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翠珠的反常
沈颜漫不经心的走到长几跟前，伸出芊芊玉指，就要去拿下一柱香。
不过，她特意放慢了动作！
余光不经意间瞥向众人，沈莹和清风都是担忧的神色，沈慕眼里头的高兴劲儿是藏不住的。
而后是翠珠，虽然跪着，可是眼神死死地盯住她的手。
沈颜轻声一笑，手指略过剩下的长香，从左到右。
很明显，翠珠的眼神急剧变化。
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紧张。
果然……
“怎么，翠珠姑娘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沈颜有些玩味的看着她，说话不阴不阳的，任谁都能看出来敌意。
“大小姐说笑了，奴婢只是有些害怕！”翠珠咽了一口吐沫，心里头暗骂，她的一句话，使得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了。
怪不得姨娘屡屡失利，这大小姐可谓是沈府顶顶厉害的角色了。
沈颜倒是不想放过她，有些好笑的问道：“你害怕什么？哦，我知道了！”
说完，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有条不紊的走向跪着的翠珠。
上下打量的感觉，让人特别不舒服。
“这祭祀的事情是林姨娘负责的，翠珠姑娘如此能干，想必采买的活计不会假他人之手吧！”
“这……”
翠珠有些急了，大小姐生性多疑，定然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付。
要是她说不是自己盯着采买的，那岂不是说明她是个无用的。
若是承认了，那这长香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她办事不利了。
看她如此反应，应该只是起疑了，至于具体情况，估计还没有弄清楚，不然也不会跟她在这里虚与委蛇了。
略微的镇定了一下，翠珠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是奴婢跟着采买的，只是事情比较多，还有其他的管事跟着的！”
沈颜看着人精似的翠珠，这回答堪称完美，既不会显得自己失职，还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一些。
果真是好计谋啊！
“这样啊，那你确实应该紧张了！”沈颜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也不曾停留，又回到了长几跟前，拿了最右边的一柱长香。
“祖母、父亲，那我就再上这一柱香试试看。”
“嗯，颜儿，不要紧张，长香而已。”
老夫人慢条斯理的说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给沈颜撑腰呢。
“是，祖母。”
说着，也不假人之手，直接去蜡烛跟前去了。
“慢着～”听着有些颤抖的声音，沈颜勾嘴一笑，回头看着一脸紧张的翠珠。
“大小姐，奴婢看您是从右边拿的长香，大家都是按照顺序从左边～”
翠珠后面的话，故意拉长了声音，好像在提示她一样。
“哦？这香火还有什么说法么！”
翠珠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些不妥，可是沈颜马上就要点着了，她也是着急了！
“并没有什么说法，只是奴婢觉得咱们府里头是京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家，姨娘说了，祭祖这种事情最不能马虎。
所以大小姐是不是应该按照顺序，从左向右拿取长香呢？”
翠珠说完，低着头，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
用礼数和规矩来约束她，还有祖宗的震慑，这个由头可是不小了。
“翠珠说的不错，只是我觉得上香这种事情，也是诚心而已，从哪里拿都是可以的。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把左边的长香点了吧！”
听到这话，翠珠心里头无限熨贴，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多说了这一句话。
“二妹妹，不知道，你愿不愿再帮我个忙？”
在旁边等着看戏的沈慕，突然被点名了，可到底是想看沈颜出丑呢，也就摆出大家闺秀的姿态，柔声的说道：“当然可以了。”
“那就请妹妹帮我把左边的那柱长香点燃吧！”
翠珠的欣喜劲儿还没过呢，猛的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头咯噔一下，怎么又把二小姐给掺和进来了。
怪不得刚才大小姐那么顺着她的心意来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只是这会儿沈慕根本没看她，若是她再出声阻止，那就太明显了。
一时间，急得如同热锅上头的蚂蚁。
沈慕笑意盈盈的拿了长香，跟着沈颜一起点燃了，共同跪拜了祖先，然后插进香炉中！
“啪嗒！”
“啊！”
沈慕失声叫了一声，脸色有些白：“这、这香怎么断了？”
而且还是三根齐齐的断了，跟沈颜之前的那两柱一模一样。
沈颜上的那柱却是稳稳当当的，冒着青烟，一点要断的感觉都没有。
须臾，众人都回过神来了。
“看来这是香火有问题了，不然二妹妹这一柱也不会儿断的。”沈颜有些玩味的看着翠珠，对方死死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要是我没有拿右边的这一柱长香，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柱断的，又该是我上的了？”
沈万贤现在也是黑着脸，这也太明显了，一脚就把地上的翠珠踢飞了。
“好你个贱婢，居然敢如此设计我沈家的小姐，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翠珠一听，也害怕了，连连叩头：“相爷饶命，奴婢真的不知情啊，这香火是刘嬷嬷帮着买的，奴婢冤枉啊！”
一边说一边磕头，这所谓的刘嬷嬷不在跟前，也没人出来反驳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本来之前计划是沈颜的两柱香都有问题的，如果说是长香不对劲儿，她就可以自己去上一柱，以证明清白。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沈莹来，要替沈颜抱不平，包括沈清也过来凑热闹。
就连二小姐也出来了，打乱了她的计划。
要是她证明了清白，大小姐就算不服气，再上一柱还是如此。
毕竟，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了吧！
到时候大家就会纠结大小姐受到祖宗惩罚的事情，而且也说不出什么三二一来了。
可是偏偏就出了差错，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仅把她折里头了，就连二小姐都有危险，要是让林姨娘知道了，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沈颜喊了一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