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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荒村的废宅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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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暖风吹过纱窗后紧紧的抱住邢旭云,阳光与风的双重温暖让邢旭云渐觉困乏,他慵懒地将暑假作业本合上,意识又从学生切换到了圣痕守护者的状态。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让他不但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秘密,即便是他们小镇的周围也有着很多他曾经很是好奇的存在。于是,他决定骑着单车出去走走,到小镇周围去探险,去发掘那些等待着他发现的秘密。

    邢旭云首先想到了西部驼子地上那个巨大的木制塔架,其形制古朴,不知道是什么时代什么人所建造的,也不知道是何作用,在邢旭云的印象中,它只有一个直接而平庸的名字——西大架子,可无论怎样平庸,邢旭云总觉得那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作为一个新手,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具备去那里探险的能力,先提升经验,该去的地方,以后终归是要去的。

    于是邢旭云又想到了东部省界附近那间荒废的房屋,那里曾经住着怎样的人?又有着怎样的秘密?也许隐藏着一部未公开的史诗也说不定呢?

    邢旭云越想越是兴奋,便背起木剑,骑着单车向省界的方向疾驰而去。

    魏静放下手中的烧杯,用盖子熄灭了酒精灯,简单的将桌上的器具摆放回原位后,她摘下眼镜折好放入眼镜盒中,轻揉着双眼,又将系着头发的皮筋撸了下来,头发从脑后垂直落下,铺在脖颈与剪头。

    放假期间,魏静很快做完了暑假作业,然后开始在实验台上做化学实验,今天她本想提炼出植物和土壤中的碱性物质,却一再地失败了,她轻轻的皱了皱眉,仔细的思考着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她检查了一下存放实验材料的容器,都已经见底,她需要更多的实验材料来进行后续的化学实验,爸爸总是说,“不要太急,这对初中二年级的你来说,已经是很超前的实验了。”可她却不这样认为,她因为父母收入尚可的工作才有条件配齐实验用的器材,她对化学实验有着极大的爱好,为什么就不能如隔壁喜欢钢琴便每天不停的弹钢琴的孩子一样,每天做自己喜欢的实验呢?

    于是她回忆起今天早上跟爸爸讨论天然实验素材的问题时,爸爸曾提及省界附近旧屋周围的碱性植物和碱土地。于是将酒精灯、烧杯、试管、培养皿等一系列实验器材用自制的防震盒分装,放在了背包里,她决定下楼骑着单车去省界的旧屋附近收集材料。

    夏日的午后阳光非常刺眼,树荫随着灼热的风在路上舞动,蜻蜓在树荫中盘旋,似乎是怕一旦飞出树荫便会被阳光灼伤似的。

    邢旭云伸手拂去额头与流到眼角的汗水,用力地向一旁甩去,炎热的天气让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履行他的使命。旋转的车轮驶向远方,邢旭云再次甩掉汗水后,坚定了信念,向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旧屋前行,他的眼神宛如一个冲向战场的骑士,执著且坚毅。

    几分钟后,邢旭云到达了旧屋,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因为这里一直有一个闹鬼的传说。传说这里曾经住着一对夫妇,男耕女织,很是幸福。可是,地主家的少爷看上了这个娘子,便带着几个打手前往索要,男人不允,便被当场打死,女人反抗不过,被抓到了地主家,被地主的儿子所糟蹋,地主知道此事以后,觉得闹得有点大,便给了女人一些财帛作为补偿和料理丈夫的后事的丧葬费,女子默默地拿着东西回到家中,她凭借一己之力为丈夫收尸,梳洗打扮,并在屋后为丈夫建造了一座简易的坟茔。

    处理完这一些事情后,女子去往镇上的裁缝铺,用地主给她的红色棉布和首饰换了一套凤冠霞帔,然后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一遍从后窗看着丈夫的坟茔,一遍微笑着一件件脱去衣衫,沐浴清洁,再一件件的将凤冠霞帔穿挂在身上,她看着浴盆中自己的倒影,笑得更开心了,她没有如其他女子一般因为被糟蹋而变得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她还是那个美丽的女子,还是那个丈夫喜欢的女子。她讲一两根腰带系在房梁上,然后笨拙的爬上凳子,将头放进系好腰带中,她对着丈夫的坟茔笑着说了一句:“等等,我来了。”然后一脚踢开凳子,让自己吊在空中,如一片红色的花束,美丽的绽放着。

    从此以后,这里便有红衣女鬼绕古屋不去并向周边住户报复的传说,直到这里的住户全都搬走,村子也渐渐的荒了。据说后来搞城建,拆除荒村的人都在拆她家时出了事,所以整个荒村只剩下这一个旧屋。小时听故事的时候,邢旭云倒是不怕什么红衣女鬼的,他也只是好奇,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地主的儿子是不是被报复死了?而大人们却没有人给他一个回答。

    旧屋早已没有了屋顶,承重墙也仅剩下三面墙体,墙体是用土、稻草和米浆按比例混合而成后一点点夯实成墙的,虽不知已历经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却似乎扔不远倒掉。旧屋的四周荒草丛生,最高处甚至高过邢旭云的腰部,草丛间隐约的可以看到荒村废墟的痕迹,这里曾经是怎样的地方呢?邢旭云觉得有些疲惫,便将单车放倒在靠东侧墙外的荫凉处,抱着木剑靠在墙上,昏昏地睡去了。

    魏静在阳光下快速地蹬踏着单车,装满化学仪器的厚重双肩包压得她有些疲惫,紧贴双肩包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齐肩的短发被她用一根皮筋系在脑后,几根没有被系住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散乱的紧贴在脸上。她的眼睛很是明亮地注视着前方,长长的睫毛并没有受到汗水的影响,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舞动,两滴汗水从两眼之间滑落,流经她的鼻梁前行,滑出两条美丽的曲线,于鼻尖处汇合,然后滴落,那一瞬间,她浅红色的薄唇突然微张,伸出粉红色的舌,将这滴将要逃离的汗滴接住,她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然后将舌与汗滴同时收入口中,尽可能的感受着这滴汗水中的化学成分。

    就这样,魏静一路玩耍似的来到了旧屋的附近,正如父亲所说的一般,一条长长的线将这片土地分成两个范围,线的一边是大片黄色的碱土地与碱性植物,而另一边则是满是绿色荒草的荒村废墟。

    魏静将单车停在路边,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的背心紧贴着她的身体,让她很是难受,她四下望去,空空如也,可以看到很远的距离,并没有任何人影,于是她便将双肩包放下,大着胆子脱下背心用力一拧,背心上的汗水便如突然打开又突然关闭的水龙头一般,一股水流猛地向着大地滑落,落在干枯的盐碱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留下一小片湿痕,她细心的观察着这片干枯的土地有着怎样的变化,可是等了片刻之后,却没有任何变动。

    魏静将背心迎向太阳,想更快地将背心晒干,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害羞地笑了一下,心想,诗中所说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是不是就是如此画面呢?想着想着,魏静抖了抖渐渐晒干的背心,穿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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