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信我
“信。”
薄唇淡淡说出一个字,冰冷无情。
男人的一句话,就像是按动了什么开关一样。
唐卿卿再也忍受不住鼻头的酸涩感,圆鼓的杏眸氤氲着光泽,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到脸颊,最后滴落在傅修谨的手上。
傅修谨有一刹那的愣神,静静地看着怀里娇滴滴的人。
唐卿卿吸了吸鼻子,娇软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信我~”
傅修谨不说话,默默地伸出手,擦拭唐卿卿脸上的泪水。
唐卿卿厌烦地拍掉脸上那只手,委屈地重复那句话,甜软的声音,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猫似的:“你不信我。”
泪水滴落在傅修谨的掌心,那一小滴泪水,好似有灼热的温度,烫的傅修谨的心都跟着疼起来。
傅修谨再一次抬手,擦拭那张小脸上的泪水:“信你。”
因为哭的太狠,唐卿卿的声音抽抽噎噎的:“我,真的没有,逃跑。”
怀里的人儿,像是水做的一般,有流不完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顺着那张委屈难过的脸,在傅修谨的衣服上滴落,留下大片的痕迹。
傅修谨觉得心肝都颤了一下。
他的卿卿,好像终于知道怎么把控他了。
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狼,睥睨天下,孤高骄傲。
终于有一天,狼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个人娇娇软软的,只要用那双漂亮的眸子望着自己,然后撒个娇,他就能心软的答应一切。
哪怕是现在,他不知道卿卿是不是真的想逃。
可是唐卿卿一哭,他就慌了神,冲破理智地想要答应一切,让怀里的人乖乖软软的躺在自己怀里。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傅修谨拂去眼角的泪珠:“好,卿卿没逃跑。”
甜糯的嗓音,带着黏糊糊的哭腔,吸了吸鼻子:“纸~”
傅修谨递了一张纸,放在唐卿卿小巧的鼻子上。
擦了鼻涕,唐卿卿的眼泪像是卸了闸似的,不停地从眼眶里溢出。
终于妥协似的,傅修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锁起来,好不好?”
“嗯~”浓重的鼻音,带着水意。
娇娇软软的一小团,坐在傅修谨腿上,眼泪流的太多,一时止不住,可可爱爱又可怜巴巴地抽噎着。
傅修谨倾身,玫瑰色的薄唇,轻吻着从小娇娇眼眶里掉下来的泪珠。
片刻之后,男人眼睫轻眨,眼底的偏执疯魔在这一刻化为无奈,低沉嘶哑的声音,温柔宠溺道:“卿卿,不哭了,好不好?”
“嗯。”小小的声音,娇娇地应答着,但是终究是止不住眼里的泪水。
傅修谨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心都要被人哭化了,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拍着唐卿卿的背。
寂静的车厢里,只能听到唐卿卿软软的低低的啜泣声。
良久,声音才渐渐平息。
唐卿卿倒在傅修谨怀里,脑袋倚着肩膀,撅着嘴,吸了吸鼻子。
傅修谨有些心疼地看着唐卿卿哭得泛红的眼眶。
唐卿卿皮肤白皙,哭得久了,娇嫩的皮肉都跟着泛红,久久不消褪。
刚刚哭得狠,只顾着发泄内心的委屈,连傅修谨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唐卿卿声音低低的:“我真的就是想吓你一下。”
“嗯。”傅修谨轻轻拍着唐卿卿的背:“饿不饿?”
只顾着哭,这时一问,唐卿卿才感觉到饥饿,有点不好意思,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饿。”
傅修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哭得发红的眼尾,黑暗中,眼眸深沉阴晦:“没有下次,下次就真的把卿卿锁起来了。”
“嗯。”唐卿卿重重地点了点头,两根手指头揪着傅修谨的衣角:“那你信不信我?”
傅修谨笑了,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温柔宠溺:“信。”
唐卿卿几乎哭了一路,到达别墅的时候,哭得发红的眼角还清晰显眼。
长而密的睫毛扑扇着,显得那双水盈盈的杏眸更加可怜。
吃了晚饭,唐卿卿还是那张委屈娇气的小脸,乖乖地窝在傅修谨怀里,手指抓着傅修谨的衣袖。
哭了那么长时间,娇气包还沉浸在被冤枉的委屈里,一双漂亮的眸子都让人更加心生爱怜。
“脚疼。”
唐卿卿伸出脚,带着鼻音的甜软,娇娇地抱怨。
平时,唐卿卿都是被傅修谨抱着,连路都没有走多少。
今天又是逛商场、又是去医院,顾忌着面子,唐卿卿都没让傅修谨抱。
一天下来,走得酸胀的脚伸到傅修谨面前,宠的娇气地人儿,哼哼唧唧地想要被男人哄一哄。
傅修谨半蹲下身子,把脚放置在自己膝盖上,脱去鞋袜,很有技巧地揉着。
唐卿卿撅着嘴,杏眸里还氤氲着水光,开始细数傅修谨犯下的错:
“你今天,在车里的时候,故意惹我生气。”
唐卿卿把“故意”两个字说的很重,好像一定要给男人定罪似的。
“还让我做那么多的问卷,最重要的是,还冤枉我~”
说到这的时候,唐卿卿更加委屈了,看着给自己揉脚的人,娇滴滴地道:“你今天太坏了!”
傅修谨起身,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吻着怀里的人:“是我的错,卿卿惩罚我?”
唐卿卿挑剔着男人的错处:“你刚碰了我的脚,都没洗手,就抱我~”
小巧的鼻子,说话时还带着鼻音,可爱又娇俏。
唐卿卿爬到床上,逃离傅修谨的怀抱,白嫩的手推着傅修谨:“你先去洗手。”
“好,等我回来,卿卿惩罚我?”
傅修谨嘴角带着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犯错”的自觉。
“哼!”唐卿卿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不给傅修谨看到人。
从卧室的角落处,拿出曾经锁着自己的链子。
金属的环型扣子,内里嵌着柔软的皮,让接触皮肤的那一面更加舒适。
唐卿卿把链子的一端固定在房间的角落,又把戴在脚踝上的那一端扔在床上,细细长长的锁链在地板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明晃晃的金色,在暗红的床单上,格外的显眼。
一切做得轻车熟路。
毕竟,前世,唐卿卿被这东西锁了三年,链子的每一处,唐卿卿都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