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五个世界
一、这又是个日常之猥亵
（马丁的声音在颤，身体又一抽一抽的）
“女士……由于学生身上的不明伤痕，我们怀疑她遭受到了猥亵……请您近日到高中校长办公室……与我们一同商讨……对……对策……哈哈哈哈哈———猥亵……居然是猥亵……”
（马丁发出一连串，不断绝的肆意笑声）
（直到他面前，自己给自己上药的朋友看他都笑得呼吸不过来了，说了句）
“够了（enough），马丁。”
“嗯……哦……噗！猥亵……哈哈……猥亵……”
（马丁停了下来，擦了擦眼泪，但还是时不时笑出来，他的声音也调侃意味十足）
“，我是个医生，我处理打架的人的次数，数都不数不清，但我是第一次，我猜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听到有人打架后被怀疑是做了那种事的，所以你们是怎么打的？”
（朋友不理会马丁，自顾自的上药）
（马丁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取乐道）
“不过ta们应该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然后ta们就会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了。”
“毕竟你家小朋友非常热情嘛，在你身上咬来咬去的，还给你弄了些暧昧到不行的抓痕。”
（朋友还是不理会，低着目，眼眸在一片昏暗下）
（见此，马丁一下收起了调侃的欲望，手指无措的点点，关心又小心的问道）
“所以，你们为什么打架？”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朋友瞬间垮下了脸，全身上下瞬间透露出浓浓的怨气）
“她去郊游，说班里会发面包和牛奶，让我别做便当了。”
“……”
“噗！”
（马丁弯身，忍笑忍得肚子疼，不停的抽着气）
（朋友有点生气了，说道）
“这一点都不好笑，马丁。”
“她宁肯吃一元一个、工厂批量制作出来的、有一堆不认识的食品添加剂、原材料不是优质面粉的面包，也不吃我用我们种的、我们选的食材做出来的便当。”
“她上次也是这样，有那么多我准备的，她饿了可以直接吃的食物，蛋糕、饼干、冰激凌、牛奶布丁、苹果派、三明治……但她却选了别人家的松饼，那松饼到底有什么好吃的？连蜂蜜都没有。”
“……”
“噗！”
“这可真是……你们啊……这样也太……我的天……”
（马丁感觉自己会因为朋友和女生笑死，但他决定：
他要多看看，多了解一下朋友和女生的生活，因为笑口常开，延年益寿。）
二、这又是个日常之内衣
（朋友在注视女生）
（女生在无动于衷的吃奶油蘑菇汤配面包）
（朋友接着注视）
（女生接着吃）
（朋友忍不住了，开口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城里买专门的内衣……”
“哦，我们又来了（oh,herewego）。”
“所以？”
“所以不，等我像你一样有d罩杯的时候，我会去买的，但现在，休想我花超过199的钱买内衣，因为我tayad就是个平胸，穿什么内衣都差不多。”
（朋友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女生，一一反驳道）
“首先，我是c罩杯。”
“其次，你正在发育，穿专门的内衣好过普遍的内衣。”
“而且你最近胸痛，虽然这是正常的，但我们也应该去检查一下，确保没有事。”
“唉—”
（女生深叹，无力的一一回道）
“首先，我很高兴知道你是c，因为我觉得d很可怕。”
“其次，我决定买一些宽松的无钢圈内衣，让我的胸能自由的长，这就是它所需要的一切了。”
“而且专门的内衣贵到离谱，为了正常的身体发育现象去做检查也很离谱。”
“最后，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结束这个话题吧，因为我指甲长出来了，不想跟你打架。”
“我们不用打架，我们可以就谈谈。”
“不不不（nonono），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你只能接受我的选择，或者我们冷战。”
“……”
（朋友一下抿紧了唇）
（而女生接着无动于衷的吃奶油蘑菇汤配面包）
之后。
朋友接受了女生的选择。
但她们还是冷战了。
马丁遇到她们时，她们之间明显少话了很多，身体接触什么的也少了。
马丁对此很疑惑，单独去问朋友为什么，朋友只说：
“我需要想清楚。”
然后就不再说了，于是马丁又去单独问了女生，女生虽然也回答：
“她需要想清楚。”
但然后她比朋友多说了很多，让马丁了解得差不多了：
“当她自己生活的时候，她很…积极向上，但不小心翼翼，也就是过分的关注。”
“但她和我生活在一起后，她这样了，对自己是，对我尤其是，因为她想要确定她照顾好了我。”
“当我说我不会去买专门的内衣，她需要接受这个后，她像个变态一样整天盯着我的胸，而且她还想要上手，而她之所以这样，是她想要改我的内衣。”
“我生气了，吼了她。”
“说她根本没有接受我的选择，她在按照一堆不是为我们两个设立的标准去塑造我们的生活，让它能放进一个框框里，她让我觉得我在被一个高智能的机器保姆强迫式照顾。”
“而我对于这种东西，我会砸掉它，毫不犹豫的。”
这句话，马丁被吓到了。
女生倒没什么感觉，说得自然随意，关于冷战的预想也说得自然随意：
“所以，如果她没想清楚这些，那我得申请住校了。”
马丁不知道之后女生和朋友怎么样了，但女生没住校。
所以他想：
他应该不用参与进去了。
幸好幸好。
三、这又是个日常之大学
（朋友写一个东西写很久了，于是：）
“你在写什么？”
（女生随口问道）
“在写给教授的道歉信，我打算拒绝接受他的资助去上大学。”
（朋友平常回道）
“哦-”
（女生无感回道）
（安静）
（朋友透过屏幕关注着身后）
（安静）
（朋友开始写了又删，写了又删）
（安静）
（朋友敲键盘的动作停下，唇微抿，温和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委屈）
“你不问我吗？”
“问什么？”
（女生声音随意又懒懒）
“问你为什么不上大学，然后顺理成章的以为你好的理由强迫你上大学，再用一堆理由堵回你的拒绝，比如马丁和我可以照顾奥莉和奥莉亚，你不用担心她们。”
“谢谢，但我们还是省省这套流程吧，太麻烦了。”
“不过谢谢你终于明白好的东西不一定适合和需要了，然后你跑步的时候不能再试图拉上我，并且我去了你也不能劝我跑，因为我还是更喜欢散步，还抱着一桶冰激凌。”
（朋友下意识的想要说不行，但女生举起食指摇了摇，警告道）
“放心，我不会带冰激凌的，说说而已，我要是去了的话会带你弄的饮料。”
“但其它的，没有任何谈判的空间。”
（朋友明显的抿唇，不怎么开心的道）
“你在惩罚我。”
“抱歉了，老妈，我这个年龄段就是迫切的需要自我。”
（朋友抿唇成线了，而侧对着朋友，低头刷视频的女生看到了似的，深叹了声，侧目，她十分认真的道）
“接下来我们会经常这样的，。”
“认真、积极、健康、规律，这是你的生活方式。”
“而我，我喜欢懒散一点，差不多就行了。”
“所以我们得互相妥协一部分，然后大部分彼此接受。”
（朋友沉默一下后问道）
“那，我们怎么做到这一点？”
（朋友声音真切又希冀，而女生却直接笑了声，理所当然的回道）
“吵架呗。”
“因为我们两个，至少我感觉，是什么话都能，也都会直接对对方说的。”
（本来听到吵架有些不开心的朋友在女生这句后又有些开心，但她总的来说还是不开心的，在女生说完后嘟囔似的不满道）
“，你应该用谈谈的，虽然我们之前吵了很多架，但不代表我们之后还会吵架，吵架又不是我们想要做的……”
（叨波叨波，叨波叨波，听着的女生无奈的假笑了一下，心里无力想道：
唉—
等下她又要埋怨我不理她了，但她也不想想，她这些话，我怎么理她嘛。）
四、这又是个日常之百百
朋友弟弟妹妹假期回来住了，由于朋友妹妹需要朋友房间里的电脑来完成临时知道的报告，朋友抱枕头和被子去和女生睡了。
朋友敲门进去女生房间时，女生半困半醒的，起了一点身看了朋友一眼，然后就倒了回去，挪啊挪，挪啊挪，空出了一半的床给朋友。
然后忽略过朋友轻悦的铺床上床过程，直接到她看着女生侧着身子又要叨波，但因为看到女生裸露的一块背部而改口问道：
“你在裸睡吗？”
“嗯。”
女生的声音跟睡着时回的一样，没有疲惫，不想回答感，但声调很懒，回答的语句也懒懒的。
“上半身。”
一下安静后，朋友开始叨波了：
“你知道吗？侧着睡对身体不好，这会压迫心脏，造成……”
但大抵是朋友的声音轻悦还带着点点兴奋，女生现在又是睡得懒洋洋的，听见朋友日常式的叨波，女生勾了唇，好笑之间又觉得安心。
对待这般亲近之人，总是难免起调笑的心思，女生也不例外，朋友叨波完，她毫无生气的，懒洋洋说了句：
“emm……但是侧着睡很方便你抱我不是嘛。”
闻言，朋友眨了眨眼，心中万千柔软熏染平常温和于温柔的道：
“这是我可以抱你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absolutelynot），那会很热，而且我要翻来覆去。”
女生果断拒绝了。
朋友也不失落，被子拉高，靠近女生，拉高的被子正好贴上了女生裸露的背，贴上后，朋友所透露出的快乐气息让背对着她的女生都感觉到了，女生摇摇头，无奈的轻言道：
“你让我们百百的了。”
朋友眨眨眼，问道：
“你讨厌吗？”
面对朋友的问，女生摇摇头，声音懒懒依然：
“不讨厌，但你这样，你以后会谈恋爱、结婚什么的会很麻烦，毕竟大部分人受不了你对我这样，ta们会吃醋的。”
“不会的，因为我不会谈恋爱，至于结婚，我可能会跟马丁。”
“这倒是一个新信息，仔细说说。”
“马丁的父母很希望他继承家里的农场，但马丁只想当全能医生，所以我跟他约定，如果他没办法让父母卖农场，我会和他结婚，以姓氏继承和管理农场，让他的父母能安享晚年。”
“哇唔，好利益的婚姻，但又很感情，不过你为什么会和马丁这样约定？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忙呢-啊—（哈欠）”
“马丁一直是这里公认的老好人，谁叫他帮忙他都会去，总是很热心的关心认识或不认识的生命，付出时间、精力、情绪和金钱。”
“哦，所以马丁帮过你。”
“嗯，以前父母出车祸了，因为是ta们横行马路，所以没有赔偿，还要赔对方修车费。”
“……唉—”
“这时马丁过来对我说，他跟他父母说他喜欢我，一定要和我结婚，所以他想我跟他去见见他父母，然后葬礼的费用就有了。”
“你答应了？”
“没有，但我还是跟马丁一起去见了他父母，然后我把大部分土地卖给了ta们。”
“ta们给了我不错的价钱，我得以赔了修车费和支付葬礼。”
“但之后一定很难熬吧……”
“其实还行，马丁借钱给我，又给我找了很多帮工的机会。”
“善良的马丁啊-”
“是的，所以在高三，马丁被他父母逼迫得最紧的时候，我跟他做了结婚的约定，让他能放心去学医了。”
“（蹭蹭压压毯子）你跟马丁感情很好的样子。”
“我们不能说感情很好，因为马丁虽然善良，但他对人没什么期待和亲近的念头。”
“正常正常，当你周围都是一群想从，还习惯从你身上挖下切实利益的家伙，并且即使你没做什么，ta们也会在背后把你说成高高在上的，只有钱的废物，这样似乎ta们的行为就合理还值得骄傲了。”
“经历这些，对人还有期待和亲近的念头，非常非常难的。”
“不过，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做那个约定，总感觉帮过头了，所以你还是直接点，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和马丁做那个约定的吧。”
“嗯，我不想看见马丁被他的善良逼到那样。”
（一下停顿后，女生勾唇道）
“那马丁很幸运呢。”
“是的，但你比马丁幸运，因为我超级（super）在乎你。”
温和声音下全是认真，但女生太困了，而且她对于那些往事也没感觉了，只是一时间有些思绪纷乱，所以她点点头，回道：
“嗯嗯，爱你，晚安，我睡了。”
“……”
敷衍，敷衍，敷衍。
朋友有些不开心了，但她听着女生平稳的呼吸声，只能无奈又无可奈何的也睡了。
五、这又是个日常之朋友
（女生进门，头也不抬）
“，，我们该给奥莉奥莉亚剪毛了，奥莉都热到偷懒去泡水了……”
（声音戛然而止）
（女生发现客厅里有另一个中年女性在场，她与她对视上后，女生脚步停顿，表情僵硬，显然的不适应与隐于的警惕）
（气氛将要沉默时）
“，这是我姑妈，夫人。”
“姑妈，这是。”
（朋友介绍完，对女生安抚一笑）
“，冰箱里有柠檬水，你带着上楼玩会手机吧，很快就会谈完了，然后我们就去给奥莉奥莉亚剪毛。”
（女生眼睛向下又向上，简单的思索后回道）
“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朋友唇角弧度加深）
“我会的。”
（女生去冰箱，拿出柠檬水上楼，快上完时借楼梯阻挡看了看那位姑妈，为这位姑妈脸上过度的亲近而凝眸）
（上楼后，女生心不在焉的刷着视频，突然的，楼下传来一声不急切只是声调大的）
“！”
（女生被吓到了，然后连忙去一楼客厅，下楼梯时她就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叫我？”
“我姑妈说她想要这个电视，因为我们有了投影仪，但这个电视也是你的，所以才叫你下来。”
（正在下楼的女生停下，她闭目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出了楼梯，脸色平平还有点阴沉，散漫中又带着不耐）
“夫人，非常不幸的通知你，像我这种典型的来体验人生的富二代，我是会买下我住的地方的所有东西包括房子的，因为我才不要有任何一点我在寄人篱下的感觉。”
（女生侧目，抬右手，四指卷向掌心，拇指随机划过其余四指，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
“所以，如果你是来抢我的东西的话，我会赶你出去的。”
“顺便一提，我十一岁哦，是不懂事也没关系的年龄呢。”
（姑妈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然后画面一转，女生在一边往柠檬水里咕噜咕噜的吹泡泡，一边看着朋友给奥莉剃毛，一旁是剃完，凉爽许多，在ta们周围绕圈圈，牧ta们的奥莉亚）
（奥莉亚牧到女生时会对女生叫一声，这是因为女生剃秃了奥莉亚一块，然后奥莉亚就不肯让女生碰了，在那里叫骂得非常吵，非常难听，直到朋友停下给奥莉剪毛过来给她剪，她才停下来）
（女生看着朋友拍拍奥莉，奥莉就听话又配合的抬腿、翻身让朋友剪毛，女生停下了吐泡泡，深深、长长的叹了声）
“唉—”
（朋友无奈的微摇头轻笑，温和道）
“等下奥莉亚累了，她会趴在你旁边。”
（女生对此有些怀疑，但这时奥莉亚牧累了，直接走到了女生旁边，趴了下去）
（女生眼睛张大的眨眨，然后又小了回去，鼓了鼓嘴，神色好了许多）
（朋友加深了些唇角弧度，很突然的，道谢道）
“谢谢你刚刚帮我留住电视。”
“小事小事，但你姑妈挺奇葩的，我都没见过她，结果她一来就想拿你电视，奇葩程度跟你弟弟妹妹有的一拼。”
（朋友动作未停，但眼里沉了下去，连带着声音都不那么温和了）
“ta们做了什么？”
“emm……ta们觉得我们是一对，然后想让我给ta们钱，态度非常的让我不爽，好像我该给ta们钱一样，所以我就直接对ta们说了句：”
（女生清声，再开口时，声音凶狠又漠然）
“你们是想死吗？”
（女生声音变回散漫）
“然后ta们就不敢接近我了。”
（朋友翘唇，温和声音里带着骄傲）
“你干得很好，下次如果遇到我这边奇葩的亲戚，你也直接这样，不用顾忌我。”
“我当然不会顾忌你，我们又不是谈恋爱，我才不会想得到你身边人的认可，或者忍耐ta们的脑残行为。”
“我们是朋友……emm……总之我们不是情侣，情侣呢，真心在一起的那些，对彼此的容忍度很低，期望值很高，经常情绪化、情感化，所以经常争吵，又经常小心翼翼，想东想西，顾左鼓右，但我们不需要这样，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认可女生的话，但她总有些不开心，因为听起来像是她和女生是开心时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没有任何关于一辈子的打算一样。
不过朋友想起了女生曾经说的一百九十五万。
一百九十五万，三万一年，六十五年，这已经可以说是一辈子了。
这个数字，让朋友心里思绪转过几轮，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心想道：
不急。
时间还有很多，她也不会谈恋爱，我可以让她跟我想要的一样亲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