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宣誓主权
“在盯下去就将你那双眼献祭给罗刹鸟。”
“你这是金屋藏娇啊！就是她解了我之前留下的残局？”
水神忧郁往星泽那边一看，复又惆怅一叹。鼻息间袭来清淡的芙蓉花香，只见星泽心花怒放的迎了上去。
用那极其温柔的声音问：“何事啊？”
水神看着全然不似平日淡漠沉静的星泽，一时间错以为自己恍惚产生了错觉。不确信的敲了敲自己脑门儿。
公孙洛苡捏起嗓子，模糊道：“我就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宣纸上拓写着她所制香的配料，过程、手法。一条条细无巨细的写着，那墨宝都写到鼻头上。
“制香比试？这就是你去青丘薅他灵毛的原因？”他认真替她斟酌着，转过身时，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意。
“对啊！”公孙洛苡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答道。
“呃……行吧！原谅你了。”
他喃喃自语道，耳聪目明的公孙洛苡还是听的清楚。
“什么原谅，原谅谁啦！”
星泽眼中流露出点笑意，声音亦放松了些：“没什么，其实有一样东西是可以替代灵毛的，葶草就可以。”
须臾，公孙洛苡轻言细语道：“葶草从来都是听闻过，没见过。”
“有草焉，其状如苏而赤华，名曰葶，可以毒鱼。小仙女，你没见过没关系……神尊见过啊！神尊有啊！只要你开口，不管神尊有没有，保准都能弄到手。”
水神这眼力见，不当月老着实可惜。
“真的？”
公孙洛苡眼睛发着光的，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双手拉着星泽的胳膊，嘟着腮的样子惹人怜爱。
星泽摊开掌心，一股股水气往上涌，水中长着一颗草，形状像苏，开红色的花，水是它的叶。
“给。”
“谢谢神尊。”
公孙洛苡那灿若明霞的笑容终于对他展颜了，冲击得他心柔柔暖暖得。
水神兜着双手从蒲团旁走到星泽身后，从他肩膀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走远啦！还看啦？”
“……”星泽回眸顿了顿，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棋……继续否？”
“继续，当然继续啊！”
水神又坐定回蒲团上，拿起棋子凝视着面无神情的星泽。好几次欲言又止，踌躇许久，憋了许久。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这丫头是谁啊？竟长得这般楚楚动人？若在大些，说是绝世之貌也不为过。”
“其清洛洛，万花桴苡；轩辕族公孙洛苡。”
呱嗒……水神两指间的棋子丝滑的滑落到棋盘之上，他怔楞了许久，回过神眨了眨眼。
“青龙之身，出生于归墟的轩辕族小公主，公孙洛苡？帝尊唯一的宝贝徒弟，一出生帝尊为抬其神威，亲封轩辕公主，占上神之尊的……公孙洛苡？”
“……”星泽轻笑着点了点头。
“上神之尊啊！这仙阶以后可比我都高，她这年岁与你随不甚相配，可这尊位是妥妥的配得起。你这又是为了六界安危？”
水神一脸八卦样，手肘撑在棋桌上，探出身子，往星泽那一旁凑了凑。
星泽看着寡淡的水神，竟然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的思量起他方才那一番话。
“年岁……”他顿了顿又说：“重要吗？”
水神缩回身子，一掂量。这公孙洛苡的年岁按凡间规矩也不过才三岁罢了，这神尊却是正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按习俗自然是重要；按神道嘛！神道都是他说了算，他觉得不重要，那自然是都不重要，毕竟他如此风华正茂无数仙娥敬仰，倾倒。
他挤出一丝苦笑，拖着长长的尾音道：“不…重要…不重要……。”
托腮而思，深深的看着水神；惆怅脸色白皙，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再三思索问：“年岁……若心仪之人有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要怎么除掉？”
水神两眼发着光，思路清奇。他不似神尊那边深居浅出，自然也曾听闻过那些茶余饭后众仙家的谈资，浅浅的吹了一下那幽香怡人的清茶，品了品。
沉了一口气说道：“狐帝之子不能杀之而后快啊！”
“你也知道狐帝之子？”
“……”水神颔首不语。
他两这几万年的交情，神尊粗暴直接的手段他早就有所领教。
他看了看星泽，轻佻的笑道：“其实这事儿说来也简单……主要还是你得主动宣誓主权，昭告天下乃为上策。你说我跟你都认识几万年，我都不知道你们得爱恨情仇；就莫要说旁人了，这轩辕小公主这模样能不招人惦记，若在大些，更招人，若多见一些风姿卓越的大英雄，只怕只绝世容颜的尊后就留不住了。”
绿意和夜意无声漫流，那是白昼大树间闪亮奔涌的清溪。
“月明星稀，你是打算留宿？”
“怎么偌大的苍翠星居难不成还住不下？”
“住不下，不送。”
星泽起身离去，独留下水神黯然惆怅；
“什么人啊！真的是……”
水神只能独自败兴而去，行至紫金山麓边；他怔楞在原地，突然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第二日，星泽亲莅学堂只为送公孙洛苡上学堂，彼时涂穆白已在学堂恭候夫子。
“诶，小四，你怎么来了。”
公孙洛苡看见他，提起裙摆小跑了几步，踏入室内。
星泽一双眼似要喷火一般，嘴角还依旧似笑非笑的保持着雅正。
“帝父安排我来授业，若能早日悟道便能承袭君位，娶妻……。”
“可以啊！那你坐哪儿，坐我旁边吧！你我都是后来的，坐这最后，最合时宜。”
她这时转身看着久久未离去的星泽，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回去了。
星泽佯装糊涂，借机踏入学堂。
炫清星君抱着书籍缓缓而来，见神尊峥嵘威严的伫立在门口，恭敬的作揖道：“拜见神尊。”
星泽微微垂下眼睑，微微喘了长长一口气道：“炫清，尊后学业不可怠慢，此位恐她多费神思。”
炫清呆呆的僵楞住，若不是星泽指着公孙洛苡落座的蒲团，真不知道他口中是尊后是谁。若猜错了，恐怕仙籍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