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云皇:太厚此薄彼了
云皇思忖了几息的功夫,随后看了苏然一眼,点了点头,朝两个护卫示意,“拿东西,准备离开”
蒙泉和另一个护卫抱拳应了声,一个转身进了屋,一个往后院而去。
苏然扫了眼院子周围,自然知道云皇不可能只带了两个护卫,暗处起码有不下十个暗卫。
“走吧!”云皇话落,率先朝院门走去。
两人走出院门口,蒙泉已经牵着马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另一个护卫也背着行囊包跟了来。
从苏然的到来,再到一行人的离开,时间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几人的坐骑速度很快,云皇三人一路,惊讶的看了苏然身下的大黑好几眼,也目光怪异的看了苏然好几眼。
对于华夏这人吧!在他们看来,是神秘的,不但人神秘,就是收服的雕也很神秘。现在就连身下的坐骑也神神秘秘。
试问:整个青州大陆,除了眼前这头,还有这样的驴吗?
高大健壮,皮毛黑亮光滑,眼神炯炯,带着一股野兽的兽性,看着就很桀骜不驯。
那速度比他们的马还快。
两刻多钟后,几人就到了十三居门前,刚下马\/驴,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露出萧昂的身影。
“公子。”
苏然点了点头,朝云皇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萧昂退至门边,朝云皇抱手一礼,等人进去后才直起身子,走出门口,朝蒙泉道:“马就交给我吧!”
“多谢,”蒙泉也不推辞,陌生之处,他的责任就是主子的安全。尽管觉得华夏公子靠谱,也得主子信任,但他们也不敢松懈。
院中,李延昭和萧墨澜立在亭澜边,两人的身后放着棋盘和茶具,此时流影正在收着棋盘的棋子。
可见,两人之前是在下棋。
云皇次去京城,就与两人见过,不算陌生人,位者都有位者的打招呼方式。
李延昭做了个请的手势,“来一局?”
“正有此意,”云皇是客,当即在白子的这一边坐了下来,从棋盒里捻起一颗白子,随即落在棋盘。
萧墨澜一笑,当即在旁边的茶具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烧开的水开始注入到茶壶里面。
苏然在萧墨澜身边坐了下来,问:“司珩还没到吗?”
“没……”
萧墨澜刚说了一个字,一道庞大的黑影就从天而降的同时,还带起了一阵风。亭澜里的人在阿雕落下来的时候,已经侧头看了过去。
在看到阿雕背坐着的人的时候,他们已经站了起来,走出了亭澜。
云皇走到苏然身旁,“对待朋友,你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嗯?苏然侧过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云皇瞥了她一眼,朝刚落地的司珩那边抬了抬下巴。
苏然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道:“你当时不是说要考虑吗!而且人家司珩刚登位,能挤出来的时间不多。”
司珩?叫的可真熟络。云皇和李延昭、萧墨澜三人同时看了眼苏然,随后朝走过来的司珩打招呼。
“你就一个人?”云皇看着只背了一个行囊的司珩,问了句。
司珩矜持的笑了下,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暗暗为自己在快到云城之前,停下来整理了下仪容的先见之明,拊了下手。
他看了眼苏然,才笑道:“就我一人,华先生说了,安全方面无需考虑。”
她何时说过?
李延昭偏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苏然,似在说:你确实是无需考虑,把人往十三居一塞就可以了。
“咳~那个什么,”苏然就尴尬了一瞬,看向司珩,“你在云城的这几天,我会让阿昂跟着你,由他负责你的安全。”
司珩笑着颔首,“行。”
厨房这一边,冯妙妙坐在火灶前,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一边戳着火灶里面,一边探头看向外面。
“安嫔娘娘,火要熄灭了,”萧雷适时的提醒了一句,心里却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觉得皇不是在惩罚安嫔,而是在惩罚他们。
冯妙妙猛的侧回头,看向火灶里面,见里面还有火光,不满的嘟囔道:“哪里就熄灭了,不是还有火光嘛!”
她说的再小声,萧雷也听到了,看着一刻钟还没烧开的水,他道:“以如此火光,主子们今晚怕是亥时才能吃的饭。”
“……”冯妙妙一噎,无话反驳,只能不甘的瞪了萧雷一眼,老老实实的拿起木柴往里面塞。
苏然走进厨房看到的就是,快要将火灶口塞满木柴的冯妙妙,她笑着道:“我说,你是不是没烧过火。”
“沐……”冯妙妙倏地转过头,眼睛一亮,心中一喜,手里的木柴一扔,刚喊出一个字,她顿了一下,急忙改口。
“你怎么才来呀!你太不仗义了,昨晚丢下我就走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进过几次厨房,就更没有烧过火了,皇不但让我当烧火丫鬟,从早起,就一直让我干这干那……”
萧雷:呵,除了给皇端茶倒水,您一件事都没有干好。
果然啊,如他们主母这样全能,做一行会一行的女子,也只就只有他们家主母一人了。
等冯妙妙抱怨完了,萧雷抱手行礼,“公子。”
苏然点了点头,在冯妙妙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将多余的木柴拿了出来,边做的时候,看了冯妙妙道:“你呀,生活技能还是有必要学一学,会的多,等将来遇到什么事,也能应付自如。”
火灶里面火光渐亮后,苏然站了起来,看向若有所思的冯妙妙,道:“好了,我得回东城区了。”
“你不是才来吗?不留下来吃饭啊!”冯妙妙捏着她的袖子,不想她走。
“家里有客人,得回去,老爷子也发了话,”苏然顿了下,“我爹也在,还有长乐的爷爷也来了。”
冯妙妙眼睛一亮,“你不是也给钱英她们帖子了吗,也不知道她们来了没有。我的帖子留给了我哥,也不知道我哥来了没……不行,不能让我哥他们看见我,不然就说不清了。”
“你是不是傻,你跟李延昭一起出现,还需要怎么说清楚?”
苏然摇了摇头,“我走了,明天曲觞阁见。”
说完,没等冯妙妙开口,转身就朝厨房外面走去。
冯妙妙看着离去的背影瞪大眼,似不敢置信苏然竟然直呼皇的名讳。
“安嫔娘娘,还请将盆里的果蔬洗一洗,咱们要在酉时正之前准备好晚膳。”
冯妙妙:“……知道了。”
被护卫指挥干活的娘娘,恐怕也只有她冯妙妙一个人了吧!
……
三月十九号。
步入了三月中下旬的云城,散去了料峭的春寒,众人退去了厚衣、斗篷、氅衣……换了春装。
午辰时左右,曲觞阁就陆续走进去了好几拨人,这些人除了是书院的先生,就是东城区老牌世家的人。
还有一些,是手拿内部帖的人,比如,万公良与花抱月等人。
每一拨在入展厅前的人皆有说有笑,但在进入展厅后的人都顿时消了音,只剩下了哗然声,吸气声。
他们的眼睛已经不够看,都被墙壁的画吸引住了。
直到一连看了好几幅画之后,才发出倒吸声,随手拉着旁边的人,讨论着墙的画,实则是在畅说此刻震撼不已的心情。
然后,又继续看向下一幅画。
这里每一幅画都令人震撼,让人挪不开眼睛,差不多每一个人都要驻足好一会,才会舍得挪开目光看向下一幅画。
每一幅画的旁边都立着一位解说员,除了看护画、不让观画的人随意触摸、弄坏之外。主要也就是介绍画的日期、名字、序号等。
解说员自然是美术班的学员,此时每个学员都穿着一身院服,挺起胸膛,脊背挺直,脸挂着微笑,隐隐透着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之感。
画展中间,有人看着画一幅荷仕女图,看向立在画旁的刘洋,问:“我怎么觉得这画荷塘有些眼熟啊!”
早就等着人问的刘洋立马露出礼貌的笑道:“柳先生,这画是我们先生三年前所作,此荷塘正是咱们书院,农学院后面的荷塘。”
“那荷起舞的女子是?”旁边一年轻的男子问道,这是东城区,老牌世家的人。
起舞的女子只能看到大半张脸,很美,身穿一袭青色广袖流仙裙,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刘洋微笑:“这个先生没有说。”
巳时初,苏然一行人到曲觞阁的时候,展厅里已经有不下五十人了。
苏然将老爷子等人送进去的时候,又出了院子,在路口等了没一会,远处就出现了马车,以及骑马而来的人。
过了会,三辆马车到了近前,骑马的萧雷几人率先下了马,各自前掀开了马车帘。
李延昭与云皇从第一辆马车走了出来,萧墨澜与司珩从第二辆马车走了出来,最后一辆出来的是萧墨离和慧怡郡主。
李延昭看了看曲觞阁大门里面,笑看向苏然,“等很久了?”
“能够同时等来三位帝王,一位伯爷,一位世子和一位郡主的捧场,实乃我的荣幸,”苏然拱手一礼,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里边请。”
李延昭笑了笑,朝云皇与司珩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请。”
“请。”
云皇和司珩也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三人一笑,一同朝里边走去。
“弟……华夏弟弟,那我们就先进去了,”萧墨离戏谑道,一旁的慧怡郡主,拿着帕子抵在唇边抿嘴笑了下,她朝苏然眨了眨眼。
苏然笑了笑,“请。”
守在门口的守卫眼睛一瞥,就见到她朝苏然眨眼,守卫顿时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
心里却大呼,此女子真是大胆,当着自家夫君的面,就敢朝华先生抛媚眼。
等两人进去后,苏然看向萧墨澜,“你也进去吧!我等等沈大哥。”
自次沈修辞离开扶风小筑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也是苏然最近都有些忙,期间还去过一趟雪山,给沈修辞找辅助药物。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好,”萧墨澜想了一会才点头应了声。
……
展厅内,萧墨离一走进来,就被三个小少年瞪大眼盯着,正当他有些莫名,以为自己脸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少年惊呼道。
“哇~好像是他耶!画的谪仙人。”
“是他是他。”
“可他看着不像是仙人啊!”
什么谪仙人?萧墨离夫妻俩一脸疑惑,不远处看画的司珩几人也疑惑的看了过来。
“小朋友,你们说的谪仙人是何意?”
“啊,你不知道呀!”一小孩开口,指了指展厅里面,“里面有一幅画,画的人跟你长的可像啦!”
“小猴子你们快过来,这两个小孩像不像景风表哥和青松哥哥的小时候?”
三个小孩顿时跑了过去,留下一脸莫名的夫妻俩,虽然好奇,但两人还是决定先从外面开始看起。
慕生这一边,此时被一些人围住,都是让他做中间人,想要买画的人。
“这事真别找我,若是能买,我自己都想买。若真想买,等画展结束后,再参加拍卖会就是”他拱了拱手,“失陪失陪,我还得去那边看看,你们先看着。”
一群人有些抓心挠肺:拍卖会那不是贵嘛!
太想要了。
苏然这边已经接到了沈修辞,两人进了画展厅,沈修辞见到第一幅星空月夜图,笑道:“这是你几年前的画作。”
“六年左右,”苏然看着墙壁的画,心里有些感慨,“这是刚去临山村没多久的时候画的。”
沈修辞往前走了走,看向第二幅、第四幅、第五幅的时候他笑了下。
那是一幅一群孩子嬉闹的图,里边的孩子除了有贺景风和林青松,还有小泥鳅等人,他都认识。
苏然笑道:“这一次画展的主题虽是人物画,却也不全是人物画,也纯风景,纯动物的画作,越前面越是早期的画作,里面的才是近期……”
“华夏,你来一下。”
听到有人喊,苏然侧抬眸看去。一旁的沈修辞也看了过去,见到喊人的是慕生,同时他也看到了李延昭几人,微愣了下后,看向苏然,“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