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变化
夜晚的魔都，别有一番风味，霓虹灯广告牌，在这个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摆的到处都是，十二站路，罗工就看到了三个电影广告，魔都三大花旦争相斗艳，相对于原时空的绚烂色彩，却别有一分趣味。
最近一段时间，魔都三大花旦电影争锋，被各大报纸炒的沸沸扬扬，这条热搜甚至一度压过十吨黄金即将运抵魔都的头条，魔都纸醉金迷之甚，不外如是。
这条路线上，更是经过了魔都最有名的名利场之一，百乐门，让罗工好好见识了一番魔都上层人士的热闹。
车行至在第十二站，下车，罗工环视一周，人不少，除了上下车的乘客外，车站附近一般都会聚集不少流动的小商贩，养活了不少的小市民。
“糖炒栗子，好吃的糖炒栗子，三个铜板一包。”
“风车，漂亮的风车，一个铜板一个。”
“香烟，卖香烟了，老刀牌香烟，你最好选择。”
“……”
“嗯。”罗工不由停了下来，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曾经说过要请房老抽老刀香烟的，到现在他差点被这茬给忘了。
徇声找寻卖香烟的源头，很快，罗工就看到一个身前挂着一个翻板，翻板上摆满各种牌子香烟的小贩。只是在看到小贩后，罗工的眉头不由皱了皱，一种淡淡的格格不入的感觉充斥他的心头。
这种感觉罗工实际上感受过一次，就是见到章子山的蒸汽工坊时，那种与大周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给了罗工很深的印象。
但是眼前的小贩与蒸汽工坊给罗工的感觉又有所不同，至于什么不同，罗工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去看看。
计议一定，罗工走到小贩面前，问道：“老刀多少钱？”
“警官，一个银角一包，绝对划算的。”
小贩见到罗工的警服，缩了缩脖子，一口子的魔都口音，让罗工油然想起了顾耀然的妈妈。不过一个银角一包，差不多就是一百rmb的价格了，确实不便宜。
“来两包。”罗工仔细看了看小贩的面色，有些蜡黄，举手投足没有丝毫不对的地方，地地道道的本土人，这点眼力，罗工还是有的，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一时半会儿真看不出来。
付了两个银角，罗工把香烟塞到自己口袋，想不通，就不想了，这不是多大的事，现在还是买卡牌重要些。
从车站走到跳蚤市场，差不多五分钟的脚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罗工熟门熟路的进了跳蚤市场。
前半程罗工依旧走马观花的看了看，来都来了，说不定运气好，能淘到不错的卡牌。
只是理想与现实，总是差着那么点脂肪。
“老板，还认得我吗？”
“认得认得，每个从我这里买过东西的人，我都认得。没想到你还是个警察。”
“呵呵，之前受了点伤。”
“看出来了，是来要那张巫药卡牌的吧？”
“赚了点钱，这不，第一时间就来照顾老板生意了。”
“可惜你来晚了，巫药已经被买走了。”
“什么？”罗工目瞪口呆，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差点没吐出来。
“你说被买走了？”罗工重复了一遍。
“多新鲜，有人买不是很正常嘛。”
“也是。”罗工郁闷，原本以为巫药这样的冷门卡，一时半会儿不会被买走，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
叹了口气，罗工挥了挥手：“行吧行吧，算我倒霉。”
白跑一趟。
说着罗工就欲离开。
“哎哎哎，你们这些外地人啊，就是毛躁，巫药没了，不代表巫法的其他套卡也没有啊，你看看这张怎么样？”
老板说着掏出一张卡牌来。
“傩舞。”
定睛看去，罗工顿时知道了卡牌名字。
傩舞他知道，又称鬼戏，是华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与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罗工瞟了老板一眼，老奸巨猾。
只是傩舞与巫药的功能性终究不同。是否镶嵌为附属从卡，他需要好好想想。
先买下再说。
“多少钱？”
“十块大洋。”
“九块。”
“你还真敢还价，九块大洋，我亏的底裤都要没了。”
“别担心，底裤我给你买。”
罗工淡淡道：“巫药十块大洋我心甘情愿，傩舞，老板你该知道这是冷门中的冷门卡了，想要卖出去，你就慢慢等吧，我猜你也等了不少时间了吧。不降价，我宁愿等等在其他地方看看，反正我不急。”
“多少加点。”老板一脸纠结。
“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走了。”罗工摇头，转身不带一丝犹豫，这张卡牌本来就在买与不买之间，老板的拒绝无非是坚定了他不买的念头。
“行行行，九块大洋卖你了，卖你我真的是亏死了。”显然老板是个极其有眼力界的人物，客户是不是真心要买，一眼就看出来了。
罗工不搭这个茬，一块大洋就亏死你，你怎么还卖我。
掏出大洋如数交付，罗工顺利得到了傩舞卡牌。
“下次再多带点人过来光顾啊，你那两个本地朋友就很好嘛。”
本欲转身的罗工顿下脚步：“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魔都本地，我的两个朋友是魔都的，虽然没有魔都口音，但我自认为官话说的还是很标准的。”
“一看你就是新晋卡师了，一点经验都没有。”老板卖出了自己积压的卡牌，心情不错，解释道：“卡师看人，不光看外表，还要看气，一个人的气，是不是契合魔都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外来的，总是有些不协调的。”
“原来是这样。”
罗工原时空和现在的祖籍，都不是魔都的，被老板这样的老油条看出气质不符，似乎说得过去。
突然，罗工心里灵光一闪，外来的，外来的。
这种情况，岂不是和章子山和那个卖烟的有些相似。
章子山的情况很好解释，炼金师，以及充满炼金师风格的蒸汽工坊，与整个魔都的气息格格不入，所以罗工感觉的很明显。也是因为风格的不同，罗工感觉到了不会觉得异常。
但是那个卖烟的呢？
他有九成的把握那就是个地地道道讨生活的魔都本地人，那股子魔都本地口音，可不是那么好学的，这样的人竟然也会与魔都的气质格格不入？
一个魔都本地人，却有着格格不入的气息，这是什么原因？
不对，罗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能够这么明显的感知到这些。那个卖烟人，离着跳蚤市场这么近，没道理不会遇到卡师，如果有异常的话，应该有卡师察觉到卖烟人的异样，亦或者说，这种异常不算什么大事。
但罗工心里又隐隐在暗示卖烟人哪里有些不协调，特别是在他本心重视起来的情况下，这种暗示被放大了。
罗工深吸了口气，冷静，先冷静。
首先，他要找出自己能够发现异常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找出了源头，他或许能够根据源头，发现其他问题。
要找出源头，先要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由哪件事哪个物作为契机。
这个答案罗工想了一秒钟就知道了。
觉醒本命卡或者镶嵌卡牌之后。罗工更倾向于第二个。
卡牌！
原来如此，是卡牌的作用。
罗工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把四张卡牌的信息重新调出来仔仔细细看了数遍后，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巫法卡牌上。
【卡牌：巫法】
【品阶：九品+3】
【特性1巫力修行：获得基础的巫道修炼法门，巫体基础知识与修炼知识，你修炼出的巫力偏向于与天地的沟通，更适用与祭祀天地】
【从卡加持：巫体，巫咒】
罗工把目光死死盯着天地沟通四字之上。
所有的卡牌特性介绍，都是简洁而模糊的，想要挖掘出卡牌的所有功能，需要卡师旷日持久的挖掘，理解，掌握。
类似巫咒之类的介绍还算简单明了，如巫法这样，讲的含含糊糊的，那就需要卡师自己体会了。
如果罗工这几天来修行巫法的体会没错的话，巫法修炼出来的巫力，能够令他半被动的保持着自己与天地之间的沟通，类似于简陋版中简陋版的天人合一。之所以只是半被动，是因为巫法还没有被罗工完全掌握。
章子山的蒸汽工坊，令罗工通过天地感知到了工坊与魔都的气息差异，但是他心有成见，以为是风格的问题，所以没有多想。
但那个卖烟人情况又不同了，结合之前收集到的信息，卖烟人大概率，是外来者，不是相对于魔都的外来者，而是相对于这个天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域外世界来客。
显而易见，一个魔都本地人，不可能是域外世界来客，这样的矛盾，剩下的另外一个唯一可能，就是他被异化感染了。
惑心者，腐化者，锈鉵者。
这三个最有名的同化群体，出现在罗工心里。这个答案一出现，罗工立即断定卖烟人就是同化者，至于是惑心者，腐化者，还是锈鉵者，他现在还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