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真凶
“谢谢你们了。”
在护卫连哄带骂的驱赶下,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终于散开了。
“嗨,您这是说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带头的护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您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可太丢人了。”
话音未落,一名少妇就从护卫的身边挤了过去,直直向着少年冲了过去。
“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女儿的命!”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少妇手中的菜刀直直刺向少年的胸口。
鲜血四溅的场景并未出现,少妇手中的菜刀甚至连少年的衣服都没有划破。
这种孱弱的攻击,根本破坏不了少年的防御。
“冷静一点,我不是杀人犯,我只是发现了你女儿的”
少年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菜刀,她太激动了,万一伤到她自己就不好了。
见自己伤不到少年分毫,少妇稍稍冷静了一点,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教官大人,对不起,我这就把她带走。”
“不用。”
少年摇了摇头,他弯腰递给少妇一张手帕。
“节哀。”
听到少年的安慰,少妇哭得更大声了。
“教官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治安队吧。我保证会尽快把真凶缉拿归案地!”
少年点了点头,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将那张没有字的白纸交给了治安队的护卫。
“这张纸应该和凶手多少有些关系,这上面的字是用褪色药水写的,用火稍微烤一烤就可以恢复。”
护卫表情一肃,这褪色墨水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这种珍贵的东西,整个西南山区用得起的人可是屈指可数。
将女孩的母亲交给护卫,少年直接离开了科莫城。
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不想和西南山区再牵扯太多,他怕因为自己影响到西南山区的民众。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
第二天一大早,少年出门的时候,他总感觉一直有人在自己的背后指指点点。
少年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路旁二人的身后。
“听说了吗?革命军那个泰坦教官,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变态杀人狂!”
“啊?不能吧?我上次和他说过几句话,感觉他人还可以啊。”
“嗨!那个杀人狂会把‘我是杀人狂’写在脸上啊!我跟你说,就昨天晚上,我三舅小姨子老丈人表哥的孙子亲口跟我说的,他外甥女被那个杀人魔在科莫城的小巷里给杀了!啧啧啧,小姑娘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那可是我家的亲戚,我能用亲戚的命骗人吗!”
“这么说,那个泰坦还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说啊!”
谈话的二人忽然注意到还有人在,二人一回头,发现少年正微笑地看着他们。
“啊!泰,泰坦先生!您,您怎么在这里啊!”
“路过。”
少年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小心点,杀人狂已经盯上你们了。”
说完,少年头也不回地向训练场走去。
讲闲话的二人狠狠打了一个寒战,这下完蛋了!
训练场,少年刚刚走进营地,罗蒙大叔就将他拉到了玲娜的办公室。
“你可算来了!现在关于你的闲话已经在整个山区都传遍了!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我已经听到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
“闲话而已,让他们说去吧。”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大叔急的跳脚,他不明白为什么被大家当做杀人犯,这个家伙还能这么淡定。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任由他们怎么讲,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大家不这么觉得啊!现在大家都把你当成杀人狂,喜欢虐杀小女孩的变态,恐怖同性恋”
“等一下,最后那个是什么鬼。”
“以讹传讹是很可怕的!”
“罗蒙说的没错,”玲娜走了进来,“您或许不在乎,但是民间的舆论的确对革命军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现在出现了许多不服革命军执法的民众。
他们甚至制作了标语,要是不把您交出去,他们就要去投靠帝国军。”
听到玲娜的话,少年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也太假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啊。”
“的确,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被他们鼓动了。这让我们很头疼,要把那些鼓动者和一般群众区分开真的很困难。”
“好吧,”少年轻叹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把那个造谣者绳之以法吧。”
玲娜微微一笑。
“就等您这句话了。”
“等等,你们早就知道是谁在搞鬼了吗?”
罗蒙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二人。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罗蒙一眼,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了。”
“到底是谁啊?”
“泰坦先生来这里时间不长,他得罪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难道是上次那个兰利?”
“不是他,”少年摇了摇头,“兰利被人利用,破坏了我布置的结界,他已经被结界反噬死掉了。”
“破坏结界?”
“是啊,不然你以为那些帝国军是从哪里进来的。”
少年白了罗蒙一眼,这个大叔自从来到西南山区,脑子就像退化了一样。
“阿巴阿巴阿巴”
大叔张了张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嗯。”
“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罗蒙手忙脚乱地跟在二人身后。
走到半路,三人遇见了昨天哪位革命军的护卫,他正和死去女孩的母亲站在路边。
“你们为什么不把那个杀人犯抓起来!就因为他是革命军的高官吗?”
“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一直在调查,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泰坦先生就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这样的话,他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为什么要去那种偏僻的小巷子!”
女孩母亲的声音非常激动,不少路过的居民都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这里。
“你的遭遇我们也很同情,但请你冷静一点好吗?这一点我也和你解释过好几次了,那是因为泰坦先生!您怎么来了?”
见到少年,女孩的母亲立马激动了起来,不过和昨天晚上相比,此刻的她还能勉强控制得住自己不去打他。
“我们现在要去抓杀害那个小女孩的凶手,你们要不要一起?”
“凶手!凶手到底是谁!”
女孩的母亲一把抓住少年的领子,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年。
“跟我来就知道了。”
一行人在少年的带领下,来到了科莫城中一座较为豪华的府邸。
在少年的眼神示意下,革命军的护卫带人将这座府邸围了起来。
少年敲响了这家的大门。
“来了。”
一名皮肤苍白的短发侍女为少年一行开了门。
“泰坦先生,我家主人还在休息,我来替您通报。”
“不必了,”少年打断侍女,“我们直接去找他。”
不等侍女回答,一旁的侍卫直接将侍女控制了起来。
“我还说是谁这么没有礼貌,来别人家做客还大喊大叫的。原来是我尊敬的泰坦先生啊!”
迈克尔从楼上悠闲的走了下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杯红酒。
“泰坦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日理万机的泰坦先生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少废话了,我来做什么,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有数。”
迈克尔露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诧异神情。
“泰坦先生说笑了,我可不会什么读心术。泰坦先生有话直说好了。”
“昨天下午到晚上你都干什么去了?”
“哎呀,泰坦先生,我还能干什么去,您的庆功宴奥利薇安甚至都没有邀请我。我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喝喝闷酒了。”
迈克尔吊儿郎当的态度让人不爽,一旁的侍卫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起来。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只能看泰坦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了。
“就你自己在家吗?”
“还有我的侍女。话说那边的几个,能不能放开你们的手,我的侍女有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像按着犯人一样按着她!”
“放开她吧。”
“这就对了嘛。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绅士。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您就继续问吧。”
迈克尔喝了一口红酒,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他已经将现场反复清理过了,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他不信这个少年手里有自己的把柄,他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一定是想给他心理压力。
不过迈克尔早就做好了准备,完全不怕。
“那我可就问了。”少年整了整袖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是为了发泄,还是故意想要嫁祸给我,又或者,二者皆为?”
迈克尔咳嗽了两声,被刚刚喝的红酒呛到了。
他没想到少年竟然会问的如此直接。
“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您不会是觉得,我是杀人犯吧?我可是和平主义者!看到血的眼晕,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为什么要给我寄那封信?”
没等迈克尔开始装傻,少年直接将那封信放到了迈克尔的面前。
“这种褪色墨水可是高级货,经常被帝国的贵族们用来传递一些秘密消息。整个西南山区用得起的人可不多。不过你作为曾经的爵士,应该对这种墨水很熟悉吧。”
迈克尔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种墨水我以前确实用过,不过自从归顺了革命军,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东西了。要不是泰坦先生,我都要把这东西给忘了。”
“还不承认吗?我既然来了,那就说明我已经有了决定性的证据。
迈克尔,刚刚在门口,我没看到你的军靴,你的军靴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就是那双,被你用来踢死那个孩子的军靴。”
迈克尔瞳孔一缩,他慌乱了一瞬,不过很快平静了下来,那双鞋已经被他处理掉了。
“那双鞋”
“那双鞋被你处理掉了是不是?不过你还是不够小心啊,你看这是什么?”
少年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双军靴,军靴的前端还沾着刺眼的黑红。
“这不可能!”迈克尔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那双鞋我明明已经”
迈克尔一下子捂住了嘴。
周围人看向迈克尔的目光冷冽了起来,卫士们更是掏出了腰间的镣铐。
“哦,抱歉,我拿错了,这双是我的鞋,不小心沾上帝国军的血了。”少年微微一笑,“现在,继续和我说说你的那双鞋的故事吧。”
迈克尔自知失言,但他依然嘴硬道:
“我的那双鞋磨破了,被我丢掉了!怎么,一双军鞋而已,难道教官大人还要因为一双破鞋治我的罪吗?”
“哎,”少年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冥顽不灵,非要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拿出来吗?”
少年将三张早就准备好的报告丢到迈克尔的面前。
迈克尔颤抖的伸出手,打开眼前的报告。
“那孩子的脖子上有三颗指纹,她的肚子上还有一个鞋印大小和你的军靴一样,她的手里还抓着一小片纤维,和你平时穿的大衣是同一种布料。
那种特殊的织布,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家乡的特产,整个西南区应该都找不出几件。”
少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全身发抖的迈克尔。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我,我”
迈克尔的嘴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汇。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那些家伙的气息?”
少年眼睛微眯,在他的视角里,迈克尔全身都散发着黑红的气息。
那些狂躁,混乱,腌臜的气息在迈克尔的身上挣扎着,涌动着。
但却并未对他造成影响,这还是少年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