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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发卖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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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琴……鸣琴姐姐……你不是还在屋中睡着呢?” </br></br> 两个小丫头没想到自己这般肆无忌惮地议论鸣琴,竟被她听了个全乎,脸上顿时血色褪尽,满头的大汗。 </br></br> “我若还在屋子中睡着,岂能听到你们说的这番话,知道你们的胆子这样大,敢在私底下这般胡言乱语?”鸣琴双目犹有些红肿,神情却已冷静: </br></br> “早先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你们,咱们潇湘阁的规矩不大,赏钱也多,却只要忠心做事之人,从不许在背后乱嚼舌根。你们二人这样胡言乱语,已然是犯了大错了。且你们若只是编排编排我也就罢了,编排到主子的头上,你们是嫌命太长?” </br></br> 那两个小丫头从未见过鸣琴这般冷肃的模样,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br></br> “鸣琴姐姐,我们也不过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还请鸣琴姐姐饶过我们这次!” </br></br> 左边的那个丫头面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止不住地求饶。 </br></br> 诚如鸣琴所言,潇湘阁的规矩少赏赐多,明棠也甚是宽仁,平素里也不拘着使女们,上头两个大使女鸣琴与拾月也甚是和婉温柔,算得上是镇国公府之中最好的所在,外头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潇湘阁之中伺候。 </br></br> 从前不觉得这多好,如今一见鸣琴黑了脸,这两个丫头才知道泥人也是有脾性的。 </br></br> 一想到进院子的时候,上头的人也不像别的院子一般肆意敲打,将人吓唬得七荤八素,只是说了规矩不准违背,违者赶出院子发卖,这两人也顾不上颜面了,一下子跪倒在鸣琴的脚边求饶。 </br></br> “求求鸣琴姐姐开恩,饶过我们这一次吧!实在是嘴上没把门的,并非是故意的!” </br></br> “鸣琴姐姐开恩,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br></br> 哭天抢地,再没了方才说起八卦时的满脸劲头。 </br></br> 若是发卖出去,外头的好人家哪个会要犯了错被赶出来的使女,她们这辈子都难再寻得如同潇湘阁一般的好地方,只能去那些下三滥下九流的地方等死。 </br></br> 鸣琴却脸若冰霜,只冷笑道:“院中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犯错了便要发卖出去,当时你们既敢开这个口,怎不敢承担今日之责?” </br></br> 那两个丫头便哭得更大声了。 </br></br> 书房外头守着的拾月隐隐约约听到这边的喧闹,便过来看看是何情况,却没想到瞧见两个丫头跪在鸣琴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br></br> 拾月便道:“郎君在书房之中忙事情,你将他们二人带远些,要哭也莫在这哭,打搅郎君做事。” </br></br> 那两个丫头一听拾月的声音,也不知怎的,正觉得如同救兵降临似的,一下子转过身来,又冲着拾月哭天抢地地磕头: </br></br> “拾月姐姐替咱们求求郎君吧,求郎君开恩,不要将咱们发卖出去,咱们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 </br></br> 鸣琴一见她二人朝着拾月哭,面上的冰霜更重。 </br></br> 人心皆是如此,只向着自己觉得求饶可能性更大的人而哭。 </br></br> 她们方才口中言谈的,也不就是拾月比自己更是受宠,如今自然也觉得,朝拾月求饶会比朝自己求饶更可靠,心中只觉得可笑,讥诮地说道:“你们两个编排到主子的头上,求我没用,就以为求旁人有用?” </br></br> 拾月听这话,也意识到一两分不对劲,知道她们俩是犯了什么错了,也皱着眉头说道:“若是编排主子,这等罪名放到哪里都是要打发出去的,求我自然也没用处。” </br></br> 听到这话,那两个小丫头知道自己是半分希望也没了,更加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半个院子都听到她们二人哭嚎的声音。 </br></br> “吵嚷什么?” </br></br> 明棠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她们身后出现。 </br></br> 她在书房之中潜心调制药品,只是外头那扰人的哭声似乎越来越凶,那药品本就是要极度静心的情况下才好把握比例,被这哭声闹得手中一抖,略微错了些,便已经前功尽弃。 </br></br> 她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这地上两个,又站着两个,面上有些不虞之色。 </br></br> 鸣琴擦了擦眼角,只说道:“这几个丫头心思大了,如今敢在院子之中编排主子。” </br></br> 那两个丫头一见最后一根稻草来了,更是哭得梨花带雨,膝行爬到明棠身前,伸手想要去抓她的衣角。 </br></br> 鸣琴皱眉,斥责道:“怎生还敢随便攀扯?” </br></br> 拾月离明棠离得更近些,更是一步挡在明棠面前,手中气力一挥,就将她二人掀开到一边。 </br></br> 明棠今日因着制药的事情,已然消耗许多精力,如今前功尽弃,听了这些吵嚷哭声更是心头烦躁,眉头越皱越紧,摇头道:“发卖出去,不许留在这扰人。” </br></br> 拾

    月应了一声,直接一手拎起一个的领子,拖到外头去了,不管她二人如何挣扎。 </br></br> 若是还要大声哭嚎,拾月直接从腰间解下一张手帕子,一手一个将两人的嘴堵死,传人去叫外头的牙婆过来收人。 </br></br> 明棠见鸣琴立在原地,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伤感,便关切地问了一句:“之前听她们说起你病了,是怎么了?” </br></br> 鸣琴又揉了一把眼角,随口说道:“哪里是病了?不过是困了,在床上躺了会儿,这两个小丫头嘴上便没个把门的,故意以此为由到你的面前去吵闹,后头又说些编排主子的话。” </br></br> 明棠见她面色尚好,只是眼有些肿,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便安抚她两句:“如今时节转换,最是容易伤寒病痛,你多注意身体。院子里头如今没什么事做,你平素里若是得空,可多休息,不必太花心思在旁的事上,只叫拾月替你做就是。” </br></br> 鸣琴垂下眼来,应了一声是。 </br></br> 明棠心里还记挂着书房那一摊烂摊子,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便说自己要先回书房处理东西,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便又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br></br> 鸣琴在原地站着,不知为何,觉得今日穿堂而过的风格外萧索。 </br></br> 她又揉起了眼睛,似乎这般就能将那好似吹入眼睛的灰尘揉去。 </br></br> 拾月找牙婆卖人,潇湘阁如今倒还不缺一两个丫头的钱,便用了最便宜的价格,只叮嘱那牙婆需得将这两个长舌妇卖到最下贱的地方去,叫她们好好吃吃苦头。 </br></br> 牙婆见这两个丫头姿容尚可,只觉得捡到大漏,听主家的吩咐,知道这两个是犯了错被赶出来的,如何折腾也不成问题,满脸喜色地带着她们两个下去了。 </br></br> 拾月想起来如今院子里缺了两个丫头,便又叮嘱那牙婆,这两日多在自己手里头看看,有没有乖巧懂事话少踏实的丫头,只给她领两个过来。 </br></br> 那牙婆也满口应下,知道镇国公府出手向来大方,只觉得今日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br></br> 那两个丫头已然被塞住了嘴巴,哭也哭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满眼悔恨惊恐。 </br></br> 那牙婆也不管她们如何惊恐,这种犯了事被从主家赶出来的丫头也不是一个两个,她年年也不知要收多少个出去卖了,轻车熟路的带着两人回了牙行,一来就关进屋子里,让手下人脱了她二人的衣裳。 </br></br> 两个丫头不肯,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衣裳,可是牙婆可不是吃素的,上去就是一脚一个,踹在两人腰腿上。 </br></br> 这两个丫头平常在潇湘阁之中也是娇生惯养的,哪扛得住棒大腰圆的牙婆一脚? </br></br> 两人被踢的直接跌倒在地,牙婆骑在两人身上,上去就是一个左右开弓,扇得两人面如猪头。 </br></br> “少给老娘装什么贞洁烈妇,如果你们真有那等心思,被老娘买过来的时候怎么不咬舌自尽? </br></br> 你以为你们被赶出来的能到什么地方去,不就是到那下三栏的鸡窝里头当最廉价的妓子? </br></br> 给我脱!” </br></br> 旁边立刻就有牙行的打手上来,强行脱了这二人的衣裳,两个丫头满面屈辱地流着泪,牙婆也浑然不在意,只是如同打量几件货品似的看着这丫头们身上尚算雪白的肌肤,算着将她们卖出去能换几两钱。 </br></br> 这些大家士族出来的使女最好卖,平常在家中做的事不多,皮肉还算细腻,也颇有两分姿色,不求往那上等青楼送去,在下三滥的窑街里头也能卖个好价钱。 </br></br> 牙婆算得清楚,正满脸喜滋滋的笑意,却发觉有一个丫头双眼一翻,牙关咬得死紧,竟当真是要咬舌自尽的架势。 </br></br> 她冷笑一声:“和你们说咬舌自尽,你们就当真敢做,还真是佩服你们的胆子!可惜,到了老娘的手里,你就是想死也死不得,必须得给老娘卖个好价钱再去死!” </br></br> 牙婆一声令下,那几个打手直接就将她二人的下巴给卸了,一时间痛呼声在整个黑暗的小屋之中回荡。 </br></br> 牙婆只觉得自己在牙行之中的权威被这两个小丫头来回挑战,面上黑沉的很,又上去是狠狠几脚,然后扯着两人的头发,把她们往一边一拖,边拖边骂: </br></br> “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真有那咬舌自尽的本事,那就别怪老娘真把你二人的舌头给拔了,给老娘看清楚!你们二人若再要寻死觅活,下一个她就是你们!” </br></br> 黑暗的小屋之中火光一照,立刻映照出一个被捆在柱子上的瘦削女子。 </br></br> 女子显然是已经被捆了多时,身上的衣裳已然全被血污和秽物覆盖,看不出半点颜色。 </br></br> 其人面上没有半点生气,一双眼黑沉沉空洞洞的,偶尔才会极为缓慢地眨眨眼看着面前,好似还活着。 </br></br> 牙婆直接捏开她的嘴巴,便露出一口无牙的牙龈,竟是活生生将她

    所有的牙都拔了下去。 </br></br> 不仅如此,那牙后甚至没有舌头,只有空洞洞的喉咙。 </br></br> 她……的舌头竟然当真被活生生割了去! </br></br> “给老娘好好看清楚!” </br></br> 那两个丫头被这可怕的景象吓得双眼翻白,再也不敢挣扎,只是不住的流着泪,后悔至极。 </br></br> 牙婆还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两人几脚,这才嫌弃地甩了甩手帕子,吩咐道:“把这两个给我关起来,这样有骨气,先饿他们五天,不许给他们吃的,我看看有多有骨气!” </br></br> 说着,就扭着腰走到外头去了。 </br></br> 门一关紧,外头的光亮半点也露不进来,两个小丫头只顾着哭,又想着那毫无生气的女子就在旁边,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样,心中的恐惧无限膨胀。 </br></br> 而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同那牙婆所言,再也没有人给她们送半点吃食。 </br></br> 每次快要饿死的时候,便有人拿着大碗大碗馊臭的水,灌进二人的口中,不管她们如何反胃呕吐,都是灌下去便走。 </br></br> 如此痛不欲生,屋中又漆黑一片,着实不知岁月流转,阴阳颠倒。 </br></br> 就在这样昏昏沉沉的时候,门却忽然开了。 </br></br> “带走。” </br></br> 阴沉又清和的嗓音响起。 </br></br> 两个丫头下意识想要抬头看过去,却猛然被东西罩住,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似乎有人进来的时候,窸窸窣窣的,然后将被饿得晕头转向的二人扛起。 </br></br> 她们最后只听得有一道格外轻巧的脚步声穿过二人,走到里头去了,好似最后就停在了那个被捆在柱子上的女子面前。 </br></br> “有意思。” </br></br> 后来的事情,她们便分毫不知,扛着她们的人将她们如同货物一般直接丢进了马车之中,连日不曾饮食的她们头晕眼花,在跌倒的疼痛之中骤然昏厥过去。 </br></br> 而彼时拾月带着人发卖之后,又很快折返回了院子之中。 </br></br> 鸣琴仍旧在原地站着,鸣琴走过去的时候,顺便提醒一句道:“阿琴,既然早知道她们二人是犯了大错的,尽早将她们堵了嘴拖下去卖了就是,不必叫这样的难听事捅到郎君面前,这样聒噪,反倒吵得郎君做不成事。 </br></br> 再者,你既然管着院子,便应当严厉一些,不听她们半句狡辩,直接赶出去,再采买两个清白的小丫头进来洒扫,也不妨什么事。” </br></br> 鸣琴淡淡地应了一声。 </br></br> 拾月也记挂着明棠在调弄那些有毒的东西,点了点头,只道“你记得就好”,便又匆匆走去。 </br></br> 鸣琴却又叫住她,有些萧索道:“拾月,不如日后院子也给你管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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