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再见翠珠
十月初一，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沈颜站在窗户跟前，伸出手，去接外头的水花。
果然，还是跟前世一样，这场灾难还是开始了。
清风拿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小姐，窗边寒气重，回屋吧！”
“清风，一切都应该了结了！”
“什么？”清风没有听明白，又问了一句。
“今晚，去见见翠珠吧！”
清风指尖微颤，淡淡的说了个“好”字，让沈颜进屋，她把窗子关上了。
她一直跟着沈颜，知道留着翠珠，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林氏的那些秘密。
这其中，最想知道的应该就是夫人的事情了吧。
不然，也不会把翠珠养了那么久。
对了，翠珠没了，在春雪第一次跟沈万贤在一起的时候没的。
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可是沈颜也没心慈手软，让人把她剁碎了扔出去喂了狗。
她知道大小姐一直在逃避，姜氏的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结。
所以，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反而越害怕了。
是啊，下雨了，该变天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应该有了了结了。
明月给沈颜束了发，穿上了一身夜行衣，玄色的斗篷加身。
她是会骑马的，带着人很快就出去了。
这是一座简单的农家小院，因为下雨的缘故，有女子在往屋子里头拿柴火。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对面这一群人，只是隔的太远，不甚清楚。
心里头有些害怕，扔了柴火便往屋里跑。
沈颜不疾不徐的往院子里头走，因为别枝已经进去了，她不需要担心。
等她坐在了屋子里头的炕上，才把斗篷拿下来。
“大小姐，怎么是你？”
翠珠一脸的惊讶，心里头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沈颜嘴角带着讥笑。
翠珠动了一下，别枝把她抓得更紧了：“老实点，大小姐救了你的命，你不磕头感谢，还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说着，便朝着她的腿肚子踢了一脚，翠珠应声跪了下去。
“大小姐，居然、居然是你！”
她一直以为，这里是被大山救的，大山就是一直照顾她的人，这座小院的主人。
“不是我，还能是谁，林婉如嘛？”
“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长香的事情都是林姨娘让我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就当我死了，放过我吧，大小姐。”
翠珠不住的在地上磕着头，整个人因为害怕有些战栗。
“哼，这会儿承认了，要干嘛去了，真是不该救你，就让死在乱葬岗上，被野狗分食……”
别枝蔑视了她一眼，顶顶看不上这种人，助纣为虐不说，还贪生怕死的。
“大小姐，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一条生路吧！”
翠珠脸色煞白，只是一个劲儿的求饶。
沈颜却是很平静，淡淡的开口：“翠珠，你跟着林婉如多久了！”
翠珠怔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忆：“五年了！”
五年了，她跟在林婉如身边整整五年了，这五年她是林姨娘的左右手，也替她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开始，她也是害怕的，慢慢的就习以为常了。
多可怕，原来她已经做了那么多坏事了。
“我娘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沈颜睥睨了一眼，并没有跟她虚以委蛇，径直问了出来。
“夫人、夫人的事情，奴婢知道一些。大小姐我全部都告诉你，您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呢？”
翠珠殷切的看着她，沈颜只是玩味的一笑：“你在跟我谈条件？”
别枝一脚就踢了下去，翠珠“啊”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也不看看你这鬼样子，大小姐问你话，还敢有其他想法，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说着，伸腿又要踹下去。
“别、别，我说我说！”
翠珠现在还没好利索，这么暴力的踢打她是受不了的。
“夫人应该是一年前、快两年的事情了吧。”
翠珠看着远方，开始想着那年的春天：“夫人怀孕的时候，老夫人和相爷都很开心，可是林姨娘不开心。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打碎了屋里头的花瓶和茶碗，说要让夫人好看。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姨娘每天都会去给夫人请安，顺便给她带上一盅参汤。
起初，夫人是不吃的，有好几次，我去收炖盅的时候，都发现那汤水没有被动过。
可是姨娘不灰心，就这么送了两三个月，相爷都被感动了，还特意找人来验了毒。
其实，我知道，夫人自己肯定也都找人看过。
汤是好汤，参也是好参，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能，时间长了，夫人也放松了警惕，终于有一天，她尝了那汤，可是每次她都会找人来验一验。
后来，姨娘知道了，便不再送汤了，只是每天过来跟夫人说说话，她告诉夫人也想沾沾她的福气，在怀上个一男半女的。
再然后，就是夫人生产，孩子难产，胎位不正，可是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翠珠抬起头，盯着沈颜看：“你身边的柳嬷嬷有没有告诉你，夫人生下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沈颜心里头咯噔一下，别枝心领神会，对着她又是一脚：“别在这弄虚作假的，有话快说！”
大抵是很疼的，翠珠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大小姐还不知道。
夫人生了个死胎，就算平安降生，那孩子也活不过一个月。”
“为何？”沈颜的声音非常冷，眼神里头都是杀气。
“因为、因为那孩子浑身黑紫，早就中了毒素，夫人也是如此，女人家生产，本就元气发生，加上体内的毒，早就药石无医了。”
这些都是沈颜不知道，她从炕上下来，一把抓起翠珠的领子，眼睛里头都是愤怒的火苗。
“那毒是怎么来的，是林婉如还是谁？”
翠珠见她情绪激荡，心里头也是万分害怕的，连忙说道：“是她，是她下的毒！”
“胡说！”沈颜反手就是一个嘴巴，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