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试成绩
她们只在安歌家里住了一晚上，毕竟地方小不方便，第二天安歌就陪第五阳到外面选了个酒店。她们只是晚上住外面，平时还是在安歌家里呆着，就这么一直住到了二月，
第五阳从出来上大学就没有回过家，而今年更特殊一点，她不回家是因为她妈妈爸爸给她添了个弟弟。
“生了儿子想起我了，打电话就是要钱，我要真敢回去，他们干得出来把人直接扔给我的事情。”第五阳都没有力气生气了，“我不想替他俩养儿子，现在连钱也不会往回打了，我怕他们知道我有钱，直接带着儿子过来。”
这倒真的是他们两个人干的出来的事情。
安歌想起前世看的新闻，不免替她担心：“他们现在还有工作吗？”
\"有，怎么了？\"
“那就好，”安歌道，“要是没有工作，认定为没有工作能力，他们是可以把你告上法庭的……你对你弟弟有抚养义务。”
第五阳立刻爬起来，一脸惊恐：“真的？他们俩养不了，我必须要养？”
“……是这样的，”安歌安抚地道，“不过别担心，我只是在说最坏的情况，只要他们俩只有一个还能赚钱，就不能这么干。”
第五阳愣了一会儿，捂着脸，发出了一声哀嚎：
“他们甚至见面就打架！为了我是个女孩，对彼此什么都骂的出口，偏偏要生！还要我养！我活着就是为他们赚钱养儿子！”
她是真的伤心了，赖清莹的父母不必说，安歌的父母虽然穷但是对她很好，对比之下，自己的父母——
“别想了，这事情咱们又做不了主，”安歌想起前世，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都是命，别太难过了，现在你有钱，以后离他们远点就好了。”
她劝了一会儿，提起视频的文案，这才把第五阳的注意力转移了。
出成绩的时间就在最近，赖清莹紧张的天天陪爸妈逛寺庙，挨个磕头保佑，还想抢新年的头炷香。安歌和第五阳也很紧张，这不仅关系到视频，也关系到她们有没有学上。
所以随着时间靠近，安歌和第五阳也没心思出去玩了，干脆呆在家里开始写文案，写一稿废一稿，但总算是有事情干了。
离出成绩还剩四天，安歌和第五阳就告别了安经武和陈燕，赖清莹也赶了回去。
等待总是磨人的，第五阳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声称要写策划，赖清莹简直是在用脚丈量地砖，家里就没有她没踩过的角落。
安歌看着她们俩，心里莫名其妙就不紧张了，她最近给人家当女儿宠着，心里高兴，有那么几个瞬间就是觉得此刻什么劳什子任务失败也无所谓了。不过她更多还是想成功的，前世今生都不是富人，她当然也想尝尝游刃有余的滋味。
“快快快，我看说出成绩了。”第五阳破门而出。
赖清莹已经准备好了电脑，听见立刻点进网址。
“多少？”第五阳僵在原地。
赖清莹欢呼起来：“374！”
第五阳眼睛睁得老大，然后一声尖叫，赖清莹吓了一跳，随机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脸红头发乱，像两个刚打完架的女猛士。
另一半安歌用手机刷新了界面，心脏漏跳了一拍，不由自主摒住了呼吸。
第五阳和赖清莹喊了两嗓子才向她看去，见安歌低着头一动不动，两个人不由得把彼此抱的更紧。
“……小歌？”
安歌吐出一口长长、长长的气，把手机屏幕摁亮给她们两个人看。
这下子，尖叫变成了三重奏。
随着考研初试成绩的公布，身处其中的人，有的如愿以偿，有的落寞离场；看客们浏览的心满意足。
席万就是其中一个，他当年考上了本硕连读，今年大三，他是不用考研的，但每年的这个时候却很喜欢关心网友们的情况，他还加了几个考研督促群，感觉自己在追现实小说的连载，而每年这个时候最近，就是他的追更完结的时候了。
群里考的不好的有几个直接退群了，还有几个说要再战，过线的也有，现在群里正为他们庆祝呢。
席万发了几个表情包，从头开始看自己错过的消息。
大部分都是在聊群友的情况，还有各种不知真假的“我朋友的故事”，有一条吸引了席万的注意：
“你们知道那个叫盒子的女主播吗？她半年前说自己要考复旦，中途还做吃播，后来考前一个月说是要闭关学习，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这条消息孤零零的，没有人理睬，那位群友也就没再提起。
席万却突然来了兴趣，刚好发消息的网友他加过，以前说过几句话，就直接点开私聊询问，网友也在线，很快发给他一个网页链接，是叫“每天一口”的博主发布的“我要考复旦”的视频。
席万点了进去，加速看完了，里面的女生虽然漂亮年轻，身材也好，但是说话给人的感觉很浮夸，没有多少真实感。
他看完，又见下面评论区大多都是质疑的声音，不由得在心里暗笑：一个二本生，又蠢又不自量力，这种事情也就当个笑话看了。
他本来看完就完了，又想起来网友说这个博主很久没更新了，就点头像，把视频列表拉到了最新的位置。
果然，最新的视频是两个月前的，他打开点了暂停，开始看评论区。
“到底怎么样，给个结果啊。”
“肯定没考上，估计分数见不得人。”
“就算考不上复旦，我觉得以姐姐的认真程度，考个别的学校也可以啊。”
“考研不能挑学校。”
“都散了吧，这就是个骗子。”
“被推了视频，看了一遍，up长的还是不错的，建议以后去干直播，有考虑穿比基尼跳舞吗？”
“太丢人太尴尬了……取关了拜拜。”
……
席万看了一圈，被网友的刻薄满足了，就退出了视频，结果手刚点，就看见列表上方刷出了一个刚更新的视频：
《海南行vlog与初试成绩》
封面是叫盒子的女孩戴着墨镜给镜头比v，背后是蓝天白云。
席万立刻点了进去，评论区按照惯例已经有了三十多条，大部分都是什么“前排”、“失踪人口回归”、“终于等到你！”。
跳过片头，席万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一半的位置，是盒子正在捧着新鲜的椰子喝，席万对这个不感兴趣，再次拉动了进度条，总共十分钟的视频，他直接拉到了八分半的位置。
这次他空降成功了。
“本来是想查成绩的时候也拍下来，大家和我一起来第一时间看，但是因为我怕没有考好，那就太尴尬了。”
女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说着，席万心急知道结果，又怕跳过了，只好放了倍速耐着性子看。
“首先要要感谢我的舍友们，还有我的父母……以及我的粉丝……”
在一大串废话过后，盒子终于反身拿起了一个——
相框。
相框？席万愣了。
“这不是我做的啊，我提前声明，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就不告诉大家她是谁了，给她留点面子。”
盒子深吸了一口气：“那么，现在要揭晓了这大半年的成果了，最后一句，感谢一直为我说话的小伙伴们，我没有让你们失望。”
相框被翻了过来，席万下意识离屏幕凑近了些，抹去了姓名等关键信息，在复旦大学的下方，是三个简单的数字：
402
席万一时间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本来是躺在床上等舍友带午饭回来，激动之下猛地坐起身，一声大喊：
操！
房间另一边，正在打游戏的舍友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吓得我手抖，淦。”
席万几乎是连滚带爬冲下床，满脸通红举着手机：“看，你快看！”
舍友摘了耳机，努力在他摇晃的手里看清楚那块已经暗淡的屏幕：
“……这妞儿不错啊。”
“谁叫你看这个了！看她拿的东西，拿的东西！”
“哦，”舍友劈手夺过手机，这才看清，也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真的？”
这一问倒是让席万冷静下来，他道：“这没必要作假吧，能瞒多久？被戳穿就完蛋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席万连“每天一口”都没关注，这时候却有了一种自己追的偶像得奖了一般的与有荣焉，他拿回自己的手机，道：“反正等复试过了，录取通知书见分晓，我觉得假不了。”
舍友知道他这个小爱好，也不奇怪他这种护犊子的态度，耸耸肩没当回事继续打游戏去了。
席万却很激动，把视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转发给那个群友，又发到了群里：
“快看，大佬！”
与此相类似的场景在中文互联网的很多地方都发生了，之前嘲过安歌有一百多层的楼主删帖了，质疑过她的闭嘴了，而一直支持她的、或者还没来得及质疑她的人把她的故事当成传奇说了出去。
当然也有唱衰的，初试过了还有复试，现在说考上了复旦也还太早了。
安歌挑了几个眼熟的老粉回了私信和评论，回头看着仍在兴头上给爸妈打电话炫耀的赖清莹。
“我们上首页了！”
“粉丝快二十万了！”
“广告商提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阳和安歌都看着她表演，第五阳还小声感慨：“我想起范进中举了。”
赖清莹捂着话筒冲到她俩面前：“我爸说恭喜！”
“谢谢叔叔。”
异口同声。
安歌接了句：“文具广告不能接啊，我们以后自己开店，可以做自己的品牌。”
赖清莹嗯嗯嗯嗯点头，又继续和爸妈显摆，她笑得脸都疼了，听见父亲说道：
“妞妞，既然她们基本算是考上了，那爸之前给你说的事情也得抓紧了，注册公司是必须的，爸给你钱，你开了公司，把安歌签下来，然后给第五阳一个职位，这样才能长远嘛。”
赖清莹的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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