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李老求药
两人来到元家外祖院子的时候，元家几个舅舅也都聚在了这里，因着担心老夫人，几人也没多话，直接先让大夫进去看诊。
陶盼盼进来正好看到老大夫要进屋子，赶紧招呼了一声：“李老，等下！”
说着便快走几步，递上了一副口罩，又帮忙接过了侍卫帮忙提着药箱，老大夫一看是陶盼盼，也不拒绝、客气，接过口罩按着陶盼盼的说法带上，领着陶盼盼一起进了屋。
屋内，老夫人已经被叫醒，休息了会儿也稍微有了点精神，此时正坐在炕桌旁吃米粥，看到两人进来，赶紧把米粥递给了一旁的儿媳。
“李老，这么晚还麻烦您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了。”元老夫人一开口，竟然直接喊出了大夫的姓氏，这是认识？还不等陶盼盼想明白，便听见李老大夫回了话。
“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有老将军和老夫人，小老儿早已黄土一堆了，哪还轮得到如今这般，还能给人看诊。”说着，便从药箱里拿出来脉枕，放在了炕边：“老夫人，可方便让我请个脉？顺便说一说症状？”
老夫人自然应允，一边伸手让李老大夫枕脉，一边开始说病症感觉。
众人静静的站在一旁，等了半晌，老大夫左手枕完换右手，右手枕完换左手，来回听了又听，这才收回了手，看看元老夫人，又看看旁边的几人，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走出了房门。
不管屋内的几人如何想法，屋外，元老将军带着三个儿子已经等的有点心焦，刚刚他们听到陶盼盼、容梓轩的描述，都直觉这事情有些不对，后面听闻李老来了，赶紧跑了过来，就是想听听看能不能有点不一样的消息，这又等了这么久，才终于见到大夫出来。
“李老，我母亲怎么样？”
“李老，我娘什么病？是那个什么传染的么？”
“李老，我娘怎么样？还发热么？”
“李老”
几个舅舅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道。
李老听着这么多问话，也不烦，估计也是见多了病人家属担心病人的样子，还欣慰的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等到声音退了下去，才开口说道：“老夫人现在不发热了，估计是刚刚里面几位的夫人给擦拭了身子，我刚刚听了听脉可方便借一步说话？”老大夫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回头瞅瞅屋内，转头对着元老将军说道。
“李老这边请，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梓轩，去找人端些茶水来。”元老将军一边引着大夫往旁边的屋子走去，一边吩咐道。
元家几个舅舅心里着急，也没等在外面，直接跟着进了屋。
陶盼盼虽然心痒难耐，很想听听李老怎么说，是不是和她的看法一致，此时但却是不太方便跟着进去，正守着口，就见二舅母被老夫人派出来打探消息，两人便一起站在了门口。
容梓轩便端着水回来了，看到陶盼盼和二舅母两人
像门神一样守在了外祖母旁边的屋子门口，瞅了瞅陶盼盼那想进去又不能进去的眼神，冲着屋内扬声道：“外祖父，茶来了，我能进来么？二舅母和盼盼也在。”
陶盼盼惊讶的盯着他瞅了又瞅，这人怎么突然这么的，不仅送茶来还直接这么大呼小叫起来，不是都说豪门大院规矩大么，他这么一喊，可是和村里的汉子没啥两样了。
仔细瞅了瞅容梓轩，却发现容梓轩正对着她眨眼睛，心里微微一动，好家伙，竟然是想让她能进屋听听，所以才这么夸张的！
房门内，元老将军听见动静，回了一声：“进来吧，你们几个都进来吧，一起听一听！李老，我夫人这病”
“将军，老夫人这病，哎”李老犹豫了一下，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李老，有什么但说无妨。”元老将军见此，心跟着沉了沉，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李老看看屋子的众人，又特意看了眼陶盼盼，看到她点点头，心里也有了谱，开口道：“将军，老夫人这病，最近老朽见了不少，刚刚枕脉时仔细分辨了一下，确实是同一种病症。”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见过不少！！！这是说，真的传染起来了？真的是那个死亡率高达五成的温病？
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见过的多，不一定传染和死亡。元边元大舅舅最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可是温病？是传染那个、而且会致人死亡的温病么？”
李老听到元边的问话心里一震，再看看大家那同样的眼神，猜测应该陶盼盼之前给过普及了，便也少了几分紧张，没有继续藏着掖着，开口说道：“老将军，几位小将军，老夫人这，确实是温病之症。”
接着，也不管屋内几人被再次打击到的神色，又道：“此症初期，乏力、萎靡，中期，反复发热、咳嗽痰多，易引发旧疾；后期，肺竭而毙或旧疾而毙。且极易传染，染者五成毙。
老夫人如今为中期症状，我刚刚看过，精神也稍有恢复，如果能在接下来的七天内不再发热，那就还有救，若不然”
李老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场的人却都是听明白了，这和刚刚陶盼盼给解释的基本相差无二，这要如何是好？！
元老将军和容梓轩担心老夫人之余，还同时想到了山下、乃至国内的百姓，灾年还未结束，流民们四处逃荒，根本避无可避，这一旦染上，再加上他们的长期体弱，又无药、无医，最终的死亡率可不止五成那么简单。
元老将军看了看容梓轩，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人，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继续询问道：“李老，此病潜伏期多久，可有药可医，该如何防范于未然？”
李老估计这些天也一直在研究这个病症，没做多想，便给了回复：“防范最好便是独处隔离，不互相接触，按你们目前的情况，我觉得大家已经都染上了，作为大夫，我避无可避，你们还是要多多注意才是。
还有，此病为肺部疾病，刚刚盼盼给我的这个，我觉得用来防范也很好用。”说着，便把陶盼盼给的口罩拎了起来，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如何佩戴，然后继续道：“至于治病药石，我这些天同医馆内几位同仁研究了许多，但结果都不是很理想，对于初期轻症还能有些作用，对于中症就只能因人而异，而对于重症，便是毫无作用。哎！”
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不过，这事儿我觉得可能还有转机。”说着便看向了一旁的陶盼盼。“我今天上来，一是为老夫人诊病，二就是为了和盼盼请教一下，上次她让密一带回去的退热药，药效很好，已经全部售卖出去了。而此次病症我们也是借用了她那个退热药一起使用，才给一些人控制住了病情，我今天来，也是有这个不情之请，看看盼盼可否给我们看下退热药的药方。”
药方对于每个大夫来说，那也是不传之密，都是身家价值所在，因着怕陶盼盼会担心外传，又加了几句：“我们原因出银子购买，而且只是想看下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药物在起作用，医馆能保证绝对不会用这个来赚取银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容主子也在这儿，老朽说的话绝对可以相信，若是做不到，我愿意照价赔偿所有损失。”
李老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作为大夫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却无能为力，而他如果能早一天拿到药方、研究出有效的药物，那山下的人便能少死一些。
而要说这次上来，一开始，李老还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见过老夫人的样子后，他觉得他可以再肯定一点、坚定一点了，陶盼盼那里，肯定有有效的治疗药物，就看她能不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