度过这个冬天。”
“嗯。”
……
……
……
“……”
“咩？”
“结…婚？？？”
“是的，如果你们两个结婚，我把这个房子给你们。”
“……”
“你知道，虽然国家没崩溃，但民政局崩溃了吧，而且这个国家同性婚姻不合法的。”
“没事，我有进化论，你们可以按在上面许诺。”
“？？？”
女生脑子要坏了，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朋友，想让她结束这个话题，朋友结束了，暂时的。
“能先进去再说吗？她跑了太久，脸上也被烧伤了。”
妹妹，【第一个、霸总、rou文小说世界出场过的妹妹】，她坐在轮椅上，听到朋友的话，她抬目看了看女生的脸，左脸上的确异常的红了一块。
她转动轮椅向后，把门让了出来，在她们进来前，妹妹随意的把三片白色药丸放进了柜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了烧伤用的软膏，转动轮椅，递给了朋友，女生在安抚颤抖的缩在墙角的毛毛。
“二楼的房间都是空的，但你们最好住一起，晚上的时候，这房子会变得很冷。”
“谢谢你。”
“不用，早点结婚就行。”
女生的动作一顿，朋友神色未变，回问道：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你希望我们结婚？”
“你相信前世吗？”
“相信。”
“（浅笑）因为她。”
“是的”
妹妹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尴尬起来了，不由露出假笑的女生，眸里欢喜又伤感。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有执念，在我上一次活着的时候，我有能力了，但失去了我想照顾的人。”
“她凭空消失了，让我不能理解和接受，也许是因为这样，当我死去的时候，有个声音跟我说，你得做一个旅行，放下自己的执念，才能进入轮回。”
“然后，我就在这了。”
“奇妙的经历，但你没有说为什么。”
“我希望你们之间有终生陪伴的承诺和契约，而这在我的观念里，结婚是最合适的。”
“但结婚并不适合我们。”
“不必代入你们自己的婚姻观来看待，维持你们的相处就好，我让你们结婚是为了让你们立下承诺。”
“……”
“我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这具身体患有不明的绝症，我想是故意的，但有着很强大的控制丧尸的能力，如果你们结婚，这个房子是你们的，你们也能安全的囤积过冬的物资。”
朋友心动了。
而女生尬笑两声后道：
“哈哈，这听起来像三人纠纠缠缠后，最终配角放弃，把主角托付给另一个主角，自己去死的主角相爱，配角让读者爱的言情小说情…节……”
女生在朋友、妹妹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弱，但没息声：
“就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朋友看向妹妹，温和声音里轻轻歉意：
“抱歉，她对于别人的接近都不习惯。”
“这听起来像是在炫耀。”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只是有也挺好的，让她知道你需要她，我的那个她，跟人相处的时候觉得她付出不了什么，所以并不喜欢跟人很近，还接受不了别人的付出，即使是我的。”
“我要给她一百万，让她毕业后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但她却拒绝了很多次【并没有哦，妹妹】。”
朋友深有同感的应和道：
“我曾经要给她在我住的地方买一个房子，因为她不想回家住，假期的时候都待在学校里，但她知道后，骂我有毛病吗，不过后面假期的时候，她直接到我家里住了。”
妹妹轻摇头，轻和声音无奈：
“炫耀，你这是明显的炫耀。”
“……”
这两个人有毛病吧。
那么喜欢当散财童子吗？
有钱人的世界，不懂不懂。
女生无语的咧嘴，然后看着睡着了的毛毛，她摸了摸头，起身，看着壁炉，她刚刚就一直注意着这个壁炉，她真的太想在里面堆柴火了，因为真的会很暖。
“你们接着谈吧，我去弄些柴来烧。”
“后院有柴火，但湿了。”
“没事，我是水异能，呼噜一下就行了。”
女生摸索着去后院了，妹妹看向朋友，朋友温和道：
“结婚的事再说，现在先点起壁炉和准备晚饭吧。”
“房子里的食物不够晚饭，我记得后院里有一个地窖，里面可能有存货。”
“那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
朋友也去了后院，安静了没一会，毛毛抽搐着身体醒来了，醒来后就到处，急切的嘤嘤叫着。
“em！emm—em—”
“你妈妈们去后院了，呐，就在那个方向，过去你就能看到她们了。”
毛毛按照妹妹指的方向跑过去，一会后又跑了回来，在妹妹身边转了一圈，然后把头爬在妹妹腿上。
她的眼睛很干净、纯粹，透露着真挚的关切和安慰，完全符合着狗狗的眼神这种形容，妹妹勾唇，伸手，慢慢的摸着毛毛。
“我没办法说她会照顾好你的，因为她并不擅长这种事，而且她也很需要自己待着的时间，但你已经被她认定了，那么她是真的会用生命来保护你。”
“emm-”
“我的那个她，她也有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小狗，但是出了意外，她失去了她，那时她那么小，但等工作了，还会因为想到自己有钱能给她买一堆吃的了后低落很久。”
“em-”
“我曾经有很多朋友，但她不一样，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些彼此脆弱又无力的时候，见过了对方很多真实的、不经过掩饰的画面，我对她的信任非常的坚定，非常的让我安心。”
“她是我的姐姐，我唯一的家人，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人。”
“em-”
“在她突然消失后，我感觉我像是没有了可以倒回去的地方，我停留不下来，只能不停的前进。”
“但有人比我更惨，我以为她会上天入地的寻找，但她直接自杀了。”
“她觉得，如果她寻找下去，只会让下一世的姐姐没有遇见她。”
妹妹垂目，声音里轻叹着：
“你说，都这样了，她们不结婚是不是不合适？”
毛毛蹭了蹭妹妹的手，发出一声娇娇的，像赞同的：
“em～”
……
“我要说。”
“怎么了？”
“这tayad太爽了！”
（女生双手握拳，上下摇动，激动非常）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自由自在的末世旅游者，无视身边的凶残画面，哼着歌任意的挑选东西的酷girl。”
“天呐，这种能力比水异能要实用多了啊！”
“能控制丧尸，还可以让其它人也被丧尸忽略，我当时咋不异想天开要这个异能呢，直接带着悠哉穿过，根本不用走山路、水路、乱七八糟的路，也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了。”
（妹妹轻笑）
“但很可惜，我是没办法把这个异能给你了，只能让你收集收集这个村的物资了。”
“唉-说起这个，你明明可以在房子里用，为什么要跟我出来？”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因为不放心。”
“…哈哈，你对我还挺…（嘴角抽搐）…好的。”
“这正是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
“像灰姑娘的教母，送房子和物资，让我们度过这个冬天。”
“物资我可送不了，你们得自己收集。”
“唉—”
（女生惆怅的看着前面的菜地）
“但这里的菜都没了，而搜完整个村子也不一定能度过这个冬天。”
“那就到另一个村子收集。”
“附近可就这个小村子了，再走远一点，不安全，对你身体也不好，我还是挖挖这些菜地看看吧。”
“万一不够呢？”
“那估计会去钓鱼。”
“她会钓鱼。”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我以前没看过她钓鱼，但她会成功的，她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家伙。”
“万一她没学会呢？”
“那就一起啃树皮吧，或者冒险去找物资，虽然更可能是现在就冒险去找物资，我们都喜欢做多点准备。”
（妹妹轻笑）
“你真的很喜欢她。”
“……”
（女生警惕）
“我对她的喜欢跟结婚还是没关系的。”
（妹妹眼里静和的观察着女生的表情）
“昨天没有看清，但今天看清了，每次说到结婚，你都会皱一下眉，所以你不喜欢结婚？”
“……”
（女生无语，接着锄地，但声音变得散漫随意起来）
“对你来说，你想到结婚会想到什么？”
“价值互换，形成稳固的同盟。”
“那你觉得我会想到什么？”
（妹妹声音轻和）
“不知道，可能是那些性别欺凌吧。”
“哈哈，看来你的那个她也很烦性别，不过我也的确会想到，但不是在认真思考结婚的时候想的。”
“不知道你的那个她是怎么想的，但我其实很少去想我恋爱或结婚，我对这两个选择不感冒。”
“我十五岁之前，看到了很多垃圾，十五岁后通过互联网看到了更多，让我对恋爱婚姻没有期待，还很排斥。”
“我想你和她的婚姻不会有那些事情。”
“是不会，但很可惜，我是一个自私的家伙。”
“就算没有那些该死的恋爱和结婚中的性别欺凌，还是真切的只是因为想要和某个人一起生活，互相陪伴，变得亲密无间的恋爱和婚姻，我也一点都不想有。”
“有种自己会无法再自己一个生活的危险是吗？”
“对啊，所以我和她最好是朋友。”
“但你们之间的感情用友情来形容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奇怪，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能说是朋友，也不能说是伴侣，柏拉图那样的灵魂伴侣更是扯淡，但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些词汇来把我们的感情划分清楚呢？”
“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一见面就自然的亲近，相处时有些老妻老妻，但不黏糊，身体接触中止于性相关的，有着一些超过朋友标准的事情，但跟伴侣还是不一样，毕竟不是有超出朋友标准的事情就一定会是伴侣。”
“我看蝙蝠侠的同人文的时候，有时会看到蝙蝠侠和他的养子们上床，但我并不觉得他们就变成情侣了，他们依然是父子，经历一堆破事，在痛苦中互相抚慰的父子。”
“虽然挺多人觉得他们成为情侣了。”
（女生无奈的耸耸肩）
“人们所定义的那些关系词汇，适合大多数，但总有例外，我跟她就是例外。”
“而且你不觉得人与人的感情，无论哪种，都包含相同的东西吗？陪伴、照顾、守护，占有、控制、囚禁。”
“为了形容关系特别，人们喜欢在关系词汇前加一些形容词，我最好的，我唯一的，我最喜欢的……但我有一个很小说的更好的形容，拿名字。”
“你看，这绝对特别和唯一，且容量无限，关系词汇都能加进去……”
我很高兴。
你依然很多话。
但愤怒与厌恶的部分少了很多。
虽然也有些伤感。
因为最适合照顾你，在你身边的不是我。
但像你说过的那样，这又不是在谈恋爱，所以我还是很希望你和她结婚。
也许我可以拿遗愿来逼你一下。
（妹妹微歪目，真实又柔软的弧度正好卡在看着女生因为挖到能吃的土豆而欢悦时加深了些）
……
女生和毛毛留在家里清点和整理东西了。
朋友和妹妹在以房子为中心向外行走，朋友在熟悉路线，妹妹在保护她。
当看到朋友直接路过装有各种坚果的枯树洞时，妹妹似有若无的勾唇，声音轻和：
“这是为了她吗？”
朋友似是摇了摇头，温和声音里淡淡的，恰到跟礼节一样的无奈
“我似乎总是给人这种感觉，一个表面温和，实际冷漠的人。”
“形容不当，应该说以温和为习惯，但不遮掩，也不显露冷漠的本质。”
“这种话题的走向，是要我说我因为她而改变了多少吗？”
“你改变了吗？”
“并没有。”
朋友轻摇头，勾起了唇。
她的温和是极为似画的，不那么柔，但很沉静，萧瑟、灰寂、树枝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场景，在她入场后，因为那如月光下的紫罗兰的感觉而变得有些柔和、美丽。
一个小说人一样的家伙，她的感情也挺小说的。
“虽然她喜欢叫我事业型，但我不是，我喜欢做成某些事所带来的优越感和成就感，由此我也能获得财富和社会地位，这是良好生活的基底。”
“我并没有丧失对感情的追求，事实上，当身边出现一个人后，我会去评判ta与我的关系能发展成什么样、我又希望是怎么样，然后再以此去调整相处方式。”
“你是比我要感情多了，我会直接忽视那些不能带给我利益或利益不足以认识的人。“
“在与人的交际中，你以资源、能力、财富为标准，这与那些以情感、相处的人相比，只是选择不同。”
妹妹唇角弧度加深，也许是因为她和朋友是有些类似的家伙，当朋友说出这种进退都有空间的“得体”安慰的时候，她不觉得感动，她只觉得好笑，有种朋友不该选错，但选错了如何和她相处的方式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换成她，她也可能故意这样，因为可以让对话变得有趣一些。
妹妹一想这些而过，然后转回了正题上：
“那么，当她出现的时候，你的评判是什么？”
“一想到能跟她做多少事，就生出了很多柔软。”
“（翘唇）有这样的情感，你却不想跟她结婚也是神奇。”
“结婚对我们来说是过多的、没必要的束缚，所以我希望你把婚礼弄得简单点，随意点，不然她会很不自然的。”
“要多简单，路过她的时候说一句恭喜你们结婚了这样吗？”
“有些随便了，但比按在进化论上说那些她不相信的“违背天性和本能的去爱你”的话要好一点。”
“讨论这些，还是先想想怎么让她同意吧。”
“告诉她你很痛就行了。”
妹妹声音未变，但一下的停顿表示了很多东西。
“你的观察力比我想象的好。”
“其实我是因为毛毛才知道的，狗狗能闻到人类的压力。”
“（轻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白活了五十多年。”
“这倒不是，你的控制力很强。”
“谢谢夸奖，但你确定我告诉她会同意吗？就算同意了，她会觉得这是逼迫吧。”
“如果我们在谈恋爱的话，这种方法肯定没用，但我们不在，所以她会唉唉几声后同意的。”
之后果不其然。
“唉-唉—唉-”
“这算是什么啊，小美人鱼承受走刀子的痛苦来见王子吗？”
“你还说我和她感情奇怪，就你和你的那个她这样的，比我们还奇怪吧，真是的，有种想骂前世的自己是混蛋的感觉，但前世的自己严格意义上又不是我自己。”
“但总之，你想怎么弄婚礼，按书，写承诺书……早点弄完吧，你忍耐力也够强的，完全看不出来你在痛，也不说，唉-这么一想，更像小说情节了，像那种……”
叨波叨波，叨波叨波，妹妹都无奈了，心想：
你都不停，我怎么说婚礼。
但想是这样想，妹妹也没打断女生说话，她上一次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喜欢听着女生说一大堆话，从不打断，只应和。
【完事，妹妹可以领便当了】
……
……
……
（把妹妹埋了后，很突然的，朋友问女生）
“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把那五个尸体给埋了，再不埋雪可能就埋了。”
（朋友沉默，女生则拍了拍她的肩）
“不用感到抱歉，，虽然说出来腻歪得要命，但本能就是那样，没办法反驳。”
“虽然不想杀，还害怕杀丧尸，但我又不是高尚的家伙，看到你被那五个丧尸攻击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无师自通的甩出水刃。”
“所以我并不感到害怕或者愧疚，我只是想把ta们给埋了。”
（朋友翘唇，轻悦，又莫名的带着庆幸的道）
“看来我嫁对人了。”
“……”
“我可不觉得我会是攻。”
“没事，我让你。”
“你让我？我都能用水异能给你来一个强制的触手play，还你让我。”
“你听听你说的。”
“em？”
“知道你不当攻会损失多少乐趣了吗？”
“……”
（雪天里，女生摇着头，无奈的笑着道）
“啊，结婚后你开启了奇怪的领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