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道教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并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而形成的。那么，早期道教是如何形成的，难道是由某一个哲人宣扬创造的吗？到底是谁推动了道教的形成？学界多认为道教最先是由东汉张陵创立的早期道教——五斗米道。这个说法准确吗？

    一、道教是怎么形成的？

    早期道教的形成是有个漫长的融合过程的，道教思想并不是某一个哲人宣扬创造的。总结来说，早期道教就是巫文化、方仙道和黄老道的融合，甚至还兼容了其他学说思想，比如墨家、阴阳家。

    人类具有幻想的能力，常常会对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想象成某种神秘力量，因而从远古时代开始就出现了图腾崇拜，上帝崇拜，祖先崇拜等等。

    在中国历史中，从远古时代到商周，祖先崇拜又和上帝崇拜紧密相连，他们认为祖先是生为人或已成半神，死后就成为了神，无论生死都保护着他的部落或是国家，故而人神的界限就很暧昧。

    在祖先崇拜的观念里，既然人可以在死后成为神，甚至在生时就可以成为半神，那么定然有这样的一批人存在，他们可以听达天意，连接人世与神界，这就有了“巫”。

    一直到春秋战国时期，巫学出现了分流，其中理性化的那部分转化成了道家思想。道家思想的创立和宣扬离不开两个重要人物，老子和庄子。

    老子在道教被奉为教主，尊其著作《老子》为道教主要经典，故《老子》也叫《道德经》；庄子在唐玄宗时期,被尊为南华真人，其著作《庄子》也被称为《南华真经》。由此可看出，道家的老庄思想对道教的影响极深。由此，有很多人分不清道家和道教，事实上，道家学说是道教的思想源流之一。

    道家流派在发展过程中，为了让自己的思想学说更有说服力，就借黄帝来做宣传，因而黄帝就和老子学说相联系。后来，道家弟子范蠡将道家思想带入了齐国，得到了很好的传播和发展，主要是在齐国的稷下学宫，因此形成了“稷下黄老学派”。

    黄老学在汉初更是盛极一时，但因汉武帝的崇儒政策，黄老学失去政治地位。但是汉武帝又在寻求长生不老之术，重用方士，此时黄老学家门就融合了神仙学说，神化黄老学的重要人物，比如老子和庄子。

    随着不断的宗教化，黄老学转化成了黄老道。自然而然的，道家学也开始神化，长生成了黄老道的人生追求，还形成了一系列法术，这些法术可以让人修炼成仙长生不老。

    至于神仙说，在战国时期十分盛行。世人为了长生不老，永世享受，特别是君王统治者，他们开始招揽各地的名士寻求长生不老之方，此时，一批巫师应运创立了方仙道，宣扬长生不老之术，寻仙问道，成为方士。

    经过不断的发展，思想和形式都有相同之处的巫文化、黄老道、方仙道逐渐融合，吸收有着相同思想的其他学说，最后形成了道教，建立了一个统一的神仙人鬼的宗教体系。

    二、道教是何人推动形成的？

    道教其实发源于上层阶级，在下层百姓中发展形成。论早期道教的源流，无论是方仙道还是黄老道，这些思想理论都是由知识士人创立，但最后的宗教形成创立是在民间。

    在历史的发展中，“巫”成了统治首领的专属职能，即便后来出现与“巫”有关的职官，君主帝王仍旧是最大的“巫”，他拥有与神界沟通的能力，以此来作出最终的决断，形成政教合一的局势，从精神和政治上进行双重统治，保证统治首领的绝对领导地位。

    但神权始终是依附于王权，它只是统治者进行统治的一种工具，因此只要保证神权的最高掌握者是君主帝王，保证君权神授这些核心理论不变，“巫”的实质形式就无足轻重了。它就从圣君（禹、启、汤、文王、武王）贤相（伊尹，巫咸）手中下放，出现了职官巫、卜、祝、史，最后下放到民间，出现巫婆、神汉一类人。

    及至春秋战国时期，巫出现分流。神仙说的盛行，激起了统治者们长生不老的欲望。春秋战国的君王们拥有最高的统治权力，他们无不想永世享受这份尊崇，长生不老成了他们最狂热的追求。

    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为救世。其中一部分思想家就是想要从上而下的改革，这种情况就不得不获得统治者的支持，思想家们无一不竭尽脑汁地说服统治者采纳自己的学派思想，提高学派的政治地位，成为正统思想，从而扩大影响力，人人从之则国可救之，正如孔子周游列国，宣传儒家学说。

    由此看中统治者狂热追求长生不老的行为，黄老学吸收神仙学说神化黄老学，巫者吸收神仙学说转化为方士，以此来“讨好”统治者。他们这才有机会，将整理出的一整套理论体系献给统治者，劝说他们进行政治改良。

    当思想家们在上层努力时，同样对神仙说有着狂热追求的下层民众也在行动着，他们很难形成经典理论，他们就通过实践来宣传神仙说，聚集形成宗教。当被统治者拒绝的思想家们走向民间，在民众信徒间传经布道，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早期道教也就产生了。

    东汉后期，多少年天子，外戚宦官干政，轮流把控朝政，政治腐败，土地兼并情况十分严重，“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从而出现了严重的流民问题。百姓只好进行武装反抗，其中就包括无法只顾求仙问道寻丹的宗教信徒。官民对抗，百姓仍旧无力对抗现实生活，就要寻找精神依托，宗教组织的势力就在逐渐壮大，早期道教的萌芽由此在下层民众中根种。

    民间反抗激烈，政局动荡，作为上层的思想家们再次对宗教经典进行政治改良，东汉宫崇、襄楷先后向皇帝献上《太平青领书》皆失败，最后此书几经流转落在了张角手里，张角获得可做教义的经典，开始了有理论的传教。

    《太平青领书》中宣扬“太平之道”，“阴阳五行”，“财富平均”等理论符合当时百姓想要追求的目标，各地百姓纷纷响应，信徒队伍壮大，宗教发展迅速进入高潮。

    但是张角带领的黄巾军形成的只是道教的前身之一，太平道，在当时昙花一现。真正形成正统道教的是当时的另一支队伍——五斗米道。一般都认为，五斗米道的创始人是张陵，道徒也称之为张道陵。

    但由于裴松之引《典略》注《三国志》的那段话，又使学者们开始思考五斗米道的创始人到底是谁，张修与张陵是否是同一个人，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到底谁才是五斗米教的真正创始人？

    由于道教形成过程中的复杂性，不光教义思想演变缓慢，就连创始人的问题也出现了争议，不像其他宗教能明确知道唯一的创始人。这个争议的发端主要起源于裴松之引《典略》注《三国志》的一段话。

    图7

    这段文字证明，张角在创立发展太平道之时，张修在汉中传播五斗米道。为此，学者研究后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发表了大量的研究著作，但基本都认为张修和张陵并非一人，否认“张修”是误写，毕竟多处都写错这个可能性很小。

    而且史料记载，张陵是张鲁的祖父，又有张鲁袭杀张修夺众，张修和张陵若是同一人，于情于理不合。由此，便有了其他的分析。

    有说张修与五斗米道无关。一说太平道早于五斗米道；或是张陵创立五斗米道，而张修可能是另一派民间道教组织，此类主张也有不同的意见。

    有说张陵创道，但是张修也有卓越贡献。有学者认为张陵创立天师道，张修创立原始五斗米道，而张鲁则结合二者为新的五斗米道（或也可称天师道）。张陵是张鲁的祖父。

    图8

    还有一种比较热的观点，是认为张修才是五斗米道真正的创始人。具体如何，还要再看研究情况了。

    结语：

    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原始巫术出现分流，随着先后和神仙说相融合，出现了方仙道和黄老道，巫术、方仙道和黄老道的最终融合形成了道教，它们都是早期道教的思想源流。

    早期道教的形成过程中，主要靠上层知识士人的理论经典和下层人民群众中实践宣传来推动，当理论和实践相统一，道教就应运而生。

    早期道教有张角创立的太平道和张陵的五斗米道，但张陵是否是五斗米道真正的创始人存在争议，现有热观点倾向于张修才是真正的五斗米道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