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五鬼搬运阵
兄弟俩厮打在一起,现场是男人的咒骂声和女人的嘶吼声。
婴落拿出手机,饶有兴致地录像,时不时地称赞叫好。
直到打累了,骂累了,陈明开把人都带到客厅里,通过他的讲述,婴落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这世间还有宁可帮外人不帮亲兄弟的?
婴落有一说一:“陈明开,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些小鬼都是瘟神,能在短时间内帮你把你哥家的财运带到你家,瘟神终究是瘟神,按你所得的,不出三年,这些不义之财都会尽数消散的,就算能保住钱财,你的后代也会吃的你的因果受罪。”
本来对陈月朗印象挺好的,婴落不禁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于是说:“被搬走的财运想要还回去,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陈明开的同意,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收费就不一样了。”
婴落给陈月朗比了个耶:“20万。”
那个老道可没和陈明开说得到的财运还会消散,搞不好还得把自己家底搭进去,于是默不作声地等哥哥怎么说。
陈月朗走过去,帮弟弟擦拭手臂上的伤痕。
陈明开沉默中掉了泪:“哥,不是我非要用邪术害你,你是老大,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是好的,家里只有一个煤气罐,咱俩一起结婚的,妈把煤气罐偷偷给了你,水地都分给了你,旱地给了我,我和小梅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发达了,我苦苦求你拉我一把,你是怎么说的?这是一家人吗?你们山珍海味,我和小梅吃糠咽菜,我又不是白吃白拿,那些果地你能承包给村民,分我点让我干怎么了?”
陈月朗起初是想帮弟弟的,给他分一些地承包出去,生意越做越大,他自己是忙不过来的,自己家人用着安心,但是妻子百般阻挠,哥哥耳根子软,不敢拒绝妻子,就把弟弟的请求给拒绝了。
陈明开的妻子听了丈夫的话,更加委屈,便说:“嫂子,咱俩一起结婚的,妈给了你100的彩礼,还把老金子融了给你做新的,我呢?我只有8块钱,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我们过日子处处让着你们,你呢,指着我鼻子骂,说我们是穷命”
婴落喜欢看吵架打架,这种家长里短听着就困,打了个深深的哈欠:“想好了吗?我困了。”
陈月朗纠结了半天,紧握的拳头都发了白,于是站起身,把弟弟也拉起来,“明开,是哥对不起你,这件事后,哥第一件是就是和你嫂子离婚,没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家里迟早要四分五裂,都是你嫂子唆使的,也赖我没有定力,年轻时候怕媳妇。”
陈月朗的妻子听了,想骂,但看丈夫那股狠劲儿没敢做声。
陈月朗接着说:“明开,哥的企业要上市了,我持股百分之60,咱们一人一半,哥给你百分之30,行不?”
“哥,我不想让你离婚,其实我就是生气,我心里恨,就想让你尝尝委屈的滋味,对不起,哥---”
兄弟俩涕零地拥抱在一起,说了不少令人肉麻的话。
婴落受不了了:“把你们家的家伙事儿都拿出来,把新砌的墙拆下来。”
陈明开转身就去库房拿了不少工具出来,和哥哥妻子一起凿墙。
陈月朗的妻子刚被离婚,手足无措地站在他们旁边,这时,陈明开的妻子走过去,握住嫂子的手:“嫂子,咱们是一家人,到死咱们也是。”
陈月朗的妻子点点头,接过弟妹手里的工具,一起凿墙。
人多力量大,20分钟就完成了,婴落拿出一块转,用锤子轻轻锤了三下,砖头一分为二,从中间果然看到个符纸。
婴落拿着五鬼搬运符,“道行也没那么高。”
于是念起往生咒,咒声一起,五只瘟神蹦蹦跶跶地奔着符纸跑过来,小鬼们在符纸上站成一排,等任务。
趁它们不注意,婴落用打火机点燃符纸,小鬼们发现时已经逃不掉了,站在符纸上哀叫求饶。
待符纸燃尽了,地上一小堆金色的灰末,婴落拿出两张锡箔纸,分别包了一半的灰末,交给兄弟二人。
“洒到有流水的河里,七日之内,它们自然会慢慢消失,到时五鬼搬运的邪术也就破了,但是你们要信守承诺,否则法则破,一旦破了,就不能修复了。”
陈月朗感激不尽,殷勤地要送婴落回城隍庙。
弟弟陈明开拦住哥哥,道:“让我送吧,这些日子你也焦头烂额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一家人。”
陈月朗点点头:“我们是一家人!”
婴落把收款码亮出来,陈明开直接扫了66万过去。
“嚯,真阔气啊!”
陈明开正色道:“大师,没有你,我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给多少都不多的。”
婴落摆摆手,上了院子里的豪车:“别说好听的,我只是为了钱而已。”关上车门,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能快点不?”
一般是不建议人午夜步行或是行车的,尤其入了子时,即夜里十一点到一点,孤魂与野鬼最多,稍不注意就会被冲撞,引得三五个“好朋友”回家。
婴落自认不是多收人家钱的人,于是从包里拿出一道符,递到前面:“喏,帖在不显眼的位置。”
陈明开接过符纸后,千恩万谢,拿出手机就说要给婴落转点给庙里的香火钱。
这时路过一个小区,阴气压过来,婴落看过去摇了摇头,这么多好朋友,一看就是开发商钱没花到位,住在这里的人,除非身体好的透顶,不然不是生病就是死于非命。
“真热闹啊。”
听罢,陈明开看过去---空!无!一!人!
他浑身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大,大师这也没人啊?”
“我也没说是人啊,”
陈明开:“师父您您就别吓我了我还得自己开车回去呢”
婴落笑道:“我以为什么呢,你有我的符怕什么,刚刚是有个阴魂想要跟着你,看见符就吓跑了,至少管用3年,到时候到城隍庙再求一道便是。”
陈明开觉得刚刚抓五鬼时,鬼在身边都没这么害怕,这开个车一路上一会儿说空无一人的街上热闹,一会儿说有鬼跟着他,觉得自己就像盘菜似的,随时被“好朋友”享用。
到了城隍庙,陈明开一看都后半夜一点了,恐怖使他不顾尊严,求着婴落让他留宿庙里一晚。
要是平时还可以,邻近六月十四,婴灵汇聚,若是被怨灵缠上,那可是大费周章了。
“你不用怕,我都说了有符了,回去吧。”
陈明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想着有符肯定没事儿,都是心理在作祟。
把自己安慰的差不多了,打开车门要开车回家,就见着婴落站在城隍庙门口,冲他摆手,说:“回去你换条路线,别走刚才那个。”
陈明开:“”
“我求你了大师,你让我在这睡一夜吧”
都要哭了。
“拜拜---”
“咣---”
门关上了,陈明开把符拿出来,贴上双面胶粘在后脑勺,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求天求地。
庙里直至六月十四都会灯火通明,烧长夜香,为的是引渡婴灵接受超度。
婴灵被堕胎身处无限黑暗,城隍庙的光和往生咒会使他们格外舒适,同时会为他们打开一条通往城隍庙的路。
所以也安排了值班道士轮流通宵诵读往生咒。
送走了陈明开,婴落把这两天处理的事写在黄纸上,放到判官的神位下烧掉。
“给你们换金身,指日可待!”
师父和师兄弟们都睡了,锡箔元宝和文书,纸钱,还愿灯笼摆放的井井有条,就等着明天的六月十四了。
往年六月十四都是城隍庙的道长道士们诵经,到子时时,四大判官会归位,城隍爷亦是,那时道长道士们便会退到禅房或是偏殿诵经,为判官们护法。
今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动,法事道场一类的都有规有矩,半点容不得差池,那可是等同亵渎神灵的罪。
婴落想着,自己回来不过就是凑个人数,往年她都是在偏殿诵经,待身旁人走了,就打坐入定休息了。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一丝凉意沁人心神,充满朝气,婴落就喜欢太阳初生时的景象,每天都有种百废待兴的斗志。
是兄弟姐妹们已经起床了,各自挑水,叠锡箔元宝,打扫庙宇,上香敬神。
婴落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根本没兴趣参与进去,偏偏师父让她做大师姐,又让她早早出道。
婴落换好了道服,洗漱好,盘上抓髻,精精神神地走出去。
“哟,师姐来视察工作啦?”
“还真是挑着时间来的,我们刚刚好都做完了,您老也来了。”
“真懒。”
晓真看到婴落,许是忘了被师父罚跪的经历了,看见了便要怼一怼。
婴落本就是回来走过场的,闲得无聊,见有往枪口上冲的,便也来了兴致,身为大师姐,这庙里的小师妹小师弟们多少有点欠收拾了。
她走到晓真身边,正埋头扫院子的晓真看到婴落的脚,神气地直起身子,把扫帚当成权杖,一点也不服这个比她小的大师姐。
婴落嗤笑:“今日是六月十四,我查过了,今天午时极阴,需要个牙尖嘴利的正午时在院子里诵往生咒。”
晓真把头别向一边,额头冲着天:“关我何事?”
婴落把手上的经文顺手强塞给晓真:“纵观庙里,牙尖嘴利的,你敢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就你了。”
“胡说!师父同意了吗?”
婴落笑了:“我是你们的大师姐,我说的,你们就得听,都这么大了,别整天整出一副挨打了回家找父母哭鼻子的衰样,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