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齐士寻海

    夫有齐东方士至王曰诸侯固于九州混世不迭而欲之集乱此之蚁争其穴而不盛涸辙之鳅相与赘方外大九州尽无人灵先领衍之则化而不后今之我为王遣诸域皆王化，实孥之王曰善也随之遣其入海久而不寻几更世变一海民遇飓流舟至外岸见域外新州皆言齐后观行数日隐而归后人记曰齐士寻海衍域外国种尽溯第一人

    说完，杨平继续解释道“我们进行的真思维上传和之前的思维外控模式有本质的不同。这次思维上传后会开启一个新时代，但是谁会成为第一个思维上传的人很关键，因为第一个思维上传的思维会建立第一个领，以后随着更多的思维上传会形成更多的领。但是起初第一个领是元领，是核心也是今后最大的枢纽，它最关键了，不能让别人争了先。就像那个出海的齐国方士一样，谁先踏上新领地谁就拥有主权”。

    说完杨平看向尼尔森，反而神态平淡了起来，继续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你考虑一下吧”。杨平之所以这样对尼尔森说是拿准了以尼尔森的性格，这种事情的诱惑太大，他把握不住的。尼尔森在思忖许久后喃喃的对杨平说道“我的哥哥一直将你形容成沙漠里的狮子，之所以与你同行是因为你我的目的都是走出沙漠，但是哥哥也提醒过我，狮子一旦走到沙漠边缘就会马上回头吃了我们，我不知道现在到了沙漠边缘了没有，我只知道这一次，我想试试”。杨平不再言语，举起水杯，举过头顶，对着尼尔森比了个祝福的动作，然后看着尼尔森离开了。

    尼尔森走后，杨平通讯联系了乔恩，他问乔恩之前私下杨平问他要的虚拟游戏开发出来了没有，最近杨平要玩有些等不及了，乔恩给了肯定的回答。下午杨平依旧伴着夕阳翻看《竹言》，那天杨平过的很平静。一个礼拜后杨平由若拉陪着去参观了尼尔森主导的思维上传实验，戈恩斯的实验室里众人紧张的忙碌着，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几位国际观察人员不以为然，他们还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测试，而行业内的人员心里都很激动，因为他们知道一个新时代可能就在今天开始了。

    戈恩斯与一众专家在紧张的调试设备，乔恩作为计算机专家也在检测着数据信息，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就连旁边作为服务人员的小姑娘都严肃的让杨平不要站在出入口处，安排了一个角落的座位让杨平坐好。若拉去和那几个观察员讨论着什么，戈恩斯和尼尔森很忙碌，乔恩只是检测数据，虽然不忙也没有过来跟杨平打招呼，这样的准备情景持续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大家举办了一场自助简餐，提供了许久不见的传统食物，既是欢送会也是提前的庆功会，大家对这次实验很有把握，因为思维上传目前不可逆，所以餐会多少带一点点悲壮之感。

    杨平能猜到应该有不少人劝过尼尔森不要亲自来做实验，若拉前一阵特意去找尼尔森聊了很久，她不怨恨杨平对尼尔森的挑拨，毕竟以尼尔森的性格，这种元领的诱惑实在太大，杨平只是说了规则，怎么走还是尼尔森自己决定的。就在餐会进行到尾声时，尼尔森进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讲，杨平没有心情去听，他只是在观察实验设备，实验设备除了虚拟仓需要检修外，其他都是用虚拟技术来实现的。有好几个部门对不同方面的虚拟数据进行测试，乔恩是最后一步的虚拟技术人员，他此时信心满满的坐在杨平后面，他也没有去听什么演讲。

    在数据测试无误后找到了杨平，也没交流什么，只是把杨平手里的《竹言》要了过去借阅，杨平也没多想就给他了，这家伙现在就在那翻书，纸制品早就成了过去式，乔恩的看书反而于此时周围格格不入。若拉回来了，她挽着杨平的胳膊像是在安抚杨平，她还叫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助理，这个助理是个北欧人，他不知道杨平的身份，但是对若拉毕恭毕敬，可能在他眼里若拉这种级别的人物都有点恶趣味，看着若拉坦然的挽着杨平，他又有些疑惑。

    若拉催促着他给杨平简单讲讲等会的实验，年轻的助理开口就是新式的混合语言，杨平有些皱眉，若拉要求他用英语或者汉语来说，尽量不要使用新语言，年轻的助理唯唯诺诺的照做。他看了眼杨平，最后谨慎的用战前汉语说到“实验过程会有五个指示灯标识进程，如果全亮了就表示成功了，如果哪一个没有亮，怎说明这一步出了问题，这种指示方式虽然古老，但是却是最有用的。第一个灯代表思维复拟，第二个灯代表脑波析出，第三个灯代表双波叠加，第四个灯代表单波停替，第五个灯代表虚拟唤醒。其实其他步骤都没有问题，只是在第四灯时单波停替需要在虚拟镜像里暂停时间，这个需要校准光兮，需要特别谨慎，不过还是放心好了，目前技术是没问题的”,说完他依旧盯着杨平，心里并没指望杨平听懂。

    台上的尼尔森抑扬顿挫的演讲接近尾声，最后他古典英语说了一句格言”对明天做好的准备就是今天做到最好”。随着众人响起的掌声，尼尔森进入了升级版的虚拟仓，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看向杨平，他说“亲爱的杨平，我等着你”。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杨平报以微笑，大家并不熟悉这个陌生人，但是随后虚拟仓关闭，大家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实验上了。杨平身边的那个助理有些发懵，他不知道这个杨平是什么来历，但是随后也没多想，大家期待着实验的开始。工作人员都已就位，五个指示灯在一阵集体明亮后集体熄灭，等待着开始。

    实验执行官下达了开始指令，大家都盯着指示灯在观察，随着第一个灯亮起，大家安静了下来，随后第二个灯也亮起了，第三个灯过了较长的时间也亮了起来，可是第四个灯迟迟没有反应，过了好久人群开始躁动，就在执行官示意安静时，第四个灯亮了起来，大家松了口气，紧接着第五个灯也亮了，全息显示仪一阵波动，乔恩点头示意没问题了。随后虚拟的尼尔森影像出现了，他开口向大家说“我们成功了”，大厅里的掌声长久不断，几个实验人员喜极而泣，杨平身边的助理隐隐的开始流泪，他对杨平说“先生，您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开始”，当天实验的结果通过媒体向全世界宣传了出去，尼尔森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志，将永远刻在历史的丰碑上。根据尼尔森自己的要求，他的遗体将捐献给人机医学实验，不再保留，如今尼尔森成为了第一个正式的思维上传者，他还要配合实验人员进行多项实验数据的分析，远在空天平台的岑佩尔也发来了祝贺。

    他的祝贺词都有些颤抖，本来他劝过尼尔森的，可是面对元领的概念让他不再劝说。这次成功让岑配尔也对未来有了新的憧憬，所有人在这一天彻夜未眠，有人在这一天狂欢，也有人在这一天担忧，他们对灵域理论的否定开始动摇。只有乔恩，以那种宠辱不惊的平静心态从容地操作着虚拟数据，现在虚拟的尼尔森主要靠乔恩在适配，可能刚刚上传有些数据还不匹配，虚拟的效果还能再优化，乔恩没有用助手，这点工作还是挺轻松的。这天就在一种奇幻的气氛中过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乔恩追上了杨平，他想和杨平找个静房去喝一杯，因为自己觉得有些无聊，杨平同意了，若拉因为还有很多事，就安排了助理把杨平送去了约会地点，乔恩在哪里等着杨平。

    两人在喝着一瓶金酒，乔恩还递给了杨平一根烟，如今烟草早就没有吸食的盒装形式了，当杨平接过那根烟，用乔恩给的收藏级打火机点着时还不适应的咳嗽了几下。两人聊着轻松的话题，乔恩说起了自己的初恋，如今的年纪再回想起来却有别样的感悟，现在的爱情早已多元化，前一阵关于宠物机器人是否应该赋予人权舆论上争论了好久，因为起初以宠物性质研发的机器人被许多人当作了伴侣，随之而来的就是平权，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反而爱情成了当前的一种非主流的东西，你说多可悲。杨平此时正灌着一口金酒，苦辣的口感呛出他的泪花。杨平没有接乔恩的话往下说，反而问起当初云夜宴后乔恩的那个绯闻暧昧对象，一个16岁的女数学家，因为致力于数学的多维研究被视为异端，她现在怎么样了。乔恩苦笑着摇摇头，对杨平说“你还好意思谈起她，你知道她是双性恋者，那次云夜宴之后，我知道是你背地里指使媒体编排我俩绯闻，我倒是无所谓，而她好象受到了羞辱，多次和她的女友在我公司门口抗议，最后我问她想要什么，你猜她说什么”。

    杨平抬头表示不知道，乔恩继续说道“她居然也是灵维协会的会员，还是资深的那种，她要求和我一起，把灵维协会和我搜集的那些文言寓言故事全部整理出来，说真的，岑佩尔收集到所有你讲的文言故事都会在灵维协会公开，所以当时我没有提供出太有意义的资料，没办法只能编造一些你和我的故事敷衍她。你相信吗，她可真是狂热，对你近乎痴迷，后来你突然消失她还四处咨询过你的信息，而我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是在战后的一次数学大会上，当时数学界混乱的很，她虽然被邀请，但是拒绝一切发言，后来的数学分裂和新数学的出现，其实都有她的功劳。哦对了，现在数学分裂了，数学分成旧有数学和未来数学，战前的传统数学是旧有数学，战后虚拟技术刺激出的新数学被定义是未来数学。未来数学以多维猜想为基础，用一种上帝视角来推想出的数学方式。简单来说若用图像表示就是xyz坐标整化后再赋予新轴，不断整化不断加轴。而反映到数字上就是1234之间会有数量不定的整数，这与多维数学还是有区别的，它是一种方式，未来数学不是以数为理，而是以理为数。开始用新的符号定义数学了，符号将不再赋予具体含义，我现在的三进制和四进制计算机基础有她的一些理论支持，怎么了，想见见她吗，如果她知道你要见她估计会高兴坏了”。

    杨平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接话，乔恩也不再多说，吸着香烟，大口喝着金酒，两人又开始聊起酒和女人。两人都感叹，现在真的觉地时间过得太快了，杨平已经长出了一点白发，乔恩甚至有退休的打算，不想再为这些事操心了，不过如今各种技术和各种文化都在开放中发展，乔恩和杨平说真的不算是老男孩，两人本身属于耐老的类型，如今虽然不能混进未成年的队伍里，可是在一般年轻人团队里，并不会显得突兀，目前世界上的大环境也在模糊着大家的年龄差。两人在静房喝到了后半夜，金酒喝完还喝了啤酒和葡萄酒，杨平还喝了点白酒，两人很是尽兴，还点了传统食物，一些肉串和水果，不过看到账单后杨平直咂嘴，一直对着乔恩说小t干这行太缺德了，传统食物也太贵了，简直就是抢钱。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钱的概念，目前是一种去中心化的个人记账形式，乔恩大方的结了帐，并且把半醉的杨平送回了若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