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证明给我看
“既然我们要开始和无线合拍电视剧，那无线控制成本，做些小制作电视剧，就不符合我们公司的定位和利益。”
方小姐继续说着。
“？”
石磊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所以他们公司有定位吗？
不是刚成立一家空壳公司，大家集资了一下，其他还没谈嘛。
笑姐也是一脸的震惊。
天了噜。
她听到了什么？
方小姐居然说控制成本的小制作不行？
这还是无线电视台里，令人闻风丧胆的死要钱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你想怎么做？”
石磊挑了一下眉，问道。
方小姐一脸淡然。
她今天穿着一身职业装，上半身是白色衬衫，袖口卷叠着，露出细长的手臂。
修长的手指上，卷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钢笔。
钢笔在指尖灵活转动。
方小姐语气平缓，仿佛没什么波动。
“无线电视台是全线工厂制，从拍摄制片，到后期制作，到招商广告，到播放……全部都是一体的。”
“只要市场上的竞争不激烈，他们就有固定观众和广告收益。”
“剧集质量，对他们而言，没什么用。”
“电视剧好不好看，观众都只能看他们家的。”
“所以，对无线电视台而言，控制成本当然是符合利益的一件事情。”
方小姐似乎看出笑姐的诧异，因此先解释了几句无线电视台的运作机制。
然后。
她才说到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我们公司，不同。”
“我们没有一家这么大的电视台，没有固定观众，没有渠道，把剧集推送给观众的平台。”
“看公司的目前的成员架构。”
“有演员，有监制，有导演，还有行政人员……”
“以磊仔你演员的身份，我们公司必然还是要走以演员为中心，制作影视作品一体化的公司。”
“这就导致，我们没有市场，必然需要去市场兜售我们的剧集。”
“无线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靠着无线。”
“否则，哪一天我们失去了无线的合作订单，那么多员工都跟着我们一起吃西北风吗？”
“所以，短期来说，我们需要无线。”
“长期来说，我们除了无线电视台，还需要更多稳定的市场和平台。”
“那他们为什么需要我们呢？”
听到这个提问，笑姐下意识思考了起来。
这是方小姐常年威望，形成的反射性。
但心中，没有答案。
东南雅购买港江的影视作品，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邵氏时代，他们购买影片。
无线电视台时代，他们购买电视剧集。
这几十年来，一直如此啊。
笑姐想着。
整个人开始鸵鸟起来，就怕方小姐点名，让她回答。
人到中年，还要做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还回答不出来的学渣，真的太痛了。
笑姐左边的沙发上，坐着的石磊，反而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代入徐家立思维。
格伦比亚那些毒枭，为什么要找徐家立洗黑纸？
还不是因为港江，作为金融都市，世界各地的金融活动都能在这里交易。
对这些来自美丑洲一带的黑帮势力，没那么高警惕性。
当然，最重要的是，徐家立是华业银行的太子女赘婿。
能控制一部分银行业务。
面对方小姐目光炯炯，石磊耸耸肩。
“第一，他们剧集质量不如我们。”
“第二，他们市场认可我们。”
“第三，他们欢迎外地影视剧进入本地，没有形成本地保护意识。”
石磊淡淡回答道，第三点，是他自己联想到高中时代一些事情，想到的。
他旁边。
笑姐一脸震惊看着石磊，那眼神，仿佛就是学渣在崇拜学霸。
她怎么也想不到。
原来，一道理所当然的题目答案，还能扯出三个答案？
磊仔真棒！
笑姐就差现场鼓掌了。
不过方小姐也在场，她不敢。
方小姐此刻，哪里能看得到笑姐的小表情，小动作。
她本来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怎么到现在……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
“磊仔说的全中。”
方小姐点点头说道。
石磊倒没什么反应。
洗黑纸，和拍电视剧，也没什么不同。
都是有需求，才有供给。
这些地方，能让港江的剧集，进入他们的地方，显然是有需求了。
答案不难。
是的，答案不难，只是很多人一辈子想不到而已。
那边，方小姐一脸冷淡，继续说道：
“诚如磊仔说的那样，目前，外部条件满足。”
“作为独立制作公司。”
“我们只剩下一条路。”
方小姐伸出一根手指，淡淡说道：
“用我们最精良的作品，打开这些市场，让他们购买我们的作品，以维持公司正常运转，甚至盈利，还有公司长期发展的健康指数！”
说完，方小姐注视石磊。
她，想知道，石磊的选择是什么。
说提到第三点，是偶然。
还是……
方小姐没说的是，第二点，第三点，目前情势已经逐渐艰难。
比如坡县。
以前一直是港江的票仓。
电影，看港江的。
电视，看港江的。
但现在，当地通过了人才引进计划，通过给影视后期人才，高薪、住房、绿卡等形式，在港江招募人才。
显然，就是为了提升本地影视作品的质量，排除一直外购，被港江文化影响的被动。
据她所知，今年无线电视台就离职了好几位导演编剧，选择了移民坡县。
这种情况，其实也不止坡县一地。
各地本地主义保护，已经是一个大趋势。
或早，或晚，迟早会削弱甚至剔除港江影视行业带给他们的冲击和影响力。
如果，他们公司是无线电视台。
那这些地方怎么本地保护意识都好，他们还有港江本地大本营。
旱涝保收。
无线这座庞然大物，还能一直活下去，活的很滋润。
但可惜，石磊的公司不是。
“所以，你究竟会怎么做？”
“如果，你提到第三点，不是偶然，而是有所思。”
“如果，你真的这么厉害，厉害到能让那个老头子放弃我的地步。”
“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能给我一个施展才华，不必依靠男人的平台。”
“如果，一开始真的是我看走眼了。”
“那你就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