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断气
楚照煜游过去揽住了在水中呛水的姜离，带着她向岸边游去。
姜离被楚照煜抱上岸，两人均是湿了衣裳。风一吹，姜离冷得直发抖。楚照煜见状揽着她的手搂得更紧了些。
“去拿件披风来。”楚照煜吩咐他的随侍青云去取披风。
姜离被楚照煜救来上来，可姜燕九那一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军队里会水的将士不少，可毕竟还是有着男女大防那一套理论在，就身份而言，姜燕九是尚书府的三小姐，他们只是军队里的一般的士兵而言，直接跳下去救她确实不妥。
因此只能拿根长棍让她先攥着。
夜晚河边的风不小，这时，一阵大风卷过，河流也更湍急了些，姜燕九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了，手一滑便重新坠入河流之中，身躯也瞬间被河流淹没。
总归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因此也顾不得礼仪礼制，在征得姜澄的同意后，立马跳下去几个侍卫连拖带拽忙活了好一阵才把姜燕九拖上了岸。
她泡在河里的时间可不短，被救上来的时候满脸惨白，姜离尚且还能在楚照煜的帮扶下站稳，可姜燕九被拖上来就直接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青云也正好把披风给取回来了，楚照煜接过披风把它紧紧包裹在姜离颤抖的身躯上。
姜离手脚冰凉，纵使是在盛夏，可泡在水里那么久，风一吹，寒气入体照样是直哆嗦着，连句道谢的话半天都说不利索。
“燕九？燕九！”楚照煜刚为姜离披好了披风，姜澄又惊又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姜燕九刚被拖上岸的时候，吐了几大口水，头一歪就不省人事，此时更是呼吸微弱。
姜澄刚蹲在她旁边，就发现姜燕九已经断了气。
似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姜澄才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醒过来。
喊了好一阵，姜燕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姜澄怒气冲天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地走到姜离面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姜离也是刚被救上来，身体也是正虚弱着，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姜澄一巴掌就直接扑到地上去了。
姜澄的动作太快，连楚照煜都没能反应过来。
“尚书大人！”楚照煜呵斥着姜澄，急忙去扶摔倒在地上的姜离。
痛失爱女，姜澄此时也是顾不得楚照煜的面子了“楚将军，此乃下官家事，还请楚将军不要干预才好。”
这话说的有理，姜澄处理家事，管教自己的女儿，外人确实不大好插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澄怒视着姜离。
姜离脸色苍白没有辩驳的力气。
姜澄便转头看向那一批先拿着火把来到岸边的士兵。
他们几个拿着火把面面相觑只能把自己所看到的如实告知“属下几人是听到姜三小姐的呼救声赶来的，等我们来到岸边时便已经看到姜大小姐和三小姐都落入到了河中。”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没看到具体情况，只是听到了姜燕九的呼救声并且只看到了她们二人齐齐落水，至于过程如何他们不得而知。
可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下意识地以为是姜离把姜燕九推了下去，不然姜燕九为什么拼命地喊着救命。
姜澄的心里更是认定了姜离想推姜燕九落水，并且让自己失去了爱女。
“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她可是你妹妹！”姜澄怒骂着姜离，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
“尚书大人！”楚照煜护在姜离的身前“此事尚未有定论，不可胡言。”
“如若不是她想谋害亲妹，还能有何理由能让她二人一同落水。”姜澄的怒气不减。
“阿离也落水了，她也差点就没命了。”楚照煜为姜离辩驳着。
“依我看，她根本就是想害燕九，至于她自己落水说不定就是为了洗清嫌疑要么就是一时失手。”姜澄似乎是死咬着就是姜离存心要谋害姜燕九。
“尚书大人，你怎么能不辩黑白就妄下结论。”楚照煜语气有些不悦“尚书大人，都是你的女儿，为何你处事能如此有失偏颇。”
在楚照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澄的眼神有些躲闪，但依旧怒气不减地怒瞪着姜离，仿佛她真的就是杀了他爱女的仇人似的。
在两人互相辩驳的时候，姜离只是感觉到大脑一阵眩晕，头疼不已便失去了意识，好在楚照煜眼疾手快把她抱在了怀里。
“今日之事都不可外传，尤其是两位尚书府千金如何落水一事，今日事发过程无一人看见，若是让我听见有背后妄议者，军令处置！”楚照煜把姜离打横抱在怀中就朝营地中走去，他还加重了军令处置四字为的就是保住姜离的清白，绝不容许他人平白诬陷。
姜澄盯着楚照煜抱着姜离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沉，这句话不就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吗，可姜燕九怎么办，就让他白白地失去了一个女儿吗？
其实姜澄也想不通这落水一事真相到底如何，不过不管这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总之一切的错都在姜离身上就是了。
真造孽，和她那死去的娘亲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姜澄在心里暗骂着姜离和她那死去的娘亲，脸上出现一抹厌恶之色。
“咳咳。”就在姜澄还在为姜燕九悲痛不已的时候，没想到本应该是断了气的姜燕九又开始咳嗽起来，往外不断呛水。
“尚书大人，三小姐三小姐她又有动静了。”立马有人大声喊道。
姜澄快步走到姜燕九的旁边，蹲下去一看，她胸腔起伏，又有了呼吸。
旁边围着的人也是一脸惊讶，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是刚刚才断了气的，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有了呼吸。
“不会是诈尸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
姜澄立刻抬头往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并没能找到那一人，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哎呀，别瞎说，说不定是刚刚三小姐呛了水，一时间气没上来呢，这会儿不是把水都给吐出来了吗？气不也就上来了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又插了一句话。
不管是谁说的，总之眼下这句话很管用安抚了不少人心，连姜澄都深以为然地暗自点着头。
于是众人也都默认了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