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做衣裳
沈颜猜的一点错都没有，第二天青衣坊的人就上门来给大家做衣服了。
沈家众姐妹齐聚仁寿院，老夫人看着自己家里头的这几个花朵一样的孙女，也是一脸的慈爱。
青衣坊的绣娘带来了不少缎子，都是上好的青纱锦，有素白色的、雨过天青色、秋香色、海棠色、蜜桃色、鹅黄色、新绿色等等，都是新鲜娇嫩的眼色，最配她们这种豆蔻年华的女子。
“老夫人，瞧瞧这些料子多好看呐，就让小姐们挑挑吧！”林婉如柔声柔语的，这两天她一直在老夫人这里伺候呢，伏低做小的，颇有一副贤妻良母的状态。
“正是这个道理，都别拘着了，去挑一挑。”老夫人手里头拿着手捻，抬了抬眼睛说道。
沈清也就迫不及待了，这么好的料子，她平时可是用不到的，不过沈慕还没动，她也不敢去挑。
“二姐姐，这雨过天青色隽秀飘逸，定是极趁你的。”
沈慕闻言，摸了摸这布料，随即又摸了摸那匹素白色：“我更喜欢这匹呢，干净素雅……”
“老夫人，您瞧瞧，这二小姐小小年纪，竟喜欢这寡淡的颜色呢！”林婉如虽然嘴上抱怨，可是一点不开心都没有，沈慕的长相就适合这种的。
“女儿清丽无双，这白色才能衬托出她的超凡脱尘，我看是极好的！”
“祖母果然疼我，姨娘，那慕儿就选这匹了。”沈慕小跑到老夫人跟前，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一副亲昵的状态。
沈颜不齿，这有什么好比的。
“大姐姐，你喜欢哪一匹啊？”沈莹青涩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沈颜看了看，这些颜色都不错，可是不管哪一匹，最终都会成为沈慕的陪衬。
越是鲜艳，越会显得她飘然若仙，气质卓然。
如果是那几匹浅色的，也会因为没有白色的干净，而显得不上不下的，所以沈慕一定会最先选。
“就这匹新绿色的吧！”
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沈颜，似乎都没想到她会选这样一匹颜色重的，新绿色在众多颜色一起看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如果单独拿出来，那就显得有些老气了。
“颜儿，你不去要那匹秋香色，娇俏艳丽的多好……”
毕竟进宫赴宴是大事儿，老夫人也不想沈颜穿着不合理，给自己下脸子。
“祖母，无碍的，我相信青衣坊的手艺，是吧，宁掌柜……”沈颜微笑着说道。
“大小姐放心，青衣坊的成衣绝对会让何为满意，几位小姐风姿绰约，走出去定然是风光体面的。”
宁掌柜一脸的堆笑，这沈大小姐果然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她颜色艳丽至极。
虽然鲜艳的颜色在白色的素雅跟前会流于艳俗，可若是用这种大气稳重的颜色，加上本身就不俗的长相，想要压制恐怕会适得其反。
二小姐本来胜券在握了，可却在不动声色中沦为别人的陪衬，这便是最高明的。
量体裁衣之后，几个姐妹都回了自己的院子，沈慕心情极好，还跟沈颜道了别。
这厢，柳嬷嬷端了一盅金丝血燕过来，这初夏还是要好好滋补滋补的。
“我父亲可回来了？”
“小姐，相爷回来有一会儿了，这会子正在书房呢。”清风连忙把前头的消息告知给她。
“春雨呢？”
“春雨在外头呢，昨晚惊鹊给她送了伤药，两人一晚上，心情好的不得了，今日上妆都艳丽了许多。”
清风貌似在跟沈颜说着家常话，实则是在向她传递信息。
“哦？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让小厨房再炖一盅血燕，就由春雨给父亲送过去吧！”
沈颜一边吃，一边吩咐着，心情也是不错。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清风是最稳重的，做事特别有章程，既然交代好了，沈颜也就不管了，剩下的事情清风知道该怎么办，她等信儿就好。
不愧是沈颜倚重的人，清风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借着小厨房炖燕窝的空档，又把春雨拉回来房间，告诉她相爷最讨厌仪容不整的人，借着她梳洗的空档，又说起了她昨日被打之事。
本来春雨已经好多了，这会儿被提起来，又是一脸的委屈：“姐姐你说，大小姐赏赐我的，我怎么不能要，虽则咱们是下人，可这出身也不是自己选的啊！”
“哎呦，好妹妹，你可别哭了，哭的我的心都要化了，你且忍忍吧，二小姐是恨上你了，偏偏是林姨娘当家，大小姐也没办法啊。”清风替春雨擦去了眼泪，说完也是一声叹息。
“我不偷不抢，也惹到她们了，这是一点活路也不给我们了。”
春雨一声悲嘁，她知道林婉如想要她监视大小姐，可她到底也是为了日后能跟大小姐一起嫁出去，给自己博一个前程，若是整日如此，还没等大小姐出门子呢，她就被磋磨死了。
“唉！那能怎么办啊！这府里头也就相爷能压得住她们母女了，我们大小姐也不好多说什么呢。”清风一边说一边叹气，好像在为她们抱不平，实则是在观察春雨的反应。
说到相爷的时候，春雨的眼睛明显亮了亮，是呀，如果相爷站在她这边，别说二小姐了，就是林姨娘也不敢随便打骂她。
前几次见到沈万贤的时候，他那眼神都黏在她身上。
她从小混迹风月场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当时她并没有起想法而已。
外头柳嬷嬷在喊人，清风把一直纯金的祥云簪子插到春雨的发髻中：“妹妹年轻貌美，将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这金簪是大小姐赏我的，极趁妹妹颜色呢！”
春雨一开始也是震惊的，这根金簪，她一年的月银都买不起，清风一个一等丫鬟，轻轻松松便送人了，那些府里头的主子们得多富贵啊。
“姐姐放心，若有朝一日妹妹鱼跃龙门，必定投桃报李……”
清风见她这么上道，展颜一笑：“妹妹快去吧，再等下去燕窝可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