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这实际上是一个男人的妄言。
吸取了前三次圣杯战争的教训, 体系进一步完善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被选定的御主与被御主召唤而来的从者应当是可以在规则完善的争夺战里为了自己的愿望发挥出自己的实力的。
但围绕着万能之釜而开启的战争,在最初的御主选择时就出现了问题。
于是——
这场战争无论是谁也无法说出是场盛宴了。
说成闹剧也不尽然, 至少从者间还有像样的战斗, 不至于让争夺战成了彻底的笑话。
看似没有愿望却被选择的教会代行者言峰绮礼。
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幸福并怀抱着这样的希望被选中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想要拯救重要之人甚至支付了自己生命的间桐雁夜。
想要通过圣杯抵达根源的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带走了导师的圣遗物的时钟塔学生韦伯·维尔维特。
追求死之艺术对魔术师并没有什么了解的杀人鬼雨生龙之介。
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毫无疑问,这理应是七位御主携手七位不同职介的从者,利用圣杯战争系统, 使现代与过去交相辉映, 用自己的智慧与才能,在从者力量的帮助下,去争夺万能之釜实现愿望的开幕。
但很遗憾的, 御主中出现了异常。
从第三视角来看, 杀人鬼雨生龙之介算最大的异常。御主里彻头彻尾的外行人, 连魔术师的世界都是第一次跨入,在被圣杯意志选中前, 他只是一个藏在人群里的杀人鬼,连圣杯的存在都不曾知晓。
为什么圣杯的意志会选择这样的人?
“因为圣杯坏掉了。”
另一个御主中的异常如是说。
他是男性, 看上去是正常的御主,非常出色的魔术师, 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肯尼斯。
“正常的圣杯不会选择我的。”
的确如此。
看似正常的君主肯尼斯,在时钟塔里是一个从小被称为神童长大被称作天才、年纪轻轻就距离最高位冠位(Grand)一步之遥的色位(Brand)君主。
成长过程一帆风顺得让人歆羡嫉妒, 其本人也保留了自信到傲慢的姿态。从性格上来说, 过于傲慢会影响他人的第一印象, 不利于人际交往,他也给人一种没有碰过挫折不知世事的错觉。
没有挫折。
没有过于黑暗的经历。
生来就是魔术师中的贵族,魔术天赋很好,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阿其波卢德家族, 成为了第九代家主。
长成一个性格带着点傲慢的正统魔术师,还是比较容易的。
像这场战争里这样的埃尔梅罗君主,实在是不太应该。
“那么传闻里的埃尔梅罗君主应该是怎么样的?秉持着自己对远东小地方的魔术仪式的轻视,踏入这场战争,最后被自己所轻视的对手夺走性命?”
“间桐家主,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死亡。我想,也没有一个魔术师会喜欢这样的死法的。”
从始至终都带着温和的极有亲切感的微笑的埃尔梅罗君主,脸上一点儿傲慢的影子都没有。
冷不丁的还会被认成是街上阳光开朗心地善良的大好青年。
从传闻里了解一个魔术师的缺点就在这里,没有仔细的观察,没有面对面坐下来见个面,就只能凭着写在书面上的文字资料去交流去认识,会有致命的错误出现是当然的。
谁能想到,这位来自时钟塔的君主,在时钟塔和时钟塔外是两种人呢?
时钟塔内,对自己的天才身份认知的理所当然,自信得让所有不喜欢他的人想要狠狠的让他摔一跤。
而时钟塔外,似乎是丧失了认知中的安全环境,他苟的理直气壮,完全不在意魔术名门的风范,也不在意他身边就有他的学生和从者。
在间桐脏砚和他说了一堆客套话,建立起了完全不靠谱的交情,暂时不会打起来后,他坦然得也实在不像一个怕死的魔术师。
提供暂时交流的地方不是即将翻修的间桐宅,不是肯尼斯平日的住所,也与肯尼斯的学生韦伯毫无关联。
默契的选择了与三方都没关系的地方。
酒店的套房。
可以俯瞰冬木夜景的最高层第一个被肯尼斯排除了。魔术师为了能够更好的汲取大源魔力,地底和高层都是建立工房的好地方,当然,在现在,也是被暗杀的首选。
“不想在最高处被人暗杀”就成了肯尼斯排除它的理由。
间桐脏砚和肯尼斯对谈话地点的选择并没有过分在意,怀疑对方猜中了自己的套路而设下了套中套是没必要的,套房的选择都是从者半路猜拳决定。
最后选择了第三层。
谈话的气氛也还行,从者们灵子化,间桐脏砚带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间桐雁夜,肯尼斯带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子韦伯。
一个因为刻印虫对魔术回路的改造几乎耗尽的生命力,另一个在今晚之前都没清楚发生了什么。
名义上的父亲和导师则互相对坐着,满脸笑容看似在普通的家长里短。
“雁夜的身体不太好。”
“韦伯的魔术天赋实在差。”
“韦伯君很有年轻人的活力。”
“还是像雁夜君那样沉稳好。”
“老朽年纪大了,家里冷清,还是喜欢活泼一点的后辈。”
“间桐家主说笑了,在我看来,您还很年轻,并不需要一个活泼的后辈,还是沉稳一点的好。”
……
被谈及的间桐雁夜和韦伯在房间里,肯尼斯和间桐脏砚的谈话没有必要让他们听见。
本质上,这还是一个圣杯战争的御主向场外人员缔结什么约定的重要场合,间桐雁夜和韦伯都是御主,避嫌是应该的。
但如果是以阿其波卢德和间桐家的名义,他们在场当然是可以的。
间桐雁夜是名义上的在间桐脏砚死后应该掌握间桐家的继承人,韦伯是肯尼斯死后为阿其波卢德准备的后手。
“ncer去寻找saber了。”
“berserker没有理智。”
间桐脏砚与人交谈时,与一个健谈的怪老头没有区别。
“lord的选择有些出乎意料。”
放弃阿其波卢德家族的直系血脉,而选择了一个家系浅薄,最多与他只有师生名义的时钟塔学生。
除了出乎意料,有什么值得多说的?
在知道韦伯·维尔维特有值得被君主看重的才能后,他的魔术天赋并不重要,纠结他只有三代的魔术师家系也只会浪费时间。
重要的只是他身上与魔术天赋无关的才能。值得让一个君主俯身招揽进自己的家系的才能。
“韦伯的心态还算不错。”
肯尼斯轻描淡写的,“间桐家主,我们之间可供交谈的时间并不算多,还是说些别的吧。”
“卫宫切嗣?”
“所以ncer去找saber了。”
对于将魔术当成工具的魔术师杀手,任何可以让他夺得这场战争胜利,靠近万能之釜的机会他都会牢牢地把握住。
肯尼斯今晚难得的动静会被他抓到尾巴的可能性已经被考虑进去了,所以才有ncer去找saber的举动。
ncer和saber同样遵循自己的骑士道,因为御主的不同,双方的境遇也不相同。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以堂皇正道为自己的御主夺取荣光的ncer,对上因为御主的意愿而有些束手束脚的saber,不算高明的离间。
只是让能看出来的卫宫切嗣感到棘手。
率先发出挑战的ncer。
肯尼斯的意愿,是让ncer寻找对手然后尽情的战斗。为了完成御主对他的期望,ncer一直都会是战斗中的主动者。
无论卫宫切嗣采取怎样的措施,让saber避战还是迎战,亦或是反利用saber拖住ncer来狙击肯尼斯,那些微小的影响依旧是存在的。
今晚的saber也会被同样的理由绊住脚。
“既然是我率先对间桐家主发出的邀请,那么理应是我开始说明来意。间桐翁,我的目的很简单,想要活下去,然后活的更长久一点。”
时钟塔的君主似乎并未意识到他说出了什么不符合一个年轻气盛的天才应当说的话,他始终都是平静的,平静的微笑,平静的说出他的诉求。
“魔术师的生命每一刻都很珍贵,在有才能的现在,我并不想死去。”
对活着的真切渴求出现在这幅年轻的躯体上。他同衰老得想要继续延续生命,不断更换躯体的间桐脏砚,此刻并无什么不同。
纯然的,只是不想死去。
会令这样一个年轻的前途无限的男人对活着如此渴望,间桐脏砚恍若一无所觉,“原来如此,是因为想要获得圣杯而找到老朽吗。这需要询问雁夜的意愿了,他还是年轻,听不得老朽的劝诫。”
肯尼斯知道最想得到圣杯延续生命的就是面前的间桐家主。他活了五百年多年,身躯腐朽,灵魂都要腐烂的现在,还在活着。并且希望通过圣杯构建完整的第三法,完成灵魂物质化,实现永生。
然而第四次的圣杯不能。
它无法实现他的心愿。
继续等下去会变成寻求永生的怪物了。
“并非是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而寻求结盟。现在的圣杯之于我,没有任何吸引力。当然,现在的它对任何寻求活着的人都毫无吸引力。
这点,间桐家主并未发现吗?”
圣杯是未完成的第三法,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的身体所化。正常的圣杯会成为连通根源的孔,能够让从者的身躯和魔术师的尸体成为打开根源的道具。
它是达成灵魂物质化实现第三法的一条道路,间桐脏砚需要的是正常的圣杯,而不是现在这个,被污染的,盛满了此世之恶的容器。
就算他得到了,也只会在许愿的一瞬间被此世之恶烧穿灵魂吧。
间桐脏砚是否清楚圣杯被污染的真相?
并不清楚。
肯尼斯可以确定这点。
在无人能够触碰到圣杯时,没有谁会比他这样直接接近了圣杯,又被黑泥浇了一头,还能活蹦乱跳的魔术师更了解了。
冬木的御三家不行,其他的参战者也不行。
总的来说谈话没什么实际进展。
这是很正常的事。
肯尼斯是阿其波卢德,而不是间桐,不是间桐脏砚的亲缘关系者,也并非他的忘年交。只是在圣杯战争才有交集,并且还顺手让他炸了他的刻印虫。
间桐脏砚的目的只是为了解决刻印虫的问题。其他的,他有可能听,但会不会做,肯定不会做的。
初次见面而已。
撇去关于活下去的问题,在虫魔术上,他们互相间交换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如何解决被污染的刻印虫。
“水银。”
“我的虫子害怕水银。”
“实在是抱歉,我考虑得不太周全,间桐家主,给你添麻烦了。”
————
难以对付的角色。
而驱动他成为这样的人的,只是想要活着的动力。
在没有直接露面的肯尼斯从ncer迪卢木多的身后第一次暴露出身形,被惊扰的不止是间桐脏砚。
不过间桐脏砚与他面对面交流了一段时间,所以认识得比较深。
“间桐家主,说句玩笑话,与其祈求圣杯得到漫长的生命,不如你我联手好了。”他的语气确实是在说玩笑话,“或许我回到时钟塔就能连通根源成就冠位。”
然而男人的行为完全表明了他是认真的。
从参加圣杯战争开始,他所做的准备工作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一点,他也没有失去他身为时钟塔君主的自信。
自信到可以明目张胆的表明对自己看重的人的袒护,完全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好他。也可以在保护一个人的同时,将人推出去当靶子。
他因为他的学生韦伯盗窃了他的圣遗物而气冲冲的重新准备了圣遗物来到了冬木,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自己的学生可能会碰到危险时,毫不犹豫的找到他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韦伯在他手里也只是一只虫子。
一个比卫宫切嗣手段还要不堪,比言峰绮礼不肯承认的答案还要污秽的男人。正因为深刻的理解了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行事的男人。
不用他人去帮助他得到答案,也不用因为过于柔软的愿望而痛苦。
所以才会被盛满此世之恶的圣杯的意志选中。
——————
那么要听听这个男人真正的准备吗,从被选中开始,还要听听他面对此世之恶的心声吗?
嘛,那倒算不上什么污秽,只是他在踏上冬木时的那天晚上,他做好了全部准备,召唤从者前,短暂的休憩中的会面。
我可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它说。
而男人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还翘了两根,不如你来向我许愿吧,我可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想要诞生,想要身体,想要庞大的魔力,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所渴求的所有,我都可以实现。
男人说到这里,哈欠都不打了,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可信力,笑了一下,我说的是真的,不过你现在没有眼睛,应该看不出来。不对,你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被此世之恶包裹着没办法分离吗?那就让他看看好了,如果同意的话,我需要你储存的魔力。
事实上这段话只是男人的礼貌通知,无论圣杯答应不答应,在他的手中,才能就会变成最快捷的魔术仪式拆解器。摸到流淌出来的魔力,知道它的效用,就能还原出魔术基盘构建一模一样的魔术式,这样恐怖的才能。
“我喜欢努力活下去的异类。”
“特殊的爱好。”
圣杯的魔力流动方向在他的眼睛面前没有任何遮掩。
他站在自己的召唤阵前,仔细感受了一下冬木灵脉里流动的魔力,念着,“archer,assassin,saber,berserker,rider。好了,现在该我了。”
他启动了自己的召唤阵,连召唤词都没怎么念,就直接灌注魔力运行召唤阵。
这是ncer被召唤成功前一刻的事。
————
韦伯初次体验到胃药的感觉,是在自己的导师稍微说了一下对他未来的规划后。
前一刻他还在和间桐脏砚打着哈哈,间桐脏砚走后,他的微笑脸立刻收起,变脸速度快到没有缓冲。
韦伯从房间里磨磨蹭蹭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完全不笑,严肃得从未见过的一张脸。
他用了几年时间,写了那篇论文,被导师在课堂上当笑话说顺便烧的干干净净时,被气笑了的导师没有这样的表情也没这样的眼神。
rider解除了灵子化,将手搭在他的肩上,“master,你的导师很厉害啊。”
“笨蛋!lord当然很厉害,这种事不用特意说也知道。”
rider一直在现场看了全程。
韦伯是个魔术师新手,自保的能力不够,肯尼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刻意略过了rider的踪迹,间桐脏砚那时候也不会特意提及。
“berserker的真名是兰斯洛特,最强的圆桌骑士,迪卢木多与公主的传说是他和桂妮薇儿故事的原型。因此,迪卢木多对战兰斯洛特会有优势。”
“可以省略一场没有必要的战争。”
“韦伯·维尔维特。”
“在!”
韦伯条件反射的跟在课堂上一样,腰背挺直,耳朵都竖起来准备听肯尼斯说话了。
“论文写了多少?”
“一英寸……一英寸厚。”
“不用写了。”
然后呢?
直到肯尼斯嫌累一样,从酒店退房,直到肯尼斯带着韦伯到了他这几天的住所,韦伯都没从“不用写了”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rider,lord说论文不用写了?”
“master刚刚不是听到了吗,你没有听错。”
这是好事吗?
应该算好事。
不用写奔着让手写断的论文,但还有新来的导师令人头秃的关爱。
教材依旧是那几颗宝石,在勤劳持家的迪卢木多送来的夜宵里,他的导师开始了久违的讲课。
对于他的导师而言,大约圣杯的确是不重要的,否则的话他应该不至于如此被动,除了出去捞一下他不成器的学生,几乎没怎么主动做过什么对上其他组的事。
迪卢木多和伊斯坎达尔正在交流对其他从者的感想,还有新鲜的现代生活,又打上了导师的双人手柄的主意。在韦伯和肯尼斯辛苦教学时,他们开始玩双人格斗游戏。
要说羡慕吗?
不至于。
韦伯从迪卢木多手中拿到那几颗宝石并被布置了根本写不完的论文后,在那天晚上,他就知道自己的导师对他盗取圣遗物的行为并无怪罪。
他来到冬木参加圣杯战争是抱着证明自己的想法,但说内心是否忐忑不安,是有的,不止一点。
他盗取了本该属于老师的圣遗物,就算内心再怎么安慰自己导师会有别的圣遗物,这点也不会发生偏移。
想要靠着自己坚信的才能去夺取胜利,证明自己,然后将战利品交与导师处理,这是最开始的想法。
rider很强。
伊斯坎达尔。
亚历山大大帝。
在召唤出他时的确是非常喜悦的,可只要一想到这是导师的圣遗物,是导师为自己准备的王牌,完全没办法去高兴了。
rider对这点比他看的开多了,召唤出来他的是韦伯,那么韦伯就是他的master,他的master是韦伯,这是无需质疑的事实。
“可我没办法发挥出你的全部力量,如果是lord——”
如果是导师,他想要夺取圣杯,想要获得胜利,手中只要有rider这样的王牌,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组合出最强的力量,摧拉枯朽,夺得圣杯。
韦伯毫不怀疑。
“——如果是lord的话,现在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对于自己,韦伯只坚信自己有才能,不是什么半吊子魔术师。但对于他的导师肯尼斯,他的信心比相信自己的才能还要充足。
那毕竟是埃尔梅罗学派的君主啊,天才得在时钟塔都没人说出什么来反驳他的才能。
会憧憬,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那样的魔术师,对于初入时钟塔的韦伯来说并不奇怪。
毫不夸张的说,在韦伯经历的人生里,肯尼斯就是他认为的天才魔术师的顶点。但他将这些话说给导师听时,导师的表情很古怪,他虽然挺高兴的,但是,嗯,但是,“韦伯君,我想你也许需要补习一下时钟塔的魔术师基本体系。”顺便给了他一本魔术师的基本体系介绍。
那是难得委婉的“你见识太少了”。
rider对自己master不停夸赞的导师有一点感兴趣,“master,那位lord既然能被你这么夸赞,那么他和他的从者一定很强大,值得去征服。不过,master,虽然从者和御主都是因为各自的愿望才汇集于此的,但那位lord,他的愿望真的需要圣杯去实现吗?他听起来是什么都能靠着自己的才能解决的魔术师。”
“lord的愿望大概是抵达根源?”
回答韦伯是不能确定的。
因为他的导师在平常时候也没有对根源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他的导师肯尼斯看起来是一个傲慢的天才,事实上,他天才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傲慢……
韦伯并没有多么深的感触。相比于其他君主,这位被傲慢的名声笼罩的导师对学生的态度并不是爱答不理的,就算是简单到基础的问题,他也会忍着火气去讲解。
不耐烦,但是会认真讲。
凶,但是能得到详细得让人能轻易看懂的解答。
有些时候,他傲慢的甚至在韦伯眼中有些可爱。这种想法被导师知道大概是要写论文通宵持续一周的,但可爱,是真的挥之不去的印象。
仅有三代家系在时钟塔被一些人嘲讽是很正常的事,但在傲慢的导师面前,他只会一脸的“你们在争论什么,在我面前都是一样的蠢,有什么好争的”。
在天才面前,浅薄与古老,都是一视同仁的。
韦伯喜欢降灵科,就算肯尼斯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认脸,但只要看导师还是那样一副“我的学生为什么全是蠢货”隐忍着暴躁的表情,什么委屈郁闷怀疑自卑都会一扫而空。
他总觉得,肯尼斯的天才与他阿其波卢德的魔术师血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在他小心翼翼的往论文里塞一些时钟塔不承认是魔术的东西时,贵族派系的阿其波卢德家主批阅时打了一堆问号,问他写的什么玩意儿,用的地方都用错了。然后洋洋洒洒一堆有关于那些东西的起源与基本用途。
“lord什么都知道吗?”
“论文加五英寸。你见识太少了。”
人在生气时总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在拿着导师的圣遗物来到冬木后,韦伯人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后悔过,但不能回头了,于是继续走下去。
在拿着那些宝石研究了一个晚上后,韦伯握着那些宝石哭出了声。
“正因为过于浅薄没什么纯度,所以极其容易被看穿。否则,为什么我会被称为天才?
天才正是能完成不可思议之事才被人称呼的。
我的学生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
那些宝石魔术精密得让韦伯此前无法想象,威力巨大,而唯一能够释放出它的钥匙正是被他的导师说成浅薄毫无可取之处的三代家系的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
为特定人开发的宝石魔术。
除韦伯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使用的,极度特化的宝石魔术。
“lord……”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完了。
下次一万五不能这么刺激了。
阿巴阿巴,打快了,疯狂修改
————感谢在2020-11-30 23:06:20~2020-12-02 23:3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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