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童话
三天后，罗工提着大包小包的行礼，随着顾耀然一家，回到了顾家。
这天晚上，顾母特地弄了一大桌子的菜，为顾耀然接风洗尘，去去晦气，连带着罗工也沾光，吃的油光满面。
酒足饭饱后，依旧是天台。
罗工：“然子，想好了吗？丹心诀的套卡准备选择哪三张卡牌？君子六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现在新发展起来的新学，这选择可就多了。”
“我想好了，”顾耀然道：“一是射。”
罗工点点头：“六艺射吗？不错。”
“二是数。”
“数？数学？”罗工大跌眼镜，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你怎么会选数呢？”
“其实，其实我的梦想是做一位数学家的，”顾耀然喃喃道：“不过后来走上法学的路，是因为爸爸妈妈的期望。”
好吧，乖孩子，没啥好说的，既然如今能够圆自己的梦，顾耀然当然不会错过。
罗工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那么第三个呢？”
“其实第三个我也不知道学什么，”顾耀然纠结道：“射是为了防身，数是我的梦想，不如罗哥帮我参谋参谋。”
“让我参谋，”罗工想了想：“老实说我的经验不多，不如这样，我们把安雪叫上，去跳蚤市场买卡牌，路上咱们再各自聊聊自己的看法。”
“嗯，这个好。”顾耀然没犹豫就答应了。
“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先去署里，把该拿的薪水和装备拿上，晚上咱们在安雪家碰头。”
翌日，顾耀然第一次以卡师的身份去警察署上班，罗工能想象得到，到了那里，魏星波三人该是一幅怎样的嘲笑嘴脸。
罗工依旧来到安雪家，拿出了他昨晚写好的【巫法】和【巫咒】的后续推演。
“我要尽快阅读真经了？”安雪仔细看着【巫法】和【巫咒】的后续推演，里面的很多新颖理念大大启发了她，但想要推演后续的破格功法，那么她也必须要对【大洞真经】有所理解。
“既然这样，今晚的跳蚤市场，必须要买一张【精神入密】或者【以心印心】卡牌了。”
罗工说着。
安雪颔首：“你先和我讲讲你理解的部分。”
“好。”
投入对新的推演功法的研究，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间，夜晚就降临了。
顾耀然第一次来到了安雪的家。
在安雪家里简单的吃过了安母准备的晚饭后，三人迎着席席凉风，按步当车的朝着跳蚤市场而去。
安雪：“你是说，帮你参谋一下第三张附属从卡？”
顾耀然点头：“是的，怎么搭配才更加的合理？”
安雪：“罗工，你怎么想的？”
罗工：“其实我没有多好的建议，真要说的话，除了必要的前提外，最好还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能够保护自己的卡牌。”
安雪：“如果有很多适合的卡牌，初期的选择很重要，但是到了后期，卡牌升至中高品后，诸般能力都不会太差，说不上谁更好，所以也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顾耀然：“为什么初期很重要？”
安雪：“因为九品是根基，第一张衍生卡牌，无一例外，都是作为发动卡牌的能量源头的初衷，而这张卡牌，也需要契合卡师的本命卡，虽说九张衍生从卡的选择，自始至终都是围绕着对本命卡的开发与加持，但第一张衍生从卡，是最特殊的，这是为你未来的修行确立方向。很多时候，卡师在对之后的衍生从卡的选择上，除了契合本命卡这个标准外，也会有意无意的契合第一张衍生从卡，当然，这一点并不是绝对的。”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次要原因，则有两方面，护身以及赚钱。”
“其实这就是选择战斗类卡牌与生活类卡牌的区别了，作为警察，这个世界有多危险，我想你们两个比我清楚，所以一般来说，卡师在三张卡牌中，都无一例外会选择一张战斗类卡牌，进攻护身逃跑，选哪个都行，也有像顾耀然那样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合自己心意的卡牌，最后就是生活类卡牌了，这种卡牌一般都是为赚钱而生的。我想金钱的重要性，你们应该有所体会吧，特别是罗工。”
“所以，顾耀然你的问题很简单，你有了防身的手段，有了感兴趣的方向，而第三张附属从卡在契合丹心诀的情况下，你的选择是继续防身呢，还是赚钱，或者你有第二兴趣？”
被安雪这么一说，罗工与顾耀然两人齐齐点头，若是按安雪的归类的话，罗工在附属卡牌的选择上，都偏向于了防身的手段，哪怕是舞傩，初衷也不是赚钱。
“这么看来的话，我的意见倒是偏向于赚钱。”罗工说着，把目光转向了顾耀然：“不过还是依你自己的意思，这种事只有合适和更加合适而已，无所谓选对选错。”
“嗯，我明白了，”顾耀然深吸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么就看运气吧，跳蚤市场里碰到什么，就买什么。”
罗工与安雪对视一眼，既然选择太多，看运气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一路来到跳蚤市场，罗工轻车熟路，带着两人来到了老周的摊位前，跳蚤市场唯二能够拿得出手卡牌的，就是老周和佟包办了，其他的摊位，或许时不时会有惊喜，但这不是常有的事情。
“老周，我来了。”罗工打着招呼道。
“哎，这次你可来早了，你预定的卡可还没着落。”老周看了罗工一眼，又发现了罗工身旁的两人：“你们两个我见过，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你们三个一起。”
“我可是给你介绍生意来的。”罗工道。
“哦？！是这位吧。”
老周饶有兴趣的看向顾耀然。
罗工：“你怎么那么确定，不会是另一个吗？”
“因为我第一次就看出来了，这位小姑娘是个卡师高材生。”老周不无得意道。
“好吧好吧，儒家的套卡你应该有吧，赶紧拿出来。”
“咦，小伙子不错啊，选择儒家道路无比明智的决定。”老周大赞：“要说起来，我这里就数儒家的套卡最多了，随便你选。”
说着，老周直接拿出了十几张卡牌。
罗工打眼看去，好家伙，君子六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大周新学诸多卡牌，一个不缺。
顾耀然先把【算】和【射】拿在手里，之后又泛起难了，之前说看运气，没想运气这么好，儒家卡牌任他挑。
看出顾耀然的为难，老周嘿嘿一笑：“小子，选择很为难吗？”
“是啊。”顾耀然皱着眉，把自己的纠结说了一遍。
“哈哈哈，既然你要看运气，不如这样。”老周把剩下的卡牌归拢在手里，随意的洗了几次，“抽一张。”
顾耀然看了罗工和安雪一眼，见两人点头，也就不想了，随手从十几张卡牌中抽了一张。
“【童话书】。”
罗工两人挤在顾耀然身边，都想看看顾耀然是什么运气。
“哈哈，不错啊，写童话也不错，很适合你。”老周恭喜道。
“要不要再抽一次。”罗工道。
“不用了。”顾耀然摇头：“童话，也不错。”
童话，是被归于新学的，一切在大乾之后出现的文学与理学，都被归为新学范畴。
“我倒是觉得，【童话书】蛮适合你的。”安雪道。
这一次，老周主动给了个优惠价，三十大洋，三张卡牌拿走。
罗工翻了个白眼，他觉得顾耀然越来越像主角了。
安雪：“周老板，你这里有【精神入密】或者【以心印心】之类的卡牌吗？”
“哦？看来小姑娘想要做些私密的事情。”
安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嗯，【精神入密】和【以心印心】我倒是没有，不过你要是想做私密的事的话，我这里倒有一张卡牌，不知道适不适合你。”说着，老周拿出一张卡牌，展示在三人眼前。
“【心灵屋】？”
安雪和罗工对视一眼。
“周老板，介绍介绍【心灵屋】的特性。”罗工道。
世上卡牌千千万，就算是再博学的人，都不可能记下所有的卡牌，更何况是罗工两人了。
“【心灵屋】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可以联合数人，制造一个以所有人的精神空间为基础的虚幻心灵空间，优点是参与的人越多，心灵空间就越隐蔽越坚固，缺点也很明显，参与之人必须互相之间信任，没有信任可言的心灵屋，可能比漏风的墙还要不如。”
安雪：“持续时间呢？”
“以参与之人的精神力为基础，打个比方，如果是你们三个制造心灵屋的话，至少可以持续一个小时。”老周道。
罗工一拍大腿：“有多少，全要了。”
“小子，口气不小，不过【心灵屋】可不是常有的货，我这里也就两张，十四块大洋一张，不讲价。”老周呵呵笑着，嘴上却说着无情的话。
罗工脸一黑，捅了捅顾耀然：“然子，你去讲价。”
“啊！”顾耀然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要买吗？忘记了？”罗工一副“我为你着想，你转脸就忘”的表情。
“哦哦哦！”顾耀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期期艾艾的看着周老板，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周老板，其实这卡是我需要的，能否再便宜一点。”安雪接过顾耀然的话头，淡淡的说着，不卑不亢，不谄不媚，似乎无论老周说什么，都能欣然接受。
老周叹了口气：“我老周摆摊也有不少时间了，却是从没遇见过如你和这小家伙一般，心思单纯纯净的人了，罢了罢了，十二块大洋，不能再少了。”
安雪淡笑着付了钱，罗工却是一脸的黑，这老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的偷奸耍滑吗？
在罗工无尽的怨念中，三人告别了老周。
“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通灵慧心】。”顾耀然心满意足的藏好卡牌后，建议道。
“说到【通灵慧心】，我还真见过。”
罗工停下脚步。
“啊，罗哥，你买了吗？”
顾耀然立即问道。
罗工摇了摇头：“那张【通灵慧心】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是钱不够吗？”顾耀然急道：“我这还有一点存款，可以先救救急，十块大洋不够，二十三块总够的吧。”
“这不是钱的事。”罗工摇头道：“我是在白鹤公馆的展示厅里看到的。”
“白鹤公馆？！”安雪若有所思：“你说的是魔都首富元玉卿的那个白鹤公馆？”
“是的，就是那个白鹤公馆。”罗工肯定道：“你们是没看到，数百张七八九品的卡牌一字排开，那得多壮观，多有钱，现在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就算我们出一百大洋，对人家来说，那都是小钱，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连元玉卿的面都见不着。”
顾耀然两人都沉默了，确实，对于首富来说，钱就是个屁。
“罗哥，你不是见过他一面的嘛？”顾耀然急道：“求求他不行吗？”
“以咱们和他之间的身份差距，连见他一面都难，求他？”
罗工太清楚这些富人的嘴脸了，哪怕、没吃过猪肉，看猪跑的事情还少嘛。
“先别急，白鹤公馆的案子还没结束呢，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这事现在急不来，要徐徐图之。”罗工说着，心里却想着这事情水很深，都牵扯到宗曼青了，届时若是把元家牵扯进来，还真可能找到图谋【通灵慧心】卡牌的机会。
“罗工，别想太多，就算元家的不行，不是没有其他获得的可能。”安雪道。
“好，”这事就先揭过了，“走，我再带你们去找个人，这人算是跳蚤市场里，老周下的第二号人物，还是很有货的，你们以后要是对卡牌有需要，也可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