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这儿子养废了
在周婉看来，汪鸿是个混混，但汪德海不是。
汪德海充其量就是希望能够把自家儿子也拉进集团来，每年分红也能有儿子的一份。
在很多大事上，他过于保守，大权紧握却墨守成规，这才让秦深渐渐蚕食了整个市场。但他心地不坏，没有做出损害集团内部利益的事情。
所以方案这件事还有得谈。
周婉叫上随身助理一起下去，此时的集团大楼已经到处黑灯瞎火，显然下班的人走得七七八八。
安静的走廊有些过分安静，周婉皱着眉，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嗒嗒响。
突然，周婉顿住，迈出的脚踩到软乎乎的质感，有些异样。
周婉低头，发现是一本册子。
她轻呼出一口气，正要吩咐随身助理去把大灯打开。
一路过来，亮起的灯都是感应灯，走远了，灯就熄了。同样的，前面的路也黑乎乎一片。
随身助理应了一声，熟门熟路拐去开灯。
暖白的灯光亮起，周婉弯腰捡起地下的册子，前方明亮的走廊让她瞳孔猛地一缩。
“小陈，叫救护车！”
头顶的大灯照亮了远处躺着一动不动的汪董。
随身助理也被吓得不轻，但好歹理智还在，听到周婉镇定的声音后，软手软脚叫了救护车。
两人走近，一时不知该不该把汪德海扶起来，最后还是周婉说算了，毕竟人倒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连发病都没看到，还是尽量不动为好。
周婉微微叹息，这确认一个方案这么轻松的事，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起来了呢。
眼下她刚辞退汪鸿，转头又碰见个昏迷在地的汪德海，真是背时。
随身助理小心翼翼的问：“周董，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助理的话提醒了周婉，她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好，要是汪德海醒来反过来敲她一笔，那周婉真的会被气死。
周婉思考片刻，须臾，道：“我回去，你也跟我一起走。”
既然她不能留在现场，那她的随身助理也一定不能出现在这里。
“你给汪德海的助理打电话叫他过来，然后把手机给我，救护车留的是你的电话，我来接通。然后你去跑一趟监控室，把汪德海昏迷前后的监控拷贝出来，今晚就发我邮箱。”
怕被仙人跳，周婉立刻安排随身助理去做这些事。
汪德海的助理不在这一层，但人也还没下班。他人赶到的时候，微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喘气，显然是震惊过后快速跑过来的。
周婉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抬眼直接叫他有话直说。
微胖的助理深吸一口气，这才不到半小时就出了事，他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小汪经理打来的电话。
“周董，我下楼的时候听见汪董的手机响了，那铃声我之前听过好几次，记得很清楚，是小汪经理的手机铃声。”
他缩着脖子说得很小声。
结合今晚的情况，周婉一下就分析出一个很贴近真相的结论：
这汪德海该不会是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活生生气晕的吧？
眉头紧皱，脸色苍白，无其他发病症状，搞不好还真是这样。
周婉冷哼一声，这汪鸿还真是个害人精，也不知道汪德海是怎么教出个这么傻逼的玩意。
“行了，你别多想，我过来就是找汪董继续讨论方案的。眼下是讨论不了了，救护车也到了，我就不在这等了，你自己联系他家人去医院。”
好话说到这，周婉甩了一头秀发，踩着细高跟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苦逼的助理开始联系汪家人。
汪鸿他是不敢打过去，他接触过汪母几次，有联系方式，也算是互相认识。
年前最后一个礼拜，关昭做着收尾的动作，姐妹几个忙里偷闲又聚了一次。
这个时候众人才从周婉口中得知奇葩的汪家人。
汪德海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汪鸿正好到家，倒在汪母怀里哭诉集团内部所有人都排挤他，连亲爸都不帮他。
他在集团每天都在受气，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汪鸿没敢把被辞退的真正原因告诉汪母。儿子哭唧唧跑回家，听着儿子惨兮兮哭诉，说话还略微漏风，她心疼极了。跟着汪鸿一起骂汪德海这么老不死的，尽帮着外人。
两人把家里的老子数落后，下一秒老子的助理就哭喊着汪德海被救护车接走了。
母子俩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往医院赶，汪鸿更是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他才从医院出来，怎么老的又躺进医院去了。
汪母在车上不停的抹眼泪，汪鸿心虚极了，连安慰母亲的话都卡在嗓子眼，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好像接电话的时候过于激动，似乎，是听见电话里头闷响一声，当初还以为是亲爸踢到哪里了，也就没管。
汪德海从急症室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汪母大叫一声扑过去却被护士拦住，连助理都在悄悄抹眼泪。
汪鸿却站在最远处呆愣愣看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汪德海看到这一幕，鼻子一酸，两行浑浊的泪从眼角滴落，洇湿在雪白的枕头上。
他心里发出痛苦的叹息，这儿子是真的被他养废了。
做父亲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做儿子的站得远远的，又当妻子又当妈的，就只知道哭，连替他捏一捏被角都不知道，还是这个胖乎乎被他嫌弃的助理帮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汪德海心里生出无限悲哀。
几天后，汪德海出院，默默叫来陈助理，悄无声息把方案给签了。
关昭、许薇、秦晴三人听得一脸嫌弃，汪家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啊，好端端的分红不拿，非要搞事。
用秦晴的话来说，就是闲得蛋疼。
许薇咬了一口鱼籽福袋，忙不迭点头表示同意。
周婉也是叹了口气，感觉当了回总裁，心态都平静不少。
用随身助理小陈的口气说，这就叫稳如老狗。
“你们呢，最近咱公司有啥八怪跟我分享分享的。”
关昭第一个兴奋举手：“我我我，我说，秦晴她睡唔”
“这水晶包不错，小昭快尝尝。”
许薇咽下嘴里的福袋，眼睛亮晶晶，“这件事我也知道！”
随后嘴巴就被秦晴用馒头给塞住了。
“诶！这馒头好甜，小薇你试试。”
周婉眯起眼睛，盯着手里忙个不停的秦晴，以及嘴里塞满食物的好基友。
妈的，这是有事瞒着她！
她也没出来多久吧，这群人就敢背着她聊八卦了！
周婉撸起袖子就想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