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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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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公主之后");

    萧远说要赔罪,拿出了方才花十八文才买到的乌木簪子。

    赵琛自然不要。

    “果然是千香阁的簪子好些么?我今日却是没带,不若改日送来?”

    赵琛眼皮直跳,改日送来,不知又是个什么送法他,当即便改口:“不必,此物甚好。”

    萧远将那发簪插入他的发髻,很简单的动作,萧远却磨磨蹭蹭的。

    他们离得太近了,方才在人群中也便罢了,如今是面对面的,这样近,赵琛有些不习惯,蹙眉忍着

    萧远为他戴好了发簪,又仔细端详:“叫西平戴着,这木簪看着也贵了。”

    赵琛不想同他掰扯,向外看了一眼,骚乱已经平息,人、流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不过仔细瞧会发现人少了些——不少人都已经归家。

    “该归府了。”

    萧远却看向那酒楼内,赵琛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周瑞麟。

    赵琛没想过会在这里,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周瑞麟。亦昭素来机敏,赵琛那日在宴上见了太傅之后便知这事瞒不住他。

    太傅已经许久不问事,即便不喜赵琛也不曾干预什么,那日赴宫宴多半是为了周瑞麟。

    赵琛不怕周瑞麟知道他的身份,说他是懂得权衡也好,卑劣也罢,赵琛确信,周瑞麟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会帮他。

    他只是惋惜,或许要失去一个朋友。

    周瑞麟确定这是赵琛,也确定他便是长公主,他有心相认,但此时有外人在场,贸然开口恐怕误事,便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着他。

    长公主却不该认识周瑞麟。

    赵琛淡然地收回视线,只当没看见他。

    萧远意有所指:“西平不叙叙旧么?”

    “王叔在说什么?”

    萧远看了一眼周瑞麟,笑了笑:“无事,夜深,该回了。”

    周瑞麟仍旧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是六郎不错。

    这酒楼离路口不远,走穿了这条路,尽头有公主府的人在等。

    赵琛停下脚步:“王叔请回吧。”

    萧远将他方才的话还给他:“我既邀你出来,合该护着你归府。”

    “我自有府卫相护,不劳王叔。”

    萧远若与他同行需要绕一段路,赵琛有人照看,他也没有坚持,便站在原地看着他上车。

    赵琛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王叔可别忘了应下的事。”

    说的是萧远昨日是如何到柔仪殿的。

    说来萧远已两日未眠,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精神不济。

    “放心,我素来守诺。”

    方海带着几个府卫,一直在往这边看,见赵琛走过来才放松下来。

    “殿下。”

    赵琛颔首,踩着矮凳上马车:“回吧。”

    车上也有人在等,今日赵琛说了只带一人,四个青黛几个便都说叫玉竹来。

    赵琛出门多半不用他们跟着,有些自己活动的时间。玉竹年纪小,爱玩,她们便都让着她。

    赵琛一上车,玉竹便拿出了点心茶水:“走了这样久,殿下快先用些点心。”

    方才街上人多,又一直在走动,赵琛其实不冷,不过也没拒绝,用了些点心,又饮了一盏茶:“今日可也去玩了?”

    “给姐姐们都买了些小玩意儿。”

    赵琛对身边的人并不苛待,她们也不缺银钱,只是平日里出来的机会不多,玉竹难免兴奋。

    她一一说了今日买的东西,最后不好意思地说:“给殿下也买了。”

    赵琛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什么?”

    玉竹拿出来一枚玉佩,有些忐忑:“我想着寻常俗物配不上殿下,便买了玉佩。”

    这玉佩品相不错,花费应当不少,以玉竹的月钱来讲,她可能是花光了积蓄了。

    赵琛温声道:“多谢玉竹。”

    他总不能真叫小丫头给他花钱,回去补上便是了。

    玉竹得了肯定的回答,开心地笑起来,就是看向他发髻的眼神有些犹疑,很想替他解了重新梳,但是赵琛已经合上眼。

    她便不再出声,静静陪在一旁。

    马蹄哒哒的踩在石板路上,富有节奏,听得人发困,只是走了没多久便停下了,赵琛睁开眼:“何事?”

    方海在外头说:“殿下,前头人多,行车多有不便。”

    “绕道吧。”

    今日确实是每条街上人都不少,绕一绕从没有摊贩的小路行,虽然略远些,但是快很多。

    这一绕就绕到了到了鸡儿巷后头。

    汴京百姓富足,娱乐行业也发达,东西鸡儿巷里头多妓馆,这名儿便是这样来的,后头则住着许多在风月场上混饭吃的人,也不乏富贵之人在此处赁了宅子寻乐,或是长期包定某家小姐,不乐意叫人继续住在妓馆里头,便也在此处安置。

    外头方海着骑马,便见了些姿态狎昵之人,暗暗皱眉,示意车夫快些。

    车夫会意,稍稍加快了速度,方海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他纵马靠近车身,低声道:“殿下,驸马亦在此处。”

    赵琛闻言,开窗看了一眼。杨瀚在一处宅子前,那宅子张灯结彩的——这倒是不突兀,今日许多宅院都是如此,不同之处在于还贴了双喜字。

    “不必管他。”

    马车便没有停下,只是赵琛发现那宅子前,不止是杨瀚,还有他的姐夫,吴国公主驸马卢升。

    卢升和杨瀚不同,他当年也是中过进士的人。

    外戚不得干政,驸马说得好听,却不能掌权,他既然能中进士,自然不愿尚主。

    只是他家中有位继母,听闻吴国公主要选驸马,急急便将卢升的八字递了上去,不想竟真入了公主的眼。

    能入朝为官的大多不会想尚主,百姓可没有不想的,因而他们的婚事在当初也是一段佳话。

    吴国公主欢欢喜喜地嫁了人,婚后才知这里头的另有隐情,便一直对驸马心怀愧疚。

    赵琛常在崇政殿,他印象中有过吴国公主入宫为驸马求情、准其纳妾的事。

    驸马纳妾,通常是因公主子嗣不利,吴国公主育有一子一女,没有给驸马纳妾的道理。

    武宗子嗣单薄,每一个都不曾亏待,吴国公主又是长女,当年出嫁的时候,武宗便准其自择夫婿,对她自然也是看重的。

    贵为帝女,却这般委屈求全,武宗不悦,有心要她和离,吴国公主却不愿,自那之后武宗极少再见她。

    赵琛只知他这位长姐对驸马有所亏欠,便一直百依百顺,怎么卢升如今还越发放肆了?元月初一便来了外宅。

    赵琛关上车窗:“叫人去查,那宅子是何人所居。”

    “是。”

    这事儿不难查,不必第二日,当晚便有了结果。

    赵琛就寝前方海就回来了,他干脆叫人进来。

    “殿下,那宅子是吴国公主驸马三年前置办的,常用于宴饮,前几日才开始住人,住的是他新得的美人,听闻是江南来的女子。”

    至于怎么来的,自然是妓馆买来的,年前才到京中,还未曾露过面,便叫卢升买下安置在那宅子里头。

    赵琛想起那囍字,问道:“我瞧着那宅子像是在办喜事?”

    什么人能叫两位驸马去参加喜宴还外借了宅子?又是什么人会在元月初一成亲?

    方海颇有些鄙夷:“并非正经成亲。”

    “卑职听见他二人对饮闲谈,世子言语间对殿下颇有怨怼,道是:‘人皆羡你我得娶佳人,个中冷暖又有谁知?’

    吴国公主驸马说:‘我如何不知,今夜便是庆之洞。房花烛夜。’”

    简单来说就是卢升买了个人给杨瀚补上他新婚之时不曾有过的洞、房。

    赵琛有些好笑,他若真不曾有过也就罢了,如今住在府上的王小娘当初不久是被他当作“夫人”迎入府中的么?

    如今不新鲜了,偶尔去妓馆还不够,竟置起了外室。

    官员不得宿娼,驸马都尉亦在此列,上一回叫裴珩在妓馆打了,闹得人尽皆知,只有不痛不养的禁足,御史也没有再盯着他。

    但养外室,还在外头“成亲”,这是可以治罪的。

    方海称呼杨瀚用的是世子,一则同为男子,方海和青黛她们不同,料想赵琛应当不喜驸马这称呼,二来,杨瀚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想必和离也不远了。

    赵琛并不在意杨瀚所为,别说是寻个外室,只要他不曾强迫人,便是找上十个八个,赵琛也不在意,只管搜罗着罪行,方便将来和离。

    他更在意卢升所为,杨瀚对他不满也就罢了,吴国公主可以说得上是处处为卢升考虑,甚至为此惹得武宗不喜,他有什么好不满的,对杨瀚感同身受?

    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结交杨瀚?那江南来的女子可不便宜,只因为他们是驸马,都受着旁人不知道的苦?

    这不合理,有所舍必有所求。

    “留意他二人。”

    “是。”

    方海退出去,赵琛静坐片刻才回到内室,他原想着成婚一年再和离,杨瀚若再这般下去,怕是等不了一年了。

    但若是现在和离了,萧远只怕就更不知收敛了。

    萧远……赵琛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到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来两日没有朝会,赵琛却还是一早就入了宫,赵璟已经起了。

    内侍同他说:“官家昨日至亥时方才入眠,今晨又是天未亮便醒了,时时惦念长公主呢。”

    赵琛睡前常去看他,昨日要出宫便不曾去,只叫人知会了一声,赵璟还是等他,现在真见了人又什么都不说。

    分明可以天底下最任性的人,乖起来却叫人心疼。

    “七哥可要出宫去走走?”

    赵璟很兴奋:“要。”

    赵琛带他去了一趟庆寿宫,还未及出宫,萧远又来了,他既然来了,赵琛总不能不见。

    萧远说:“我来履约。”

    “我同官家出去走,王叔不如改日再来?”

    “无妨,我同你们一道便是。”

    “……”

    萧远看向赵璟:“今日府上备了锅子,官家可要尝尝?”

    锅子就是火锅,御宴都是备好了菜端上来的,哪有叫官家现煮的道理。赵璟年纪又小,没到可以决定自己吃什么的地步,自然没有吃过。

    萧远这样说,他就茫然地看向赵琛,赵琛心软:“那便有劳王叔招待。”

    赵璟仍旧见了什么都好奇,但今日心中有了更好奇的东西,便时时看向赵琛,赵琛明白他的意思。

    索性早些去,去了也好早回。

    这时候没有辣椒,秦国公主能制出各式各样的精巧玩意儿,却不能凭空变出辣椒,辣之一味便要靠姜蒜茱萸等物。

    赵琛其实从前也不喜吃辣,现在吃不到了便心心念念地想,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在大楚见到辣椒。

    京中有各色食店,也有专坐锅子的,大多数人吃锅子,主要吃的是牛羊。

    萧远常在边地,论起吃羊肉倒是比京中还多些,不知是谁配的锅汤,鲜香醇厚,羊肉特有的腥膻味也去了不少。

    “羊肉温补,西平多用些。”

    劝吃也就罢了,特意提一句温补,是什么意思?

    赵琛后知后觉,莫非是他那日做戏起效果了?只是萧远真照着他预想的走,他反倒觉得有些不对。

    张初懂医,萧远那日回来就问过他,他说大户人家的女子不事经营,又足不出户,大多体弱,靠食补药补调养再正常不过了。

    不论赵琛是不是做戏给他看,萧远都去寻了这滋补的锅汤来,又叫人买了羊,便等着赵琛上门。

    “王叔有心。”

    “我惯来有心,西平应当知晓。”

    “……”

    赵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盯着锅子,他毕竟还小,没有人放心他自己烫,他就坐在一旁,盯着那锅中咕噜咕噜的泡泡,眼底尽是好奇之色。

    菜品一一下锅,萧远也不再说话,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叹:“如今京中牛羊价都低了不少,可惜没有马。”

    这是因为开放了同辽国的贸易之后,契丹的牛羊都得益光明正大地进大楚来了,但马匹不同,一旦涉及到马匹,西夏尚且千防万防,何况辽国。

    中原没有好的马场,便也养不出好马。

    偶尔有神驹自西夏传来,也都是骟过的,留不了种,萧远当初促成此事为的是马,如今仍旧是没有。

    “如今商路初通,再等些时日或许有转机。”

    转机不是辽国解除马匹出口的禁令,而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商人逐利,大楚不缺钱,银钱给足了,自然有人铤而走险将那马匹送来。

    萧远自然知晓,不过随口一言,找个话头,正如现在:“当初该留下那晋王,换些好马才是,听闻辽国太后宠爱幼子,应当不会舍不得这几匹马。”

    赵琛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要联姻?”

    萧远摇头,一脸不赞同:“姻缘天定,此事强求不来。”

    赵琛没有揭穿他,只是说:“耶律弘温比辽国皇帝聪明些。”

    签订盟书,开放商贸,对于楚辽双方来说都有好处,唯独和辽国皇帝的初衷背道而驰。

    耶律弘温违背他的意愿签订了文书,太后又宠爱幼子,他回辽国之后,同皇帝之间必然是有些龃龉的。

    萧远啧啧摇头:“他对你痴心一片,不惜留下来给你做小,你却放他回去要他和辽国皇帝争。”

    “哦。”赵琛不软不硬,“依王叔之见,我该留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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