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不不，不是。”苏肴有点尴尬的挠了挠下巴。
于灼清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哦，不是啊，想吃什么今天。”
于是话题就这样生硬的带过去了。
苏肴胃口很好的吃了好几个小笼包。不失眠，胃口好，这大概是苏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优点了。
吃完饭之后算是饭后消食吧，两个人走在并没有什么行人的大街上，大家都在串门，这是苏肴她们这边的习俗，大年初一走街窜邻，每一家都会放着好多不同的糖和瓜子，好多人大早上聚在一起，等人差不多到起了就会一家一家的挨个串门。家里面一般都留的是老年人，大家串门也是为了看一看这些老年人，和他们聊一聊身体，问候一下。
苏肴正在和于灼清说着些有的没的，电话就响了。
苏肴看了一眼，笑出了声。
“怎么啦？”于灼清对于苏肴突如其来的笑有点好奇。
苏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通了电话打开了免提。
“小肴，你还没醒吗？”
“我醒啦王婶。”
“哦呦，那怎么家里没开门，我们都到门口啦。快来开门。”
“那估计要等一会儿哦，我刚在黄伯伯那里吃了早餐。”
“快来快来，我们在门口等你。”
“好。”
“你们家亲戚？”
“不是，都是这些邻居，我已经三四年没有回来过了，今年回来她们都很热情，就怕我自己一个人不适应。”苏肴语气里洋溢着幸福，单纯的，觉得很满足。
于灼清眼眸低垂的看着她，眼底盖着一层深深的温柔，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的两个老人的遗像，周围也没有人，苏肴自己一个人待在着，他不确定自己心里面那个猜想是不是真的，但是心里面在那一刻就泛起来的心疼确实是真的。
他什么也没有主动问，两个人并肩朝着苏肴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苏肴愣住了，门口粗略估计都有二十多个人了，大家串门结队有这么多人倒是不奇怪，她是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姑娘在家，还能有那么多人在门口等着串门。
“王婶，张叔你们怎么都来了？”苏肴声音有点激动，刚才接到王婶的电话就想着她估计是到她家敲门没人开，但是没想到在门口敲门的人那么多。
“是啊，昨晚你吃完年夜饭就回去了，怕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大过年的，到你家一起热闹热闹。”
“是啊是啊。”底下好多人都在附和着。
苏肴莫名一阵眼热，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心里面被填的满满的感觉了。
大门一开，大家一窝蜂的就朝着家里走去，大家一起说说笑笑，问了很多苏肴这几年的近况，然后就很自然的，聊到了身边这个成年陌生男性。
“小肴，呦，我都没看见，这是你男朋友吧。”
好嘛，苏肴再次一身尴尬。
“不不是。”苏肴这次比刚才慌张多了，抬着手开始摆。
然后大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浸。
“你，哥哥？”又有一个阿姨试探的问着。
苏肴舔了一下嘴唇，这个时候不能让于灼清出来解释把，他也不认识。
“对，哥哥。”苏肴点了点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然而在她没有注意的地方，于灼清嘴角勾着，似乎觉得苏肴这个窘迫的状态有点可爱。
大家在屋里又是一阵聊天，杂七杂八甚至还说些什么八卦，当然苏肴是不参与这些的。她一般都在旁边倒水。
这次换成她站在于灼清旁边和于灼清说些小话，和他介绍一下都有哪些邻居。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忽然提起苏肴的爷爷奶奶，大家都去上了香，有的还说上些话，然后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苏肴看着爷爷奶奶的照片，觉得这样挺好的，起码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单单只剩她自己。
等所有事情做完就到了吃中饭的时候，苏肴本来是准备和于灼清去外面的，但是忽然想起来早饭还有店铺开着，中饭是真的没有餐厅供应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
于是苏肴就东拼西凑搞了些杂七杂八的时令蔬菜，于灼清倒是没说什么，似乎很熟练的就做出了一桌子好菜。
苏肴是在那个时候明白，于灼清是真的很会做饭的。
吃完饭之后，苏肴倒是没什么活动了，两个人出门逛了一圈，然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爷爷奶奶的墓碑那边，或者说就这样顺利的，大概是就想往那边走吧。
于灼清在门口就发现了，但是他还是跟着进来了，墓碑上的照片和家里面的一样，老人们的笑都很和善，苏肴应该是很喜欢爷爷奶奶的。
“没想到吧，前几天是我自己来的，今天立刻就多带了一个人，哈哈，而且昨晚是专门来找我的。”苏肴笑得很自然，是真的很开心。
然后又说了很多邻居们的趣事，自己一个人说着说着还开始乐呵了。冬天的风好像也没有那么凌冽了，因为此刻，于灼清不偏不倚站在凤吹来的方向，替苏肴挡住了大半。
苏肴说了很多很多，好像在和爷爷奶奶说，也好像顺便和于灼清说，等这个活动结束的时候，
苏肴似乎才想起来，郑重其事的对于灼清说“我过年回来，就是来看我爷爷奶奶的，我有点想她们。”
“嗯。”于灼清应着，朝爷爷奶奶那边鞠了一躬“没准备什么，下次来一定补上。”于灼清的语气带着歉意。很真诚。
“她们不会介意的。”苏肴解释。
但是于灼清的目光却一瞬不变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然后说道“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