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姐
“父亲？”姜燕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生生的。
她看到姜澄和楚照煜两人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是有些发怵，可没办法，再是发怵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燕九，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姜澄担心她身体问题让她先回去休息。
“父亲，我是为了我和…和长姐落水一事来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姜离，虽然以前姜燕九都是直呼其名，但她总是觉得不太合规矩，只能叫声长姐。
躺在榻上的姜离也是一怔，这可是姜燕九第一次叫她长姐。
什么情况？姜燕九的脑子坏掉了。
不待姜离深思，姜燕九便上前硬着头皮站在姜澄和楚照煜的中间劝阻道“那日落水，并非是长姐推我下去的。”
这话一出让整个屋子都炸开了锅。
尤其是姜离搞不清楚姜燕九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尚书大人可听清了，令爱可是自己承认了并非是阿离推她入水，这么看来阿离才是受害者。”楚照煜立马抓住了姜燕九话里面的重点。
姜澄也有点意外，这姜燕九又在搞什么名堂。
“等等。”姜燕九听着楚照煜的话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楚照煜是想把锅扣在她头上。
这可不行。
“楚将军，那个…我只是说长姐没有推我入水，我也没说是我推的她啊。”姜燕九虽然不想看着姜离被平白诬陷，但是也不想自己揽住这口锅。
“楚将军，是我的镯子丢了，想让长姐和我一起去寻找，结果不小心才掉下去的。”姜燕九说这话时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姜离，生怕她反驳自己。
“那阿离手上的伤怎么解释？”楚照煜不依不饶。
姜燕九一怔，对啊，姜离手上还被原来的姜燕九给划伤了。
她愣住了，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她只觉得以前的姜燕九一定是脑子有病，好端端的居然谋害亲姐。
姜离不知道姜燕九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也不想深究，无论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现在姜燕九愿意主动让步她也不好再紧紧相逼。
姜离在后面轻轻扯了扯楚照煜的袖口“楚将军，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和燕九没关系。”
她的意思是让楚照煜别再问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楚照煜会意，重新看着尚书姜澄“那这么看来，此事只是个意外罢了，尚书大人觉得呢。”
他这是找了个台阶给姜澄下，有的时候最重要的不是真相。
姜澄本来就在想怎么解决，怎么才能把这事翻篇，正好楚照煜给了个台阶。
他当然得抓住机会顺势而下“楚将军说的有道理，看来此事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此事也不便再有所争论。”
“楚将军，之前下官爱女心切，因此处事有些急切，将军莫怪。”姜澄作了个揖，表示自己给楚照煜赔罪了。
“爱女心切，人之常情，不然不敢怪罪尚书大人。”楚照煜虽然面子上恢复了和气的样子，但是也不由得心中冷笑，姜燕九是他的女儿，难道姜离不是吗？
不过能把这件事揭过去就是眼下最好的结果。
姜澄借着姜燕九身体还没好完，要带她回去休息的借口离开了营帐内。
“楚将军，谢谢你。”在他们走后，姜离向楚照煜道谢。
“小事而已，你以前在尚书府内过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吗？”楚照煜想着姜离在尚书府过着不受待见的日子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离沉默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依赖别人的人，但是阿离，你可以相信我，我会帮你。”楚照煜看得出姜离并不是那种会吐苦水的人。
姜离仰起头朝他一笑“没关系，我过得很好楚将军，我之前不是说想跟一起去边疆吗？其实我不用依靠尚书府的，也不用依靠任何人，我想像白商那样自己建功立业，赚取功名。”
“好，等幽州事情办好以后，我答应带着你一起去边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我大庆王朝的第二个女将军，不用依靠任何人便足以建功立业。”楚照煜坚定地看着姜离。
“借你吉言。”姜离也笑了，无论前方路途如何，她都认了。
“我在想，若是阿离有朝一日得封将军之位，那和尚书之位也不相上下，要是战功卓越的话，说不定连尚书府的人见到你都得行礼问安。”楚照煜想到那幅场景就觉得有些好笑。
今时今日的姜澄面对姜离如此居高临下可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姜离真的能靠着自己建功立业，连他都得礼让三分，那尚书府的众人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这句话也让姜离的脸上布满了笑颜“若是真有那一日，我必要回尚书府为我娘亲讨回公道，我娘亲生前也不喜那尚书夫人的称号，若我有朝一日得偿所愿必定为她求个诰命。”
“不过今日你妹妹那反应有些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最好心里有些防范。”楚照煜想起今日那姜燕九反常的行为不由自主地提醒着姜离。
“我也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姜离也想不明白之前姜燕九那么想把她置于死地，她今日大可咬定是被自己推下水的，可是她却说那只是个意外。
不但是今日，后面几天姜燕九的行为也是反常极了，以前姜燕九是坐不住的，可现在更多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
尚书府的下人们都说这三姑娘落水了一次过后就中了邪。
现在姜燕九和姜离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楚照煜也觉得是时候该启程了。
于是楚照煜和青云在前头骑着马，姜澄带着姜燕九坐着辆马车，姜离带着画烛呆在一辆马车内。其余尚书府的奴仆便跟在马车的后头。
本来姜离想跟着楚照煜一起骑马的，可是楚照煜怕她身体吃不消死活不让，姜离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安静地呆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