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冤孽啊,真他娘的冤孽!
侍卫待要赶苏宝衣一行人,西门倾尘眼尖看到她。
一抬手道:“那是慧言县君和她的朋友,慧言县君是本少君的红颜知己,不用赶。”
他走到苏宝衣身边,一屁股在小板凳坐下。
“你这家伙,有风尽扬帆!”苏宝衣看他一眼:“低调点会死呀,真是的!”
西门倾尘长叹一声,有些无精打采。
淘出一锭金子扔给那对老夫妻:“给我上一碗花生芝麻汤圆!这几个美女外加一个小帅哥的汤圆钱也算我的,不用找钱剩下的赏你们了。”
老夫妻惊喜,千谢万谢。
汤圆子上来后,西门倾尘边吃边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人身安全,生命保隙。
这年才多少天,我都被人追杀两次了!
哎,我真他娘的是衰神二代,真他娘的比窦娥还,真他娘的比刘备还背,真他娘的纯属倒霉蛋催的!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我这个一等一的无公害好公民,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不做亏心事不浪费地球资源做社会蛀虫,偶尔逛街看到乞丐什么的,我还会慷慨解囊给一两个铜板送温暖。
怎地就成了别人追杀非要弄死不可的对象呢?我这活着到底妨碍谁了?难道长的倾国倾城是我的错?”
苏宝衣看了西门倾尘一眼。
长的倾国倾城不是他的错,错的是他时刻不忘标榜自己长的倾国倾城好么?
还好她长的不丑,要不听他这般自吹自擂就扎心了。
苏宝衣已无力吐槽。
她抓重点问:“你又再被黑衣蒙面人袭击?”
“嗯。”
“没查出是谁指使?”
“毫无头绪。我原本认为不是我那太子大哥捣鬼,就是我那道貌岸然的二皇兄在捅刀子,然而密探回来说,他们两人现今在西蛮国正斗的欢。
已从暗处跑到明面上来了。
你插我一刀,我怎么也得还你一腿,总之两人在一起全是火药味,说剑拔弩张也不为过,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对付我这个无关痛痒之人?”
“会不会是你三皇兄出手?”
西门倾尘摇头:“不是我小瞧我那三皇兄,他根本没这个能耐,做事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老虎,就得一张嘴说话不饶人,说白了,就是纸老虎一枚。
哎,黑衣蒙面人的带头大哥,身形魁梧,露出的一双吊梢眼充满了狠劲,他手中一把精钢大刀使的神出鬼没。
——就像你家丫鬟远方所说的,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幸好他没有伤我之心,只想活捉我,我又逃得快,要不早不知被他扇子的暗器伤了多少回了。”
苏宝衣问:“他们要活捉你?”
“应该是吧!”西门倾尘也不确定。
随后他又再道:“哎,苏宝衣我告诉你,那些人当真是无孔不入,丧尽天良的要在我的食物中下药,还好我家小苟是用毒高手,时刻提防着,他们才不得逞!说起来一把辛酸泪,我怎么就这般悲催呢?”
西门倾尘怕死,却是个好热闹的。
他向元康帝申请了一千名侍卫,元康帝也担心他在大齐出事,便答应了。
如今他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
看似威风,实质属于无奈之举。
花君瑜竖起耳朵,听苏宝衣和西门倾尘说话,好几次想插嘴,都被花想容眼明手快用汤圆子塞了嘴巴。
他不满地瞪了自家姐姐。
花想容给他一个警告眼神,手指放到嘴边作个噤声动作。
西门倾尘看上去和气,可人家毕竟是一国皇子。
身份贵贱、礼数尊卑,在这个朝代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横亘在他和花想容这些平民百姓之间。
他跟苏宝衣说话,岂是平民百姓能随便插话的?
花君瑜血气方刚,可初生牛犊也是怕虎,省悟过来吓了一身汗,吓的低头吃汤圆子,几乎没把头伸进碗里去。
苏宝衣,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他只能远远望着,就像仰望月亮之上。
…………
此时云九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陂顶。
他背对着花灯焰火,却管不住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到身上,他俊美绝伦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冷霜。
为了防止有不法分子趁火打劫,扰乱社会治安,官府加强治安巡逻,人手不够,从军队中抽调。
云九便是从军队中被抽调的人员之一。
苏宝衣跟西门倾尘说话声音不大,周围又密不透风围着一层又一层侍卫,若不是云九内力浓厚,根本听不到两人说话。
他的关注点原本只落在苏宝衣身上。
但无意中听到西门倾尘说“黑衣蒙面人的带头大哥,身形魁梧,露出的一双吊梢眼充满了狠劲,他手中一把精钢大刀使的神出鬼没”,忽然想到些什么,狭长的一双眸子微微一沉。
他很快转身离去。
…………
吃完汤圆子,苏宝衣和西门倾尘分道扬镳。
花君瑜本还想再继续逛下去的,无奈苏宝衣已累要回府,花想容花想颜想着明天还要开店做生意,也想早点休息,花君瑜只得罢了。
然而苏宝衣回府睡后没多久,桂馨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站在苏宝衣的床前,一动也不动凝视她。
苏宝衣蓦然惊醒过来。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他已一个箭步冲上前捂她的嘴,低声道:“是我!”
是云九!
旁边梳妆台上摆放着一颗李子般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晶莹的光,映着他的一张俊美异常也冷酷异常的脸。
原本一双如三九天寒冰一般的眸子,此时不经意荡漾着一抹柔和的光。
苏宝衣愣怔了好一会。
待云九放开捂自己嘴的手后,她问:“你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吓我干什么?”
云九眉一挑:“你不生气?”
谁说苏宝衣不生气?此刻心头正窜着一股子火呢,她不外是愤怒不外露而已,但还是忍不住呛他:“我生气了,你会在我眼前消失?”
“不会!”
“那不就行了?”
苏宝衣又不蠢,气死了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她又不是图一时口舌之快就不管后果之人。
掀开被子要起床,云九拦着她:“天冷,别起来!你在床上躺着就好,我说了几句话就走。”
他在床沿坐下,伸手为她掖好被子。
好吧,苏宝衣想,幸好她不是被封建礼教毒害的女子,要不云九这夜闯深闺之举,非得让她自挂东南枝不可。
冤孽啊,真他娘的冤孽!
只听云九道:“宝儿,帮我一事,你跟西门倾尘那小子说,让他的随从小且帮我一位长辈看病可好?”
苏宝衣脑子里灵光一闪,忽地明白过来:“阎七?”
云九有些惊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