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源
山是整块的岩石，落脚点不好找，爬了两个小时，累得狗一样，才终于爬到了山顶。
太阳晒得浑身流汗，嘴巴干得厉害，但是看了看手中的大半瓶水，只打开喝了一口，没舍得多喝。
幸好大黄不用喝水，回头看大黄，大嘴紧闭，没像他这样气喘吁吁。
不过大黄没有鼻子，也许本来就不需要喘气。
用望远镜四处眺望，北边断断续续有一大片山和丘陵，西北方向好像还有更高的山，不过太远了看不清。
风声呼啸，戈壁滩卷起一个小龙卷风，带动砂石乱飞。
仔细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大片的水或者河流。
太阳光很强，照在石头上，很多反光的地方，乍一看一片闪光的以为是水，仔细看才发现是白色的石头。
每个方向都看了，满是石头的戈壁上就是找不到，难道真要渴死在这里？
口渴的感觉真难受啊，从嘴巴到肺部，干燥得疼，想咽个口水润一下，嘴里却连口水都没有。
为了防止继续出汗，他躲到山顶大石头的阴影处，沮丧地坐了下来。
他学习过沙漠里如何找水，也知道一些含有水的植物，可是这戈壁啊，比沙漠里的植物还少。
也难怪，最起码沙漠里植物能扎下去根，这里都是岩石能往哪儿扎啊。
如果是硬土的那种戈壁，还好办一些，唉，怎么就选了这种地方！
大黄在旁边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李叶站起来，用望远镜再次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要不要再往更远处搜索？
“咦？什么在动？”李叶眼角余光捕捉到有个物体活动，连忙转过去看。
茫茫戈壁滩上风声呼啸，没有什么动的，难道刚才眼花？
李叶不肯放弃，盯着那个方向继续守着。
片刻后，一个小小的东西跳起来，在地上快速地爬了一段，然后又停住了。
是动物！
李叶大为兴奋，总算发现有个活物了。
有动物的地方应该就有水吧？
方向在东北，离山不远，瞅准了那一块的大概位置，李叶匆匆忙忙地下山。
下山只用了一个小时，因为很多地方可以跑下来，没有树挡路。
下了山渴得实在受不了了，打开水瓶喝了一口。
干渴至极，这一口下去嘴巴没忍住自动又喝了一口。
从来没感觉这无味的矿泉水竟然如此甘甜。
抑制住想狂喝的欲望，李叶强行拿走水瓶，盖上了盖子。
只剩小半瓶了，李叶欲哭无泪。
这下一定要忍住！
朝东北方向走过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走到了，然后发现啥都没有，那只小动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在四周转悠寻找，忽然看到地上有一蓬草。
草很矮，木质的茎上一条条的草叶，上面灰蒙蒙的，但确实是绿色。
李叶有些惊讶，看了半天才确认是活的草，长在一个石头缝里。
忽然嗤啦一声，旁边一块石头下面突然窜出来一个东西，快速地爬走了。
李叶吓了一跳，看过去，发现是一只爬行动物，长尾巴，灰黄的皮肤，和地面一个颜色。
“蜥蜴！沙蜥！”李叶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只沙蜥，应该是在这附近捕食，被李叶打扰了。
沙蜥远远地跑开，跑了一段停下来，扭着脑袋四处观察。
李叶想起之前看过的短视频，那个姓德的光头汉子，烤蜥蜴吃的样子，似乎挺香的。
这个，要不要效仿一下？
算了，找水要紧。
暂时放过它，李叶向山那边走去，这一块是两个山相接的山谷出口，有许多大石头，应该以前走过山洪，如果有水，这里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往这边走，又发现一蓬长在一个凹坑里的野草，跟刚才那个不一样，植株要大一些，好像叫什么刺的植物。
李叶避开刺，小心地拽了一把小小的叶子，捏在手里，想捏出汁水。
叶子都捏烂了，出来的汁液却极少，只是湿了手。
走到谷口，发现有一片凹陷的的低洼地。通常在山里这种地形会有水，李叶精神一振，扑过去查看。
这里晒不到太阳，比较阴凉，地面没有水，扒拉开大大小小的石头，发现地面有一点点潮湿的印子。
摸一摸，手都不湿，但是比外面极度干燥的石头潮一点。
唉，也许地下有水，但是地面一点都没有渗出，这没法用啊。
地面都是岩石，有电动工具都没法打井吧。
山谷里的地形越往里越高，更不会有水了，李叶沮丧地打算离开。
大黄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
李叶忽然站住了，看着大黄，眼睛立刻亮了。
“你会挖掘石头？”
“嚓！”
“这个花岗岩你能挖开吗？”李叶指了指地面。
“嚓！”
“上！”
“嚓！”
大黄应了一声，转身跑过去，挥起爪子就往地上开挖。
尖锐的利爪往岩石上一扎，李叶目瞪口呆地看到那铁硬的花岗岩立即被扎出了4个洞。
爪子一扒，一大块石头咔嚓一声被掀开。
再一爪下去，岩石崩裂成碎石，被大黄扒拉到一边。
大黄双爪齐上，咔咔哗啦声连响，大片的岩石，小块的碎石，就像是泥土一样，被挖了出来。
张大了嘴巴的李叶反应过来的时候，岩石地面已经多了个半米深的大坑。
大黄的上半身都埋在里面，双爪挥舞，大大小小的石块被扒拉出来，飞得到处都是。
“哈哈！太棒了！简直是开山破岩神器啊！以后就叫你开山兽好了！”
李叶手舞足蹈，拿起不舍得喝的小半瓶水，想大大地喝一口，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喝了一点润润嘴巴。
“系统，你真够无情的，要是我渴死了，你还玩个屁！”李叶恨恨地道。
系统没有理他。
大黄的身体都已经钻进了坑里，碎石块不停歇地从坑里飞出。
李叶坐下来，满怀希望地看着。
日头偏西了，从坑里抛出来的碎石在周边越堆越高，垒成了一个环形的石堆。
“千万要有水啊！不然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水源，也许找到之前我就渴死了，还想靠着系统完成梦想就不可能了！”
忽然，一滴凉凉的东西甩在李叶脸上，他伸手一摸，潮潮的。
他下意识地往天上看去，瓦蓝的天上没有一丝白云。
“出水了？！”李叶忽然反应过来，猛然跳起。
“哎呀！”坐久了猛然跳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摔倒。
连忙蹲下来闭眼停了一会，眩晕的感觉过去才站起来，急切地跑到石坑旁边往下看。
大黄还在奋力地刨着，坑已经被挖成了一口直径超过一米的井，看那深度竟然有七八米了。
而从里面飞出来的碎石，已经带着一些浑浊的水。
“太棒了！真的有水！”李叶兴奋地喊道。
大黄一声不吭，像个机器一样，挥爪刨、挖、甩，刨、挖、甩……
没过一会，李叶欣喜地看到井底有一汪水渗了出来。
大黄没有停手，还在那挖，水溅得到处都是。
“行了大黄，上来吧！”李叶喊道，声音在井里回荡。
大黄闻言停止了挖掘，纵身一跃，如同猫一样灵活，扒拉着井壁，后退蹬踏，几下便爬了上来。
“好样的大黄！”李叶搂住它，像抚摸狗子一样顺了顺它的脑袋。
李叶俯身看井里，水从地下岩层渗出来，比刚才多了一些。
想下去看看，但这井太深了，井壁虽然都是一条条的爪印，但总体挺平的，没有能踩的凸起，下不去。
下去也上不来，正要叫大黄下去在石壁上挖几个坑洞出来，却见大黄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萎靡，原本光亮的脑门变得光泽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