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感觉是个基佬
于灼清没有接受蒋予闻去酒吧喝一杯的提议，说自己晚上还有小说要写。
这句话要是被唐楠坤听见了，肯定高兴的厉害，可惜了。
蒋予闻自然也没有强迫，他知道于灼清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也不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的嘈杂的环境。
等洗漱完，看了一眼手机，于灼清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很顺手的点开微信，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看了一眼没有来得急回复的消息。
唐楠坤是冤大头【你最近不是说开始搜集证据吗？】
【我按照你说的，去搜了一下他之前的那个很老的笔名，还真是有一篇评分比较高的文章和你的风格很像，不过他当时发布的那个网站后来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被关了，所以那本书也没有太出圈。】
【不然他那本要是火的话很明显就是抄袭你了。】
【喂，你有没有在看我发的消息？】
【我在跟你聊工作】
【请注意你的态度好吗？】
【我好歹还是你的领导】
于灼清看到这笑了一下，把落地窗的白色纱帘扯开，外面的灯火通明，正是晚上最为繁忙热闹的时候，于灼清很喜欢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夜景写小说，总有种难说的宁静。
于灼清【领导说的是】
【白天有点事，没顾得上看手机】
唐楠坤几乎是秒回
唐楠坤是冤大头【什么事能让你忙的连手机都顾不上看。】
【谈恋爱了？】
于灼清【不至于】
【我道歉】
唐楠坤【行了，不开玩笑了，明天见个面吧，说一下这个事情】
于灼清【行。】
聊完之后，于灼清随意的翻了一下朋友圈，然后挑了挑眉，看见佳肴同学晒了自己出去吃的晚饭。
退回来点开和佳肴的对话框，有点失落，一整天，一条消息都没有。
是那种长久以来的一个习惯忽然在某天被打破的那种不适。
他犹豫了一下，发了条消息过去。
鱼【今天玩的开心吗？】
没有得到回复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按照平常的习惯，已经十一点多了，佳肴应该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佳肴看见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一时间对于这个没头没尾的消息有点发懵。
佳肴【昨晚睡着了，没看见】
于灼清这会儿准备出门去找唐楠坤说关于自己被曝抄袭的事情，前段时间他说再缓缓，一来是知道正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出来澄清只是徒劳无功，二来是想要缓一缓，等许风放松警惕，好去抓把柄。再加上那段时间事出突然，他确实是心情不好，所以就一直到最近。
唐楠坤是一个很厉害的编辑，关系网也很大，所以于灼清就根据自己的猜测让唐楠坤去帮忙找一些东西看有没有。
他猜想许风之前肯定也抄袭过自己的作品。
结果还真有。
许风自己估计都没想起来。
等他和唐楠坤聊完这件事情之后，也没有急着走，坐在唐楠坤办公室的沙发上喝茶。
“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唐楠坤头都没抬一下。
“叙旧呢，怎么上来就赶人走，我也没在这待多长时间啊。”于灼清有些无奈。
“行，你随意行吧。”
于灼清也就继续坐在那随便抽了一本杂志看。
办公室里的沉寂很快就被打破了，随着一声敲门声，进来一个看起来个于灼清年纪差不多的人。
“唐编。”
“嗯。坐。”唐楠坤迅速的换上一副编辑应该有的态度。
那名黑衣男子站在那，并没有要坐的意思。
“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的，没事。”唐楠坤语气还是很客气的说。
但是谁都听得出这是客套话。所以黑衣男子有些犹豫，于灼清表面上也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杂志。这是唐楠坤的工作，他自知不能干预，但是现在走出去也显得有点突兀，所以就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说吧，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唐楠坤似乎是忙完了暂时的工作，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住了，抬眼看着对面的黑衣男子。
“唐编，我是想要再争取一下机会。”
“哪个机会？”
“就是最近那个创文大赛。”
“小杨，有些话我在电话里联系你的时候说显得有点不真诚，你今天既然来了我就给你打开了说。”
“您说。”
“我见过很多天赋型选手，是那种看见他们创造的故事，就会忍不住感叹他们的创造能力的。”
唐楠坤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但是你不是。”
这样的话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但是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开口道“但是我很喜欢这个行业。”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把它当成一个副业岂不是更好。这个工作你当全职来做，对你未必是件好事。”唐楠坤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是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在这个时候，于灼清才真正的意识到唐楠坤身为一个主编的那种魄力。
“唐编。”黑衣男子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唐楠坤打断了。
“行了，你和我说这么多没用，那个大赛比起你适合的人很多，我并不需要冒险给你这个机会，我说的话，也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是□□裸下了逐客令。
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楠坤，眼里面掺杂着惊讶，无措和迷茫。
男人走了之后，于灼清还有点没缓过神，这样的唐楠坤于灼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回想起来也就自己刚认识唐楠坤的时候见过这样严肃的表情，公事公办，没有同情没有鼓励，有的只是对你未来从事了这个行业的风险评估，客观的，没有人情的。
算起来唐楠坤今年也就三十岁出头，坐着的是个算比较厉害的位置，于灼清自始自终都没有见过唐楠坤有太过于感情冲动的时候，就算是自己被爆出来抄袭，他也是以一种很平淡的姿态讨论着问题。
这么想想，这个人确实理智的可怕。
“一直看着我干嘛？”唐楠坤又回到了之前爱开玩笑的状态。
“没，就有点意外。”
“意外我讲话那么决绝？”
于灼清笑了一下，没有给回复。
“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我也不是没经历过那段时间，但是人总是要成长的。没有什么比五斗米更重要。”
“是，毕竟你家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
“嗐，我说你没完了是吧。”
“不是打击他，只是他这样的我从入职以来见了很多。”
“所以是看透了？”
“嗯，可以这么说吧，很多人因为热爱开始，但是真的不适合这个工作，所以数据一直不好，就会磨灭他的积极性，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心里变成一种压力的感觉真的不好，所以能及早抽身，就没必要继续。”
“呦，又上了一棵。”
“有些东西，仅凭热爱并不能走很远。而且我觉得这个道理你未必不懂”
“行，人都走了，你在这和我一直说个什么劲。”于灼清语气温和，倒是听不出不耐烦。
“行了，你手机响了好几声了，快点看看吧。”唐楠坤注意力又集中到电脑上去了。
于灼清拿出手机，看见佳肴发来的消息，下意识就勾起了唇角。
佳肴【你还没醒吗？】
【你昨晚不会又很晚没睡吧。】
【我都不熬夜了，劝你也别熬】
鱼【没，刚刚在谈公事】
佳肴【哦哦，那没打扰到你吧。】
鱼【没，准备走了。】
于灼清说完抬头，就看见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唐楠坤。愣了一下，一瞬间有点忘记自己想说什么。然后停顿了五秒之后才开口。
“我先走了，回去写小说了。”
“还说没谈恋爱？”唐楠坤一副早就把你小子看透的眼神。
“？”于灼清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解释“你哪来的错觉？”
唐楠坤扶了扶眼镜，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之后于灼清就准备回家，然后想起来蒋予闻的咖啡店在这附近，就临时决定去喝杯咖啡，顺便拜访一下昨天才刚见过面的朋友。
佳肴【/图片】
于灼清点开图片，发现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愚拙老婆【我摇到六，今晚吃猪排饭】
【四】
【又是与猪排饭无缘的一天】
朱一龙老婆【我摇到三，今年考试不挂】
【六】
【完了完了，我就不该赌这么大】
白敬亭老婆【到我了】
【我摇到四，掉十公斤】
【三】
【不是吧，有毒】
易烊千玺老婆【看我的】
【我摇不到五，今年能脱单】
【五】
愚拙老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加一】
【哈哈哈哈哈，有毒】
愚拙老婆【愚拙老婆笑了一会儿向你投来鄙视的眼神，并骂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于灼清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轻笑了一下，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鱼【所以，这些都是你的室友吗？】
佳肴【对，备注都是我们喜欢的人】
【哎，今天也是对愚拙忠贞不移的一天呢。】
鱼【是啊，你好棒哦。】
大概是这段时间这样直白的话听多了，他甚至觉得蛮顺眼的。
于灼清边回复着边向前台要了一杯黑咖啡。然后佳肴的消息再次发来。
佳肴【鱼，我身边有个帅哥。极品】
【好想要微信】
于灼清愣了一下，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似乎是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反复确认着佳肴发过来的这句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咽了口口水，然后回到
鱼【？大胆点】
回完之后接过做好的黑咖啡，蒋予闻和他打了三声招呼都没有听见。
“什么情况，最近耳朵也不好使了？”蒋予闻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没，刚走神”
“呦，我们小清清还有走神这项功能？”
于灼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多少有点嫌弃“在外面呢，注意影响大老板”
刚说完话，手机再次震动
佳肴【/图片】
【我偷拍了一张，有点模糊，但是还是能从穿衣风格上依稀辨别出他帅气的模样】
于灼清犹豫了一下，看清照片里自己的身影，恍惚一顺。
迅速通过这个照片读取信息，她说的帅哥是自己，并且他们现在在同一家咖啡店。
于灼清脚步一下停住，根据照片的拍摄角度往那边看。
抬眼就看见远处低头笑得一脸灿烂的一个姑娘，身高确实有165，皮肤细白，头发微卷，低着头认真的盯着手机，然后下一秒，两个人的视线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苏肴没有继续对视，再次迅速低下了头。然后于灼清的手机就响了。
佳肴【啊啊啊啊，对视了对视了】
于灼清表面平静的移开眼，内心的震惊还没被冲淡，但是看到佳肴发过来的消息时，略显温柔的笑了一下。决定继续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鱼【那，去要联系方式了吗？】
打完这句话，他心跳不自觉的有点快，感觉咖啡厅也忽然有点燥热。
手机再次震动。于灼清迅速的将不自觉又移过去的目光移了回来看着手机。
佳肴【算了，感觉他是个基佬】
于灼清怦然的心跳顿时强行停止，表情一下子不自然了，拥着最后一点理智回复
鱼【你怎么知道？】
佳肴【看的呀，他身边有个也很帅的小哥哥，最主要是他俩勾肩搭背的，而且两人都帅，一般这种颜值的，十有八九是基佬】
【哎，一秒失恋】
于灼清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下意识把蒋予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给拿下来，并且一本正经的往边上挪了一点。
蒋予闻疑惑的皱了一下眉，抬眼看了他一眼。
“干嘛？”
“离我远点，注意一下影响。”于灼清说着拍了拍刚才蒋予闻手搭着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