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6】食神
高二（1）班乘坐的校车到达青姿学园正门时，时间已经指向了上午8:45。
严格来说，这已经是第2节课开始的时间，全班都迟到，班主任南宫老师难辞其咎。
不过南宫梦正在林怜旁边求她为自己祷告，别人是临时抱佛脚，南宫梦是临时抱耶稣脚……
在校车停稳前，陆瑟通过车窗望向青姿学园具有古典艺术风格的装饰门。
从昨晚的“新年重新过”活动，尤其是从“花车裸奔”冒险返回每天上课的学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旁边的包兴没有深思熟虑的习惯，他一路上都在看手机，除了申请新的社交账号骚扰小佳，希望请她看电影以外，就是关注游戏新闻。
“诶，陆瑟你注意了吗？林氏集团旗做了一款叫《方鬼》的手游，宣发很厉害，卖到了很多国家呢！”
陆瑟两眼一翻，都懒得去看包兴的手机屏幕。
“疫情影响下世界经济下行，游戏这类宅在家就能玩的东西，逆势而上也不奇怪……林光政最近非常不正常，林氏集团所有的决策都比以前明智许多呢。”
按照以前的逻辑，陆瑟应该发力打击林氏集团的手机游戏业务，但现在情况有变，奥丁是更大的威胁，打击林氏集团业务只能当成跟林琴赌局的余兴节目。
包兴见陆瑟不感兴趣，又问：“还有哈，陆瑟你对手机透明屏幕技术怎么看？我见有许多厂家在宣传。”
陆瑟没来得及搭话，坐在前座的体委泰龙回过头来。
“哈？手机透明的话，别人不就能看到我在刷瑟图了吗？”
他手里的手机，的确显示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包兴马上要求给自己发一份。
泰龙的两个lsp小弟，经常逛一些奇怪的论坛，下载解压密码为「天堂巴比伦、gg汉化组、膝上仔猫m、伊卡洛斯、上杉景胜猫、阿神玩」的压缩包，还天天玩魔改版游戏，比如《援神》《巫师3：狂嫖》之类。
毫不意外的，泰龙也被他们带坏了，上周上网课时瑟图，还不小心发到了公用频道，也怪不得慕容姣不喜欢他。
陆瑟以微小的声音叹了口气：“我当班长的这个班，男生怎么都是些变态……”
包兴：“我们只是看个瑟图，没道理被裸奔的人说成是变态吧！”
※※※
同学们下了校车后，纷纷返回寝室准备上网课，只有陆瑟根据和何校长的约定，一个人去校长室解释详情。
接近校长室时，走廊里悬挂的名人名言映入眼帘。
「人类学会走路，也得学会摔♂跤，而且只有经过摔♂跤，他才能学会走路。」～马克思
你妹的！这些哲学♂符号是谁用马克笔涂上去的啊！不能因为是马克思的名言，就用马克笔添油加醋啊！摔♂跤这种对菊花很危险的运动，真的学会了以后，反而不能正常走路吧！
“校长，南宫梦和陆瑟的行为都得严惩。他们的身份虽然没有让全社会知道，但即使是小范围的影响，也得杀鸡儆猴……”
还没进门，就听见公鸭嗓的教导主任黄柏发，在向何校长激烈陈词。
“……”
何校长还在考虑，并没有立即回答黄柏发。
“校长？我是陆瑟，里面没有其他人的话，我就进来了。”
明明听见黄柏发在大声说话，陆瑟偏要装傻，门都不敲就进了校长室。
“诶？黄主任也在啊。”
戴着圆形黑框眼镜的长脸男人向陆瑟扭过头来，他嘴唇上的两条小胡子处处显着不满。
陆瑟不等教导主任发难，直接对何校长说：“校长，关于昨晚的事我会仔细解释，但是有些细节跟理香有关，我只能跟您一个人谈。”
何校长对理香相当在乎，听陆瑟这么说，严肃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犹豫。
“好吧，黄主任你暂时回避一下，稍后我会知会你结果的。”
“校长……”
教导主任刚想说什么，陆瑟指了指门外：“黄主任，走廊上的的名人名言正在被人乱涂乱画，您不赶紧管一下，他们就上房揭瓦了！”
“什么？他们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教委观察小组在学校里吗？怎么还敢……”
急着去抓住现行犯，黄柏发匆匆忙忙地走了，他不知道犯人早已逃跑，现在去只能看到摔♂跤的杰作。
陆瑟在教导主任身后把门关好，等待了15秒，确认对方已经走远。
“何校长，我承认花车裸奔是个坏主意，但这里面有苦衷。我是想捉住一个威胁学生生命安全的企鹅机器人。”
“什么？”
接下来，在校长室气派的环形大桌子前面，陆瑟一边欣赏异型鱼缸里的热带鱼游来游去，一边解释昨晚的事。
“……理香差点被机器企鹅用火烧死，我从浴室出来，为了救人来不及穿衣服。”
“……后来，为了抓住机器企鹅来追根溯源，我拼着丢脸，裸奔去追，总算让阿雪得到了一点残骸。”
“零件残骸的研究正在进行中，只要找到源头，就能避免理香这样的青姿学园学生受到进一步伤害……我当时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陆瑟颠倒了时间顺序，并且把自己救人的困难说的特别夸张，还搬出自己受伤的左手当证据。
见到揭开纱布后泛红的烧伤，何校长眉头皱得更高了。
“原来是这样吗，你救了理香这件事南宫梦没跟我说。如果理香真的死于火灾，我怎么对得起她的师姐，还有她去世的母亲……”
“机器企鹅虽然听上去难以置信，但是理香既然也亲眼见到了，我相信她不会对我说谎。”
何校长稳了稳带金链子的金丝眼镜，沉吟半晌。
“陆瑟，你有没有考虑过，机器企鹅会和郁博士的「am科技有限公司」有关系？”
am科技有限公司近两年异军突起，因为高层人士跟青姿教育集团有孽缘存在，所以对青姿学园大加赞助，连学生寝室里的微波炉都是他们赞助的。
这家公司的主要研发方向是机器人自动化，成型产品有林琴母亲使用的b-13机器人，以及全套别墅自动防御系统。
首席工程师郁博士这个人比较逗逼，陆瑟不止一次发现他把逗逼气质也带给了am科技有限公司，比如am科技有限公司的机器人不是以“马力”或者“牛顿”作为单位，而是以“宫彩彩”作为力量单位，听上去像是某个女孩的名字，不知道是出于保密的需要还是怎么回事。
经常看到郁博士办公室里某个吸尘器的指标是“120000彩”，估计这个单位极其微小，计量原型大概被打一拳要哭上一星期吧……
“对零件残骸进一步研究后，我会得出答案的。”
机器企鹅确实和郁博士展示过的「拟真机器人」，以及b-13的动力系统有很强的相关性。
但如果把郁博士看成军火商的话，如何使用军火并不一定在郁博士的控制之下。
“看在你救了理香的面子上，记大过吧——你和南宫梦都是。”
“诶？”
“诶什么诶？你难道还寄希望于我对你们全无惩罚吗？”
何校长恢复了严肃的上位者表情。
“你和包兴的记大过豁免权，之前已经都在我这里用掉了，现在记你一次大过怎么了？教委观察小组也会为了这件事情继续调查，最好赶快做点什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陆瑟你笑什么？你有好主意？”
陆瑟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
“不敢说是什么好主意，但是要不要集中举办一些社团活动，比如棋牌大赛，以及跟厨艺社有关的「食神大赛」？”
“食神……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