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发售
秦怀玉的车停在了棋盘街的商务书店前。
丁零当啷，推开商务书店的大门，听到的响声的店长一下子看到了秦怀玉。
“哎，这不秦少爷嘛，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我没来是什么原因你洛大老板还不知道？”秦怀玉走到标有推理的书架前：“还是没有新的未影推理吗？”
“您秦大少爷的事，洛某怎么会不上心呢？”一脸络腮胡的洛大老板一脸心痛道：“您是知道的，有新的未影推理，不都是立马送到府上，哪还需要秦大少爷大驾亲临。”
“得得得，我是心急了点。”秦怀玉挥了挥手，他倒是知道洛老板确实如此，尽心尽力，“最近书店有什么特别的书？”
“哎，要说的话，这几天还真是出了一本特别的书，广益出版的。”
“哦？”秦怀玉来了兴趣：“什么书？连你洛大老板都说特别。”
“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洛老板从进门口的书柜上，拿起一本书交到秦怀玉手上。
“【教你怎么炼体破格】，呵，这作者口气不小。”书名一目了然，秦怀玉愣了愣。
“要不秦少爷您先看看，我给您倒杯咖啡。”洛老板很有眼色。
“有必要吗？”
“我想内容绝对超乎您的想象。”
“那行。”秦怀玉径自在店内准备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刚刚翻了三页，秦怀玉的脸色就微微一变，本来有些轻慢的神色也正肃起来，很快就沉浸到了阅读之中，连洛老板亲自上的咖啡都罔若未闻。
半个小时后，读到一半的秦怀玉重新把书翻到了最前，再次阅读起来。
这一次秦怀玉只翻了三分之一，又重新翻回第一页，还待重新翻看，想了想后，合上书，径自来到台前。
“洛老板，这书我买了，多少？”
“五块大洋。”洛老板报了个数。
“五块大洋吗？值，给我来两本。”秦怀玉丢下十块大洋，径自拿起两本书就待走，旋即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这书出了下册立即送两本到我府上。”
说着，秦怀玉又丢下十块大洋。
“秦少爷，慢走啊。”洛老板的脸笑的像朵菊花。
秦怀玉走出书店，翻到作者一栏：“工人，雪山女神，我记住了。”
工人与雪山女神掀起的这股风暴，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就刮遍了整个魔都卡师界，甚至有朝着周遭蔓延的趋势。广益书局的库存很快就告罄了。
纪家公馆，纪心怡生日宴。
秦怀玉捧着书沉浸的看着，连季长安拿着酒杯坐到他面前，都没有察觉。
“这本【教你怎么炼体破格】，我看最近很火啊，在哪里都能看到。你这么早来，就呆这看书？”季长安抿了口香槟。
秦怀玉头都没抬：“你知道市场上那么多炼体功法，就这本突然在魔都火起来了？”
“怎么，咱们的秦大少有什么高见？”季长安来了点兴趣。
“大白话，这本书通篇讲的都是白话，把【铁布衫】这门炼体功法的破格推演，巨细无遗的呈现在读者面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季长安并没有看过【教你怎么炼体破格·上册】，所以他没有如秦怀玉一样，有一个直观的感觉。
“这种写作模式，从来没有出现过，你去看看市面上的功法手稿，懒一点的直接原本放出，没有半点注释，聪明一点的，做了点注释，释义，但也仅此而已。”秦怀玉说起这个，面上露出讽刺之色：“但你要清楚一点，卡师这个修行群体，偶然性太多，这就意味着卡师不可能被精英垄断，更多的还是只有点文化的普通人，偶尔走上了卡师道路而已，你就是给他们看道藏，看佛经，看儒家经典，他们都不一定能看得懂，也不一定看得进去。有些功法秘籍更是写的云山雾罩，隐喻众多，连我们这些人，有时候都不一定能看得懂。”
“这倒是。”季长安长期扎根基层，对于卡师底层的现状十分清楚，这就不得不逼着这部分卡师，只能拼命攒钱去买各种卡牌，像是安雪那样，购买大量功法手稿，自己推演后续破格功法的，反而只占了少部分。
大部分想要进行卡牌破格的卡师，只有一个办法，购买大量与自身需要破格卡牌类似的知识卡牌，一个个的去试，有些契合度高的功法知识，在修练时，自身卡牌就会有所成长，有所反应，那么就留下来修练，直到对自己的破格卡牌再没有效果未知，然后再试其他的，如此循环往复，一张卡牌的破格，有时候十张同品的知识卡牌都打不住，饶是如此，破格到+15+16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这本书，几乎是用最直白的话，来教你怎么一步一步的推演适合你的炼体破格功法，五块大洋，呵呵，简直太值了，我敢打赌，这本书会卖疯了。”秦怀玉举着手中的书道。
“哦，这书被你说的，我都想买一本看看了。”
秦怀玉：“而且这本书可不仅仅是写给那些底层的卡师看的。”
“怎么说？”季长安奇怪道：“按你的说法，这书就是给那些八九品的炼体卡师写的，怎么就不仅仅了？”
秦怀玉摇头：“虽然我只看了上册，但是里面蕴含的推演理念，只要是聪明人，就能在这些失败的案例里总结出来，直白的话语下，蕴藏着的是深刻的道理。”
“我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吹牛呢。”季长安听秦怀玉吹那么离谱，感觉不太真实，吹牛的成分居多，本来想买的心，顿时熄了下去。
看了眼季长安，秦怀玉没有多想解释什么，看不上那就是你的损失了。
“我倒是真想会会这个工人和雪山女神。”
季长安摇了摇头：“你慢慢看吧，我到其他地方看看。”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罗工与顾耀然安雪两人，才刚刚来到纪家公馆，为了配得上身份，这天罗工还把警察署里的车借出来了一天。
顾耀然把手里的请柬交给侍者查看后，三人走进了纪家公馆。
此时大厅内，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上流人士。
“呵呵，果然是上流盛会啊，华彩照人。”罗工的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叹，又可能两种都有。
这让穿着一身简约白服的安雪不由侧目看了罗工一眼。
“怎么，我们的雪山女神有何感想？”罗工问道。
“你一路上已经说了十六次雪山女神了，”安雪道：“这种错误梦桐不应该犯的。”
罗工耸了耸肩：“显然她是故意的。”
“在没有调查之前，妄下结论可不是君子所为。”安雪道。
“哦，这难道不是你们姐妹之间的玩笑吗？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罗工微笑道。
安雪：“逻辑上你可能是对的，但也仅仅是逻辑上而已。”
“我期待意外的发生。”
“罗哥，咱们先去送礼物吗？”
顾耀然有些紧张，自从知道房老给他安排相亲后，他到这的路上，就没轻松过。
“别急，你的礼物先存着，等见到房老的侄女，你要是中意，直接送礼物，不满意，礼物再送给纪心怡大小姐不迟。”
“啊？！”老实说，顾耀然被罗工的这个操作给惊到了。
“一件礼物而已，有必要这么精打细算吗？”安雪有些看不下去了。
“哈哈哈，别担心，我多买了一条丝巾。”罗工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礼物盒来，塞到顾耀然手里：“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然小子，怎么现在才来？”
三人说话间，房老大大咧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面前，依旧还是警察署的那身装束，没有丝毫改变。
“啊，我们已经来很早了。”
顾耀然有些慌张。
“这些不重要，来来来，我带你去见我侄女。”房老拉着顾耀然的手就走。
顾耀然猝不及防，转头看向罗工两人求救。
罗工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安雪，你……就没点表示？”
“你想表达什么？觉得我会吃醋？”安雪淡然道。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罗工，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和顾耀然之间不合适。”
“不合适？”罗工看了看安雪：“然子不错啊。”
“以他和我之间的性格，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很低，这一点咱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共识？！”罗工傻眼：“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次你第一次到我家，让我去看看顾耀然，我去了。”
“然后你们就达成共识了？”罗工捂脸，感觉有些丢脸。
“你不必如此，我能感觉得到，你是真心为我和顾耀然好。”安雪安慰道。
“得得得，别说了，这事就到这吧。”罗工赶忙打断，作为现代人，不合适就不合适，也不会去勉强对方：“不过然子这小子这么多天了，怎么不和我说？”
“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吧。”安雪一针见血道。
“咱们也分开行动吧，你不是说你那两个小姐妹也来吗，正好去找找。”
罗工与安雪说了一句后，两人就分开了。
随后拿起路过侍应生托着的红酒，罗工晃晃悠悠的找了个角落，拿着眼像探照灯似的看着各个在舞厅中的人，试图找出宗曼青的半点痕迹。
今天这场生日宴势必不会太平静，也不知道宗品言现在来了没有。
“罗先生，原来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罗工耳边响起，罗工心念电转间，才想起这声音不久前在听过。
“哦，原来是梦小姐，安雪刚刚还在找你。”罗工身体前倾，迎了迎梦桐，相比于安雪的朴素，梦桐穿的可就华丽端庄多了，露肩黑丝长裙，令微胖界人士也有了一番别样的风情。
“我刚来，一进门就看到你了，过来打个招呼。”梦桐道：“还没恭喜你呢。”
“恭喜我？”罗工有些摸不着头脑。
“新书大卖，书局那边已经在加印了，而且一次加印就是三万本。”
“原来是这样。”罗工尽量让自己平静，虽然对书好卖有所预期，但这才三天时间吧，这么快就不够了，“这是不是说，我和安雪要发财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
“waiter！”罗工打了个响指。
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递给梦桐：“值得干一杯。”
“干杯。”梦桐从善如流。
两人各抿了一口后，梦桐问道：“你觉得下册什么时候可以发售？”
“这我完全不懂，”罗工无奈道：“你还是和安雪商量吧，毕竟版税有她一半，我只要坐享其成就行。”
梦桐咯咯一笑：“现在的男人，什么事都想抓在手里不松手，你倒是反过来了，把事都扔给女人，不怕别人说你是吃软饭的？”
罗工哈哈一笑：“我倒是想吃吃，可惜没人要我这样的人，不过有一点梦小姐说错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这一点我还是很认同的。”
“但安雪也不是专业的。”梦桐似笑非笑道。
罗工：“你是专业的就行了，安雪嘛，我想你不会坑自己的姐妹吧。”
梦桐：“这可说不准哦，你让安雪小心点。”
“你们姐妹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就不掺和了，只要没短了我的版税就行。”
“罗先生，你真是鸡贼。”
“不不不，你说错了，这不是鸡贼，这是自知之明。”
“罗先生有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罗工一头雾水。
“就是警察署的工作啊，可以想到，接下来罗先生的经济会富裕不少，这么一来，似乎也不用在警察署拿命去拼了吧。”梦桐说着，显然对警察署的工作亦是略知一二的。
“这……”罗工被梦桐问的，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有钱了，谁还会去拿命去冒险，说的当然很对，但有些客观因素，让罗工不得不暂时呆在警察署里。一是宗品言，显然他的存在，就是宗品言插在警察署的内应，至少在宗曼青的案子没有结束前，他从警察署离开就是找死。
二是邢夜，不得不说警察署虽然危险，但亦有着相应的权利，如果他从警察署离开，受到邢夜的权利压制那是肯定的，权利的大棒下，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可就说不准了。毕竟这里是大周，不是原时空的世界。
最后是季长安，说不上知遇之恩，但季长安对他颇多照顾，他离开警察署，季长安在与冯鸣玉的斗争中势必要再次落入下风，作为一个普通现代人的心里，虽然很痛恨这些，却不得不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