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另一个陆瑟
小佳偷偷溜回房间之后林琴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听阿尔法汇报情况。
因为小佳不听吩咐一个人跑去甲板游玩，红衣秘书打扮的阿尔法用眼角余光瞪了她一眼。
小佳原本就十分心虚，被瞪了以后双膝一软，匍匐在地毯上抽噎起来。
“呜……呜……姐姐大人我对不起你……我跑出去玩结果被哥哥发现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居然从严守秘密的我嘴里套出了情报！”
林琴的眼帘微微一霎，仿佛对此并不意外，阿尔法可沉不住气了：
“喂！我事先说什么来着？你果然是陆瑟派来的间谍！你不是说过如果泄密就跳海自杀吗？你怎么不跳海呢？”
“我、我也想跳啊！”小佳抽了抽鼻子，“可是哥哥不让我跳，鲸鱼先生也没有要过来吃夜宵的样子……而且我想如果真的要跳的话，也至少应该回来跟姐姐大人告个别……”
“什么告别？你以为装傻充愣林琴小姐就会原谅你吗！”
林琴摇了摇手，让阿尔法无须激动，随后用始终温和的目光看着小佳：
“我原谅你，毕竟追究同伴的错误没有意义。那么，陆瑟到底从你那里套取走了什么情报？说得具体一点。”
小佳十分感动地点了点头：“咱们的房间就在哥哥隔壁的事，我没有泄露出去，但是哥哥一看到我，马上就猜出了咱们此来的目的，甚至连林……林董事长他们的事都知道了，哥哥简直是妖怪！”
林琴端起茶杯，让红茶的香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眼前的空气。
“阿尔法打探出的情报表示，陆瑟这次来海上花号，肩负了维修人脸识别系统漏洞的任务，他既然能自由出入舰桥监控室，那么会看到我爸爸和其他人的影像也不奇怪，阿尔法也是多亏了精湛的化妆术，才没有被陆瑟识破吧。”
“那个……”小佳很不好意思地坐在地毯上说，“因为我说漏嘴的关系，哥哥已经猜到红衣女秘书模样的人就是阿尔法了。”
“什么！？”阿尔法怒目圆睁，“你知不知船上到处都是人脸识别监控头，我不能随便变装成船上未登记的人？如果陆瑟已经知道红衣秘书是我，岂不是再这样出现就要露陷了！”
小佳两只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十分抱歉地又道：“其实……阿尔法姐姐你是林董事长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哥哥也莫名其妙地知道了……”
“莫名其妙个头！明明是你泄密的！”阿尔法从坐姿跳起来，想杀了小佳的心都有，“林琴小姐，小佳彻头彻尾是陆瑟派过来的奸细！我看咱们应该马上把她赶走，让她和她哥哥在一块好了！”
“别、别赶我走！人家知错了嘛！”小佳可怜兮兮地哀求。
红茶很烫，但林琴仿佛没有痛感般喝了一口。
“对陆瑟作战中，小佳在出土文物等诸多事件里立过功，功过相抵是没问题的。”
听姐姐大人这么说，小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而阿尔法显然不能认同。
“林琴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小佳和陆瑟从最开始就是一伙的？他们兄妹俩配合默契，轮番上演了一次又一次苦肉计，目的就是坑死咱们！”
“才没有呢！”小佳震惊不已地为自己辩护，“我们家里除了哥哥以外没人想要对林氏集团复仇！爸爸妈妈玩企鹅玩的很happy，我也不觉得爸爸是公司大股东多有趣……姐姐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琴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智商不足以跟陆瑟合作演苦肉计。”
小佳喜极而泣，十指交握举在胸前，那模样简直比林怜向神祈祷还要虔诚。
“只要姐姐大人肯相信我，比什么都重要！接下来我会用胶带把嘴紧紧封住，决不再透露任何情报给哥哥的！”
见林琴默认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再追究小佳的责任，阿尔法忿忿不平道：
“连她本人都承认自己智商欠费，有这样的猪队友在身边真的不要紧吗？陆瑟把小佳推过来绝对是故意的！”
※※※
时间接近23:30，午夜拍卖会举行在即。
2号设备间里，因为呛水等原因嗓子干哑的陆瑟，指着监控屏幕对大副说：
“人脸识别系统的bug，就是一旦有人改写了某个内存值，就会让冗余数据堆叠起来长时间得不到释放，最终导致识别效率大大降低，以至于为了勉强运行而简化识别步骤……咳……你听懂了吗？”
大副摸着头顶的船长帽摇了摇头：“不懂。”
这个封闭空间里只有陆瑟和他两人，以及几小时前组装好的3d打印机。
“我也不懂，”陆瑟笑道，“通俗一点说呢，就是不管黑客从哪里侵入，只要篡改了某个内存值，人脸识别系统就会变傻，把一些长得像的人误以为是同一个人。”
因为嗓子疼的关系，陆瑟说话的速度也变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给大副留下充分理解的时间。
“也就是说，”大副思考时习惯性地摩挲自己的短下巴，“你之前把3d打印出来的人皮面具拿走，是为了交给你的同伴，让他来扮演你，看看能不能骗过人脸识别系统？”
“没错，”陆瑟点了点头，同时将最中心监控屏幕切换到午夜拍卖场，在典雅不失奢华的贵宾坐席中，另一个“陆瑟”正百无聊赖地等待拍卖开始。
发型跟真正的陆瑟一模一样，身高也瞧不出什么破绽，只是面部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幸好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人都要戴面具挡住眼部，如同欧美常见的化装舞会。
“包兴头发剃得比我短，发型方面可以戴一个假发套；他的身高比我略矮，但一双增高鞋就可以搞定；再加上拍卖会面具的掩护，你看是不是人脸识别系统完全被骗过去了？”
正如陆瑟所说，监控系统以及子模块人脸识别系统完全没有报警，按道理说哪怕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包兴被识别成了陆瑟，船上一下子出现两个陆瑟也是非正常事件。
“这就是系统的第二个bug了，太深入的解说你想必也不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咳咳……堆栈函数被替换之后，同一乘客在不同场所里出现，系统会误认为其中一个是历史录像，不会发出警报。”
“这……”虽然空调开得很足，但大副的船长帽下面泌出了汗滴，“这么严重的漏洞，一旦被恐怖分子利用，造成的损害不可想象！可你是什么时候改写内存值的？我们都没有给2号设备间开放改写权限！”
陆瑟冷笑：“开放权限才能改写，那就不叫bug了……让我爱好文物的同伴逛一下午夜拍卖会，当做实例协助我调试维修人脸识别系统，虽然并不完全符合船上规定，但也利大于弊，对吧？”
大副犹豫了一会，点了下头，尽管他认为戴着人皮面具的包兴并没有什么文物爱好者的气质，只见这个在椅子上坐不住的家伙低声哼着奇怪的歌曲：
“啊哈哈黑猫警长～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互撸娃～互撸娃～互撸娃～滴蜡鞭打都不怕～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