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江湖往事
众人跟着左乔一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左乔继续给大家满上，连喝了三大杯。
左乔目光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问道：
“大哥二哥四弟，战绝榜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知道？”
陆轻飏呵呵笑道：“三弟你不会是永宁来的吧？战绝榜谁不知道？”
秋辞隐隐知道未央也是来自永宁，在石案下偷偷踩了陆轻飏一脚。
他接口说道：“三哥，战绝榜是百年前苍芒大陆战力最强的修士排名，共有十人。百年来并未重新排过，很多人已经不提这事了。”
因乌同阖名列榜中，左乔非问个明白不可。
他于是问道：“十大战绝，都是哪些人？”
秋辞记性极好，他掰着手指头数道：
“战绝榜第一，自然是无极宗宗主他老人家了。”
“位列第二的曾是一名传奇人物，曾带着籍籍无名的天剑宗崛起，名叫姬无殇，是天剑宗宗主，现下已失踪多年。”
“第三便是咱们金石宗皇甫宗主，大哥的师伯。”
左乔没想到金石宗的底蕴竟如此深厚，不由又看了三人一眼。
秋辞微微一笑：“三哥，这可不是我吹牛，不过这也没啥可骄傲的。据说自姬无殇以下，剩下八名战绝的实力，跟他们差距很大。”
“剩下八人加起来未必抵得过姬无殇一人，更不要说那位老人家了。”
他们每当说起无极宗宗主时，尊敬中似乎带着几分忌惮，不愿直呼他的名字。
左乔喝了一杯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么第四呢？”
秋辞道：“第四是无极宗的大长老翁通谷，这几年没了动静，想必是闭关了。”
他顿了一顿，随即一脸兴奋，
“第五这人倒是跟你一个姓氏，名叫左殳。三十岁便破入人皇境，以人皇境初期修为跻身战绝榜第五，实乃千古以来罕见的奇才。”
陆轻飏道：“人家天生三种极品灵根，这是咱们羡慕不来的。”
李昨非举杯停在半空，心生神往。
良久才开口道：“据说左殳前辈当年一路飘雪梨花枪打遍天下无敌手，是最有可能接替那位老人家位子的人。”
秋辞接着说道：“有人曾预测，不出五十年，左殳前辈必定破入化神境，成为苍芒大陆第一人。”
陆轻飏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只是造化弄人，没想到一百多年前的符禺大战，引发山体塌陷，左殳前辈陨落其中。”
“唉~”
他摇了摇头，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左乔想起当年炎峰向自己叙述的符禺大战经过，更加相信炎峰所说。
符禺大战就是天虞设下的一个圈套，借机除去天下英才。
他自己半步化神的位置，便无人可以企及。
只要不被人超越，他便始终都是苍芒大陆修真界第一人。
天虞，你好卑鄙！
左乔在心中将无极宗宗主骂了无数遍。
秋辞后来一一罗列战绝榜的后面五人。
排名第六的是天剑宗莫北山，第七是玄女宗宗主骆峥嵘，第八是天剑宗姬无垢。
第九和第十无极宗的长老，分别是乌同阖和赵阳林。
秋辞感慨道：“十大战绝，无极宗独占五席，真可谓盛极一时。”
陆轻飏咋舌道：“只可惜后来陨落了两位。”
李昨非朝陆轻飏瞪眼道：“你怎知另一位也是陨落了？”
陆轻飏不服，“那他老人家为何不让重排战绝榜？”
李昨非道：“老人家那是惜才，左前辈陨落之后，他老人家曾二十年闭门不出。不让重排，就是不想让左前辈的名字被人抹去。”
左乔心中暗道：假慈悲做做样子而已，心里边指不定多得意呢。
他知道陆轻飏心直口快，随即问道：“二哥，除了战绝榜，还有别的什么榜没有？”
“比如美人榜胭脂榜之类的？”
陆轻飏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也有几位被称为冠绝当世的。”
他伸出手指头，一一算了起来。
“智绝姬出尘，阵绝袁秋霜，丹绝葛茯苓，媚绝宓裳。这个媚绝是天阴宗副宗主，可当真是”
“轻飏！”
李昨非一声怒斥，将陆轻飏的话打断。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显然这个媚绝宓裳的事，牵涉到修真界的某种禁忌。
左乔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对其他事并不在意。
他举起酒杯道：“都是自己兄弟，就算说了什么也不会有人说出去。”
“来来来，喝酒！”
李昨非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他朝左乔歉意举杯：
“来来，三弟喝酒。他想说的那些江湖破事，不听也罢。”
左乔知道自己所要对付的仇家竟这么大来头，胸口犹如压着千斤巨石，透不过气来。
几杯酒下肚，便感到有些头晕。
他也不运功相抗，任由自己慢慢醉去。
或许只有自己醉了，才能将压在心头的抑郁暂时忘却。
李昨非等人见左乔大口喝酒，以为他是心里高兴，也都凑他的兴，频频向他敬酒。
未央性子大大咧咧，也没瞧出左乔有什么异样。
终究是郗薇心细，瞧出了左乔神色不对。
她悄悄对未央道：“师姐，我瞧左师兄神色不对，会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路过来，都是他碾压别人，能出什么事？
未央仔细观察了左乔的神色，果然见他眉头深锁，似乎并不开心。
当即她拉了拉李昨非的衣袖，悄悄说道：
“呆子，就知道喝酒。你没瞧出乔哥哥有哪里不对么？他酒喝得虽快，却似乎并不开心。”
李昨非酒杯一停，发现果然如此。
他呵呵一笑，拍着左乔的肩膀道：
“三弟，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在这处秘境的入口，有一个隐秘阵法，金丹境之上的修士全都进不来。”
左乔醉眼朦胧，但神智依然十分清楚。
他抬眼问道：“那么姬方絜是怎么回事？”
李昨非笑道：“他定然是在秘境内另有奇遇。所以说，三弟你此时在秘境中，几乎是无敌的。”
“不要不开心了，来，喝酒！”
李昨非举起被子向左乔扬了扬，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陆轻飏和秋辞此时早已对左乔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是端起杯子频频劝酒。
左乔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不多时便醉得不省人事，伏在石案上呼呼大睡起来。
未央狠狠横了李昨非一眼：让你关心关心他，是让你劝酒的么？
李昨非向未央报之以歉意一笑，朝陆轻飏和秋辞道：
“快扶三弟去躺下休息。”
未央和郗薇收拾了残杯冷炙，各自躺下休息，未央心中闷闷不乐。
左乔天生极品五灵根，体内自成一片天地。
在他躺下之时，五系灵根自行运转，只一个时辰不到，便将酒气化解殆尽。
他幽幽醒转之时，众人均已入睡。
只有李昨非一人，仗剑坐在洞口，呆呆望着洞外漆黑的夜色。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妖兽的哀鸣。
显得秘境的夜，更加空旷深邃。
左乔看了眼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张兽皮毡子，散发着阵阵沁人的幽香。
这毡子多半是未央的。
他感激地朝未央看了一眼，诸般心事一起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