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嬴棣还活着,云姒昏迷
云令政看着南绛,眼神冷了下去:“南绛,你到底在做什么?”
南绛看着云令政:“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打人啊。”
“她有什么错你要动手?从前你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云令政不懂南绛的改变。
南绛……又何曾想要变成这样。
曾经的她,可是跟小太阳一样的。
只是,她不敢想曾经了,曾经那个太阳,已经坠落了,永世不会升起。
南绛看向了当归,当归哭得伤心。
白添翎开口:“她是从小跟着我的婢女,我对她,就像是你阿姐对空青那样,我从未把她当成婢女,我们这一路相互扶持照顾,如同姐妹亲人。南绛,我就只有她一个了。我不比你,有家人,有人爱,还有未婚夫。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因为言策先放下你来看了我,而生气迁怒我的人。
你恨我,你大胆的就冲我来!”
家人……
南绛几乎要发狂。
白添翎还敢提她的家人?
“刚才她的婢女凌辱我,说我一个山里野人,也敢肖想跟自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不知廉耻,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身份。”南绛不吃这个亏,不背这个锅!
只是话说出口,云令政看向了当归。
当归摇头:“小姐我不是这样说的,我说的是圣女生活在深山里面,一定要大度,能容人。不然别人会说她是深山野人,肖想跟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重了,还会说她不知廉耻,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她难过,云大人也难做……我是为她好,我不知道她会这样生气……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胡说!”南绛的血液都在逆流。
家人没有了,云姒昏迷。
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而云令政……
“是这样吗?”云令政看向了南绛。
南绛遍体生寒。
而云令政,都不信她。
“我说不是呢?”南绛的双眼充斥着眼泪,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云令政定定开口:“你敢说,我就能信。”
“她不是那样说的,她在凌辱我。”南绛浑身都气的颤抖。
她自来生活在干净的地方,便是在大周,什么刀枪剑戟,也是云姒为她挡了。
什么时候,她见过这种心机跟颠倒黑白的人!
“云大人,我说的是真的!小姐,我说的是真的!”当归哭诉。
白添翎道:“当归不会撒谎!要么是南绛听错了,要么是她心思敏感,旁人说一句,她都容不得。就因为在婚礼上的事情,她对我耿耿于怀!”
云令政眸光睨向了当归:“莫说是在西洲,放眼整个天下,以奴告主,都是大罪。且不说,你的人,转头来教育一个跟她不相干的人,是何道理?”
白添翎的脸色一白:“你就这么偏听偏信?”
“你哪里来的自觉以为你的一个奴婢能比你小六身边的空青高贵?那是入了我云家族谱的人,是我云家的人。”
垂眸,云令政看向了当归:“一个婢女,有哪里来的资格,张嘴教我的人?”
白添翎辩解:“你这是不问对错,只管……”
“这世道,尊卑,就是对错!”云令政开口,扬声吩咐鸾徽:“这里条件不够,且把当归拉下去,抽二十鞭。”
“这是我的人!二十鞭,她如何受得了?”白添翎知道他狠,可是不知道,她当着别人的面,也这么不给自己脸。
也能……冷血的狠成这样!
“你白家把你交给我照看,你的人,我也罚得。拉下去,二十鞭子,一鞭子都不能少。若是打了活不了,那就重新找一个。一个婢女而已,多的是。”
云令政冷眼看着。
很快,当归的叫声响起。
不知怎么,鸾徽是半点情都不留。
第二鞭子抽下去的时候,当归皮开肉绽,直接晕了过去。
“言策!你就这么对我吗?”白添翎强撑着身子:“二十鞭子,会打死她的!二十鞭啊!”
“那就一天三鞭,慢慢来?”
三鞭子,也足够抽死个人了。
尤其是鸾徽一个练过的男人下狠手。
当归被泼醒,跪在地上,求南绛饶恕。
南绛目光静静的看着当归。
她怎么能饶呢?
“南绛,我们无冤无仇,若是因为我搅了你的婚事,你有恨,可以对我来!我现在自然是无权无势,没有家族可以依仗,我比不得你。可当归在我心里,当真跟空青无异,与家人无异。如果你的家人有朝一日也被如同你这样的人依仗权势鞭打,你心中又作何感想!云姒身边,就教出你这样的人吗!”白添翎身份矜贵,此刻低头为婢子求情。
有那么一个瞬间。
南绛会觉得,这么爱护身边人的人,怎么会跟大巫师联手害她的家人?
大巫师的一面之词,到底能不能信?
可是……南绛不是从前的小南绛了。
如今看着白添翎,她当真觉得,装……真会装……
苏韵柔都要叫她一声祖师呢!
“让她挨打的,不是我啊。”南绛垂眸,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天色茫茫,三鞭子,当归都被打个半死。
白添翎翻找了医药箱,为当归用药。
当归哭得不能自已:“小姐,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巫族的人,这么迷惑云大人,云大人原本是爱你的,心里有你的。如今……”
“好了当归,不哭了,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白添翎敛眉,为当归擦拭眼泪:“那圣女,当是恨我,你不要为我得罪旁人。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争不过人家的。”
夜色茫茫,南绛守在云姒跟前。
心中,唯独挂念嬴棣还有景昀他们,也不知道此时,他们在哪里。
在这样的乱世,分开,下一次的重逢,都成了奢望。
云令政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还没有醒来的云姒:“她怎么样了?”
南绛神色冷淡:“云大人真忙啊,关心完了白小姐,如今还记得关心自己的家人。”
她转过脸看向了云令政。
云令政知道她生气,只分外理智地开口:“婚礼的事情,我会补偿给你。”
“你凭什么认为你回头,我一定要在原地等着你?”
南绛站起身:“云大人,我们结束了,从你跟着白添翎离开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